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7.柳暗花明（1 / 1）

我们坐在一起，谈起许多过去以及现在的事情。

我问起她当年是不是指因为那一件棉衣的恩情，有因为季家设计下的那次意外占了我的清白，才会对我这样好。

“我一直担心，担心你不像自己说的那样喜欢我，担心你对我好只是因为对我的愧疚和感激……”

她回答我说：“回去找你是因为那件棉衣，占了你的清白纯属意外，可是如果不是真的打心眼里喜欢你这个人，我又怎么会这样执着的，哪怕勉强你也在所不惜地要将你留在身边？你不知道我放你离开之后有多后悔……才找回你时，我甚至想到要将你锁起来关在屋子里，让你再也不能离开才好。”

她说的这样可怕，可我却觉得十分开心。

她也问我，会不会是因为我的清白被当初中了□□的她强占了，我才会委屈自己跟在她身边。

“那是我六年前说的话……但不是我的真心话。”我说，“我……我第一次见你时，以为你和我一样过得窘迫，只是比我强在一点就是你是自由身。可即使你那样凄惨的时候，我还是被你吸引住了。你的眼睛那么好看，说话也很彬彬有礼，我那时想如果我是季家的小少爷就不会悔婚，我甚至想如果我能……能帮帮你，让你能记住我就最好不过了。后来……后来我甚至觉得庆幸，如果不是她们喂了你□□并把我送上你的床，我的身份只怕一辈子也难再接近你……”

钟亭的嘴角撇了一撇，她轻哼一声，有些不自在地说：“你知道，不是那样的。”

“什么？”我问。

“即使没有那件事，你也不会一辈子都找不到机会接近我。因为我会为你制造各种机会，来彼此亲近的。”她抿了抿唇，停顿一会儿忽然又问我：“当初你的匕首捅进了我的左胸，还记得吗？”

我的手指一颤，随后听见她继续说：“我那时候很庆幸我自己天生右心。不然，我若是真死在了你的手上，就再也没有人能护着你了，只怕你要给我偿命，我们也不会再像现在这样有了第二个孩子……甚至连小念都可能会没有机会出生。”

“不会的。”我回答她，“你知道，我每夜都睡在你身边……我和你……第三天就知道你的心生得与旁人不同了。”

我伸手，小心迟缓地探向她的右胸，那里我能摸得到她的心跳：“你的心跳总是这样，很有力，很容易就能感受到。”

她伸手扣住我的手掌，低声回答我说：“在你面前，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跳。”

我们认识这么久，我才知道她竟然这样会说情话，才知道我们之间竟然还能这样肉麻兮兮的。

一面唾弃自己，一面却觉得自己心里躁动不安的那部分莫名就被填的满满的安静了下来。

我和她面对面坐着，抓着彼此的手，看着彼此的眼睛。

我从没有像今天一样尝试过说这样多的话。我与她认识了九年，在一起的时光也有四年余，但这四年里说的话加起来，只怕也没有这一日里说的多。

当然也是不安的，我习惯性的退缩，担心自己说错了话，会惹她不高兴。

可是她对我说：“我有很多话想和你说，以前都不敢开口……你本来就是遇事喜欢憋着自己胡思乱想的性子，我那时觉得即便我已经很小心了，可你还是不高兴，生怕会再说错些什么让你更难过。”

我告诉她，我也有同样的想法，也是同样的心情。

很多话我不说，不是不想说，只是因为不想让她觉得我麻烦，不然让她厌烦我，不想失去她。

可正是因为那些话都憋在了心里，我反而开始怨恨她，厌烦她，甚至会偏执地伤害她，直到真的失去她才开始追悔。

如今，我知道我们是一样的。

不过没关系，我们现在已经有了很好的，新的开始。

哪怕以后的日子还有的磨，也是值得的。

谁叫我自己自始至终，情有独钟呢。

【情有独钟·季云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