15 擒妖.受伤(1 / 1)
我正发怔间,只觉一道劲风扑面而来,我忙矮身避过,还未等稳住身形,一柄闪着寒光的狼牙棒在暮色中又向我袭来,我只来的及看到蜈蚣精脸上狠毒的笑容,便急忙腰身后折堪堪又避过这一击。
他的攻击惹怒了我,也激起了我心底不服输的本性,我伸手自腰间抽出我极少用的白绫,运起法力朝他的狼牙棒缠去,谁知那狼牙棒突然幻化成无数个,分别向我的颈肩腰腹部袭来,我急忙驾云后撤,将一条白绫在我身前舞的密不透风,躲过他一轮接一轮的攻击,但是很快的我便觉得眼前发黑脚步虚浮,我知道我的法力有所折损不能和他硬拼,于是念动咒语瞬间消失不见。
甫一落地,我一个趔趄差点摔倒,身前很快又传来蜈蚣精的狞笑声:“小狐狸,我劝你最好识时务的跟着我,我保证不会亏待你,定会好好待你。”他边说边朝我走过来,眼中带着不怀好意的笑,那眼神让我想起了龙泉山中躲在暗处伺机夺取猎物的猛虎,我只觉得寒意遍布周身,下意识地后退。
我发现蜈蚣精身后不远处一抹蓝影闪过,是展昭?他在等待时机出手?我又看了一眼一步步向我逼近的蜈蚣精,一个念头在我脑中闪过,我朝他嫣然一笑说道:“我跟着你会有什么好处呢?”
“我们一起修炼吸魂大法,一起统领妖界如何?”蜈蚣精的脸色明显缓和了些。
我咬牙朝他走近了些,壮着胆子与他对视:“可是我更想成仙。”与此同时藏在白绫中的手幻化成利爪朝蜈蚣精腹部抓去,眼看就要触到他衣衫,谁知他身形倏然后退,手中的狼牙棒蓦地伸长朝我头顶敲下,口中恶狠狠喊道:“臭丫头,敢唬我!”
我急忙瞬间转移身形绕到他身后,白绫伸出缠上他握着狼牙棒的右臂,蜈蚣精大喝回身,腰腹间突然伸出无数只细长手臂来,有的上来环住我颈项,有的环住我腰身,还有的伸向我的脚踝,我大骇之下只有狠拽手中的白绫,拼命挣扎试图甩脱缠住自己的手臂,哪知那些手臂越缠越紧,我只觉得浑身疼的要被撕裂了一般,脑中只有一个意识:“没有人来救我了,展昭一定也吓跑了。”
就在我万念俱灰闭目待死之际,只听得耳旁破空声响,紧接着蜈蚣精一声痛呼,缠在我身上手臂蓦地一松,我回过神来,方见蜈蚣精的一条手臂已断为两截,鲜血溅在我身上。
蜈蚣精捂着流血的手臂后退几步,正待发怒,一柄长剑已快如闪电般袭到眼前,慌乱之中,他不敢硬接往旁侧疾掠出去,哪知那持剑之人如影随形,迎身欺上,剑锋冰冷,招招直击周身要害,竟是不给他丝毫容缓之机。
我看向那人,一身蓝衫迅疾的身影,是展昭?他真的来了?他没有弃我不顾。虽然浑身依旧疼痛无力,我的脸上还是露出了一丝笑容。展昭的剑势一招快似一招,前招未老,后招已至,招招或撩喉或封要穴,一时之间蜈蚣精竟有些招架不及。但是很快的蜈蚣精突然身形拔地而起,周身笼罩了一层红色烟雾,我心底一惊:他这是要使用妖术?展昭万万不会是他敌手的。
我想也未想便冲上前去,手中白绫径直缠向蜈蚣精颈间,却被他伸出一只手臂猛地抓住,与此同时他的另两只手臂紧紧夹住展昭的宝剑,只听得他口中嗬嗬有声,头顶之上现出两条长长的红色触须朝展昭双肩袭去,我大惊失色急忙挡在展昭身前,左肩猛地一痛,我眼前一阵眩晕跌入一个宽阔的怀抱之中,即便如此我还是看到另外一条触须刺向了展昭的右臂,我的心底一片绝望。
千钧一发之际,半空中猛地传来一声断喝:“寒暝,住手!”我听出那是瘟神的声音。蜈蚣精狠瞪了我和展昭一眼,不甘心的收回他的触须,捂着受伤的手臂腾空而起。
我长长松了一口气,耳边却听得呛啷一声,低头看去,是展昭的剑落在了地上。
我忙转身,月色中,展昭的一张脸煞白,右臂无力的垂着,他的身形微晃强撑着不让自己倒下去。
“糟了,他中了蜈蚣精的妖毒,不立刻解毒会死的。”我上前一步扶住他,刚想说话,瘟神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本仙已解了这安平县的瘟疫,你们大可以放心了。寒暝,我们走。”
“等一等。”我以为自己听错了,展昭竟在这时候出了声,他的声音沙哑无力却依旧坚决。我疑惑的看向他,瘟神已经大慈大悲的放了我们还放了这里的百姓,他还想做什么?
瘟神缓缓回过头,一双不大的眼睛冷冷看向展昭,眼神中满是鄙夷。
“蜈蚣精在这安平县城制造瘟疫,枉害了无数条人命,上仙打算这样就放过他吗?”展昭低声说道。我明显的感觉到他的身体在颤抖,可见他忍得相当痛苦,妖毒如此厉害,他不想着赶快解毒到底想干什么?他难道疯了?不要命了吗?
“哼,怎么?你一个小小的凡人能活命便不错了,还想来干涉本仙的作为不成?”瘟神冷声讥笑道,与蜈蚣精瞬间消失在云层中。
我只觉得手臂一沉,见展昭上前踉跄了一步,就要跌倒,忙用尽全力架住他,不顾自己浑身疼痛,伸手就要去挽他右臂的衣袖,展昭见状伸出左手阻止我:“白姑娘你要做什么?”
我见他额头上满是冷汗,目光开始涣散,心里急的什么似得,一把拿开他的手,大声嚷道:“我给你解毒啊笨蛋,再晚一点你就要死了,你知不知道?”
我不由分说的撩起展昭的衣袖,找到蜈蚣精方才触须刺到的伤口处,张口吸了过去。展昭已无力再阻止我,即便如此,我的双唇触到他臂上的伤口时还是感觉到了他的身体有一瞬间的紧绷,我拼命地将毒血吸出来,脑中只有一个念头:他真是个笨蛋傻瓜,怎么可以如此不惜命?他只是个凡人,他只有一条命啊。
将毒血差不多吸干净后,我又自怀中掏出一粒药丸给他喂下,他很安静的服下药丸,虚弱的看向我,唇角绽出一丝笑意,用极低的声音问道:“白姑娘,你没事吧?”
我几乎要扶额叹息了,这个人要我说他什么好?怎么觉得在他眼里什么都比自己的命要重要?我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回了句:“我没事,担心你自己吧。”俯身捡起他的剑,扶着他踏着柔和皎白的月光向大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