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六章(1 / 1)
白晓受伤后的两天,活纪η崴伞
陪酒,一晚上也就喝一两瓶,也不是特别贵的酒,纯聊天。
倒不是说旁人良心发现,依白晓这性子,恨不得他死在床上的都有好些。
可是白晓能啊,死抱住老板的大腿,一不留神就把自个儿身上扒得就剩一条丁字小裤裤,露出一身青紫的伤来,没被伤到的皮肉被衬得越发白得耀眼。
“老板啊!我这可是工伤啊,您好歹有点点表示不是!怎么说我都给Bunny挡了那么一枪,你想想要是Bunny被打成这样,损失多少不谈,宵哥那里也不好交代不是?”白晓一个没拽住,看老板要跑,赶紧扑上去紧抱一只脚不撒手。
“白晓,”老板一只脚被抱住不好踹人,“你再敢在办公室路上拦我一次,我就开除了你!”
“啊啊啊!不是说好了做满三年吗?这才两年多一点啊!”白晓抱头痛哭。
老板没理他,不过领班的确没好声气的给他排了轻松的活,几乎是新人才有的待遇。
“老板你待我真好!”白晓在回家前又去拦了一次老板,依旧是双膝跪地扑上去抱大腿。
老板这一回没踹人,俯下身去摸了摸白晓的头发,很柔软的触感。
白晓一下子僵住了,手慢慢松下来,半伏在地上,肩膀一抖一抖的。
“白晓?”老板喊了一声。
白晓抬起头,依旧一张欠扁的笑脸:“还摸脑袋,老板你当我是条狗么?哈哈,笑死我了!”
但是没有看错的,那双总是满不在乎的眼里,满满的全是泪花。
老板顿了顿,终究没有说出本想说的那句“你被开除了”。
白晓依旧继续着他的没心没肺。
因为工作轻松,下班的时候也比平时早些,看看时间,还不到十二点。
街上溜达的都是些四不像的御宅族,或者是一些混子们。偶尔有几个加班到深夜的白领,脚步也是匆匆的,高跟鞋清脆的嘎哒声在寂静的夜里传得很远。
白晓难得绕了个远路,隔着三条街有一家面馆,不知为何每次都开张到深夜。
夏天的夜还是有一点寒凉的,这时候就格外怀念热乎乎的面汤慰藉肚腑的感觉。
难得有些感慨的夜晚,白晓实在不想回去面对另外三人冷淡的脸。
远远的,传来巨大的碰撞声,仔细听,还有不少人在呼喊着什么。
白晓看向那个方向,脸色难得的有些冷肃。
真是个会找事的。
白晓缩在墙角看了几眼,四处乱晃的那群人手里都拿着家伙,偶尔有刀具冰冷的闪光,还有执着黑黝黝的细长物什的家伙,估摸着不是钢管就是木棒。
细细将这一带的地形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再结合四处的人声走向。
白晓转身飞快的朝另一处暗巷奔去,同时打电话报警。
“喂,110么?我楼下发生了一起交通事故,对,撞车了,不知道伤的怎么样?”
合上电话,想了想又拨了119,火警:“消防员么?楼下撞车了,火烧的好大!”
故意装的惊慌。
他不知道会不会有人来,这种明显有预谋的事故很可能事先就打好了招呼,哪怕出动的稍稍慢一点,都能让人达到预先的目的。
远远的有两个人影相互搀扶着跑来,白晓估摸着时间,开了门,压低了声音:“这里!”
那两个人犹豫了一会,白晓简直恨铁不成钢:“快!”
后方很快有声音传来,那两人飞快的钻进白晓打开的门里。
等外头的人过去以后,Johnson才放开心喘气,同时断断续续的问道:“白晓,怎么是你?这里是什么地方?”
白晓示意他们到里面说话:“一间废旧车库。”
Johnson这时候才注意到这个地方很狭窄,中间一张小桌,地上随意散落着不用的工具,都落了厚厚一层灰。屋里非常暗,只后头开了一间窗,后头的路灯照进来,才能勉强看清东西。
刚刚跑过这里的时候根本没注意到这一处,很明显的死路。这里的格局是一排住宅楼一排车库,一排大概有四个单元,车库有二十多间,尽头就是围墙,不算太高,不过上面有玻璃碎片,翻过去比较困难。最难的是一眼望到底,单元上的铁门都是关着的,想进也进不了。刚刚这样的地方路过也有七八处,后头也还有十几处一样的。
“你怎么会在这里?”Johnson看起来有些好奇,压低了声音问。
“这家人总吵架,孩子受不了,每次都跑到这里面写作业。”白晓指指桌上,那里果然摊着几本草稿本,“钥匙就直接挂在门把上,反正东西放着也没人偷。我路过几次,也就记住了。”
其实也不尽然,小孩子太皮,总爱丢钥匙,放学又早,大门进不去,但又不好直接把自家大门钥匙放外头,怕遭了贼。车库里放张桌子,孩子放学回来也好写写作业,有个坐的地方等大人回家。但是这种事解释起来比第一种理由要费劲些,白晓直接跳过。
“你究竟是什么人?”白少泽眯着眼睛打量他。
白晓在白大少屁股上轻拍一记:“我是什么人,白少来点我的牌子,不就知道了么?在床上我会好好的和您交流交流!”
白少泽又要发怒,白晓指指窗外依旧散不去的脚步声,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白晓并不跟他们解释什么,不管是有关这间车库也好,还是他为什么会帮他们也好。因为他也说不上为什么,而解释起来又是真的麻烦。
就和这间车库一样,白晓闲暇时总爱到处晃晃,然后就总看见这个孩子,年纪不大,七八岁,一个人在单元楼前面玩,有时候就冲回车库里找点早就锈透了的工具,当作枪玩得起劲。
有一次,孩子手上全是血,就过去看了一眼。被锈了的工具划破了个大口子,得打破伤风。
带着孩子去巷口的便民小诊所,很快就有护士给孩子打了针,顺带还联系了家人。
医院里是最八卦的地方,一堆人闲着没事做,自然少不了这些家长里短。
家里人很快来接走了孩子,少不了几顿打骂。
后来自然留意了些,钥匙之类的小细节也就记在了心里。
白晓偶尔给孩子带点吃的,那孩子也不客气。
有一次问那孩子:“那次直接同我走,你就不怕我是坏人么?”
那孩子就说:“不会啊,你问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盯着我的手看,我就知道叔叔你不是坏人了。”
孩子是很敏感的生物,谁对他好一点,他就能感觉到。
但是大人不同,他们的想法更复杂一些,所以反而变得迟钝了。
过了许久,才听到警笛,消防车倒是来了好一会,不过那时候火已经熄灭的差不多了。
外头的那帮人散了,白少泽还是打了五六个电话,又待了好一会才出去。
白晓将钥匙绳绕门把几圈,照原样塞进了门把上包着的泡沫编织袋里。
Johnson没同白少泽一起走,估计白少泽本身就是想送Johnson回来的,结果糟了这一遭。
一路沉默,不过入睡前,白晓听见Johnson很轻的说了一句谢谢。
这种时候该说的,不该是晚安么?白晓想着,慢慢睡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