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第二十二章(1 / 1)
后面的唐·格林终于开了口:“很明显约翰是在说谎,那些女人一定长的比您好看,您的先生长得还不错,那些女人大概昨天一直把您的先生当成当晚可以发生关系的目标。还有,我不是不健谈,我很健谈,只是没什么人愿意听我说话。”
徐真真听着这么一长串英文而且语速这样快的情况下有些发愣,然后仔仔细细的翻译了一下瞬间觉得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了,她说什么呢,她该说什么呢?
约翰打了个哈哈,跟张稷说:“希望您不要生气,我朋友有些直来直去,明天下午我请您吃饭,给您向昨天和今天的事情陪个不是,希望不要因为这些事情影响我们的合作。”
张稷有点笑不出来了,但还是礼貌了一下,跟对方握了个手:“没关系明天吃饭的事情在具体联系。”
那两个人外国人走了以后,张稷长舒了一口气,看了看徐真真:“东方人和西方人审美不一样,他们认为的美女应该没有你长的好看。”
徐真真推着车子往前走,想起来刚才那个跟格林童话一个姓的男人说的话,心中那叫一个憋屈:“其实大家的审美都是一样的,你看,你在中国人眼里面长得就挺好的,在外国人眼里长得也不错,我在中国人眼里长得普普通通,所以在外国人眼里长得还是普普通通。”
说完话刚一抬头就看见了孙悦然和他妈妈。啊,这种尴尬到不能在尴尬的相逢,该让她如何是好?
孙妈妈看着真真,笑的一脸慈爱:“诶哟,这是真真的丈夫吧,真是一表人才,真真你爸妈挺高兴的吧。”
徐真真看着一脸阴沉的孙悦然和脸上笑出花来的孙妈妈觉得惭愧至极,至于为什么惭愧,徐真真也说不大清楚。徐真真只能笑着礼貌说了一句阿姨好。
那边张稷却十分热情:“阿姨好,真真常跟我说起您,您是看着真真长大的,有空了让真真带着我去您家里看看您。”
孙悦然偏过了头,暗暗说了一句什么,虽然没出声,但是徐真真却还是从口型里面猜出来了,孙悦然说了句恶心。
站在那里的徐真真有一种寒意从脚底升了上来,她有些怔怔的站在那里,听着远去的孙妈妈和孙悦然的对话。
孙悦然……
“你看看你,你这么大了也不找媳妇,你这两个从小到大的朋友都结婚了吧!”
孙悦然有些不耐烦:“妈,我不着急。”
声音越来越远,徐真真想起来了很多事情,想起来了那年分班之前自己对孙悦然的欺骗,想起来当年拒绝孙悦然的话,想起来有时候准备圣诞礼物时对刘倩的那一份用心,对孙悦然的那一份敷衍,可是每一次从自己手里收到礼物的时候他不是笑的那样真诚和温暖呢?徐真真想起来自己对孙悦然的种种恶行,不是一件两件的大事,而是一些细小的错误堆积起来的大错误。一种莫名其妙的罪恶感也涌了出来。徐真真从来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这样的坏,这样的对不起孙悦然。
那一种罪恶感在这一刻被打开被发现了,所有的情绪就跟平静的水面涨潮时来的一样凶猛,这种难受的感觉让徐真真掉下了眼泪。
张稷那边还没注意到这一瞬间她的所有变化,他笑着跟她说:“真是,去个超市也能看见这样多的人。”
然后,他看见了她在哭,哭的很伤心,但不是为了自己。他伸手拍了拍她的背:“你怎么了?”
她死死的抓着推车的扶手:“我发现我从来没有认真对待过这个朋友,从来没有,我……”
他帮她擦了擦眼泪:“没有比要哭的,真真,意识到了错误以后,我们可以改正。人不应该为了那些自己犯过的错误哭泣悲伤,而应该想想怎么解决它,怎么更正它。遇到自己错误去哭泣,那是懦夫的表现。”
徐真真眨了眨眼睛,她的睫毛还是湿的:“我本来就是懦夫。”
他弯了一下唇角,低头亲了一下她的眼睛。徐真真吓得后退了一步,脸红红的:“你干什么啊,这是在超市啊。”
张稷伸手拽着徐真真让他靠在自己旁边,那样的坚定和温柔:“这有什么,又没人看。再说了,刚刚下车的时候你直接抱住我了都没事。”
徐真真想起来了那个场景,觉得自己那个时候一定是犯糊涂了,她的脸红透了。
第二天中午的时候徐真真在家收到了一个包裹,张稷打电话跟她说让她穿上包裹里面的长裙和高跟鞋,晚上下了班从家里接她去吃饭。
徐真真拆开了包裹,是一个长方形的大礼盒,解开丝带,一条整整齐齐的放着的湖蓝色长裙和一双黑色细高跟,徐真真拿起那双高跟鞋,看了看鞋跟,大概有六厘米那么高。徐真真小小郁闷了一下。
现在是过完清明节有一两周了,北方四月份的天气说冷不冷,说热不热,穿长裙?那也得在外面套一个外套啊。
她打开了自己的衣柜看了看里面的薄外套,没有一个能搭上这件看起来就不便宜的长裙。不过她得承认是因为自己平时穿的衣服的品味和风格与这件长裙是在相差太多。张稷这是再鄙视自己的衣着打扮吗?
徐真真合上了衣柜,门关上的声音很大,可见关门者的心情是不好的。她将礼盒的盖子扣上了,觉得自己之前的生活跟张稷实在是相差太远。
其实在上学的时候徐真真就想过自己将来嫁的人最好不要跟自己的家庭地位相差太多,俗话说的门当户对自然是很有根据的道理。如今猛然间知道了一些事情之后,徐真真悲观的想着因为自己之前的生活和张稷的差太多,三观多少有些不一样。将来还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就能吵的不可开交。
比如说现在,她很想打电话跟张稷抱怨说你只给我买了这两件东西,你没有考虑过我根本没有合适的外套去跟它们搭衬。当然这样的做法她自己想象还行,真的要她跟张稷抱怨,把全国人民的胆量借给她她都不会去做。
或者说她应该只穿着长裙和那双看着很好看的高跟鞋出去,什么话都不要说。不要,她没有自虐倾向,穿这么薄出去,会有些冷。
后来下午她直接穿着牛仔裤衬衫风衣坐到张稷车里的时候,张稷有些惊讶:“你怎么没穿那条裙子呢?”
“冷!”徐真真认真的回答。
“套外套啊。”
熟不知,张稷已经碰到徐真真的伤口了。她转过头看向车窗外,费尽心思找了个理由:“刚买回来的衣服有苯,会致癌,得放一放。”
怎么会听不出来这是一个牵强的借口呢,他默默的叹了口气,开车上路,一路上看了好几眼徐真真,觉得这个小姑娘一定是在跟自己闹别扭,于是仔细想了一下这两天发生的所有事情。在捋顺了所有的事情之后,张稷笑了笑,伸手要去抓徐真真放在身侧的手。
徐真真看着张稷的手伸过来的时候,假装很高冷把手缩了回去。然而张稷的手却追了过来还是将她的小手给握住了,他的手温暖干燥,那么的让人安心:“真真,以后我会考虑的周到一点,给你买全了再送过去,今天你别气了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