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尚锦小传5(1 / 1)
尚锦喝了不少,宴席散的时候已经晕乎乎的了,何玉琴留她在家里住一天,尚锦没有应,径直爬到马车上睡了。路径无涯的衣冠冢,她又去陪他坐了半天,再回到马车上时又是一身酒气。花椒想劝却无从下口,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尚锦醉了醒,醒了醉。
尚家所在的林州和王家所在的京城还是有一定距离的,在路上就走了好几天,尚锦进门的时候正好撞见王家最德高望重的八爷爷,闻着尚锦一身刺鼻的酒气,八爷爷不悦地皱了眉头。
身边的周嬷嬷忙解释道:“我家姑娘身子不舒服,在您面前失礼了,改天定去请安谢罪。”
八爷爷没有发作,只问尚家长辈们可好,尽是有周嬷嬷作答。尚锦已经睡得抬不起头来了。
回到院子里,周嬷嬷忙唤胡椒烧水,且准备醒酒汤。
这几天尚锦已经把自己的身子折腾的不像样子,醒酒汤灌下去,一会儿就吐了出来,嘴里含糊糊道:“无涯哥哥……他们欺负我……打他们……呜呜,有人欺负我……”周嬷嬷听得心里不是滋味,深深叹气忙捂住她的嘴:“小姐醉了,胡说些什么呢?”这里是王家了,不比在闺中娘家了。
尚锦不言语了,似乎又睡了过去,眼角还挂着泪,周嬷嬷扯过帕子给她擦脸,忍不住重重地叹气。
花椒轻声走进来,在一旁轻声道:“嬷嬷,热水准备好了,要不要先去洗洗?”
周嬷嬷摆摆手:“先让她睡一会儿,你去吩咐准备点儿清粥,对了,最好请个大夫。”
“怎么了?”花椒忙问。
“这几天折腾下来,我怕她身子受不住,请个大夫开几副药调养调养。”周嬷嬷说。
花椒也觉得周嬷嬷说得有理便应了,转身去准备。走得急与往里走的胡椒撞了个满怀,胡椒端着地一盆水全洒了,“哎吆”一声把刚睡下的尚锦惊了一下,她委屈的皱了皱眉。周嬷嬷瞪了二人一眼。
“嬷嬷,那边姑爷回来了,又传话说忙,让小姐早些休息。”胡椒道。
花椒皱眉道:“谁叫你去请了?”自讨没趣。
胡椒唯唯诺诺:“奴婢以为……小姐刚回来……姑爷总得来看看啊……”也知道擅作主张不对,她低头不语了。
花椒白了她一眼,出门去了。
周嬷嬷回头见尚锦已经醒了,并且坐起来了。
周嬷嬷和花椒一边劝一边拉,却是拽不过尚锦。难不成喝醉的人都力大无穷?尚锦现在的情况和王姨娘当初有一拼。
”王昭言,你摆出一副跟‘贞洁烈妇’的样子给谁看啊?谁稀罕?!王昭言,你欺人太甚,你们王家欺人太甚——“尚锦在院子里不顾形象地冲着王昭言的书房喊。
周嬷嬷忙去堵她的嘴:”小姐,回去了,胡说些什么呢?快回去!哎呀,你这像个什么样子?“
”小姐,回去了,回去了,别喊了,被人听到了……“花椒也在一旁劝。
尚锦现在晕乎乎的,哪里还听得进她们的话,只有满腔的怒气,在寿宴上所受的屈辱涌上心头,抄起院子里一盆花就朝着王昭言的窗子砸了过去:”王昭言,你个混蛋——“
最后闹得没有力气了,周嬷嬷她们好说歹说,总算是给拉回去了。
怎么回事?“王昭言坐在书桌前,还是一副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样子,好像外面骂的不是他一样。
松叶把自己的所见所闻都如实说了,王昭言沉吟片刻,只说:”知道了。“便不再理会。
几天后,王昭寒来找他,突然说起:“大哥,前两天,八爷爷和父亲提起,说什么长房长媳无状,尚家女徒有虚名,还说什么无所出,打算给你纳妾什么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昭言把茶杯放在桌上,道:“没什么事。七弟,你的婚期也快到了,也该好好准备,别的事,别管。”
王昭寒张张嘴,终究没有说什么。
“锦凌啊,尚氏虽有不当之处,但是你也不是毫无过错的,此次你岳父寿辰你也该去的。”王家家主王肃道。
王昭言不语。
“唉,算了,我和族中的长老商量过了,尚氏这两年虽不过错,但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就是最大的过错,或者……罢了,你母亲的意思是别着急,先看看再说,可是,锦凌啊,长房不比其他,我们已经物色了几家 ,择日就接过来吧,同时也是给尚氏一个警告。”
头发雪白的八爷爷也坐在一旁,捋着自己的白胡子,气愤道:“真是太不像话了,在院子里大吵大闹哪里有个当家主母的样子?”
王昭言说,不必了,这件事上昭言也有错,纳妾的事情还是再说吧,她不过进门两年,总得先看看再说吧。
说完就起身,淡淡身上的褶子,转身走了。
“小姐……”胡椒进得门来欲言又止。
“怎么了?”尚锦正在翻找自己的一件旧物,见状,问道。
胡椒咬咬牙,道:“小姐,奴婢在外面听到,他们要给这边纳妾。”说完,满脸都是气愤。小姐这才进门两年,他们就纳妾,什么意思嘛。
尚锦继续翻找:“纳就纳呗。”跟她什么关系?
花椒说:“这事儿都传开了?”
胡椒红着脸:“没有,他们面子上总不能先弄得不好了,还都瞒着呢,私底下打算着,我……我是偷听到了。”
“你本事倒是大得很。”尚锦一句话不知道是称赞还是别的什么。她翻找出一个锦囊,大大吐了一口气。
“小姐也该上心了,这来了新人,又免不了热闹。”花椒意味深长道。
尚锦想了想,问:“你说,你那天闹得厉害,我不记得了,是不是真的很过分?”
花椒和胡椒对视一眼,不知道小姐问什么会突然问到这个。
对于王昭言的突然造访,尚锦屋子里的丫鬟婆子都是很惊讶的。
届时,尚锦正换了衣裳正准备睡觉,见状只得又爬起来,呜呜,不知道有什么事情,会不会耽误她睡觉?哼,有什么事白天不能说吗?大半夜的干什么?
王昭言进来坐在梨花木圆桌旁,手里还端着一本书,不说话,就在那里默默地读书。尚锦腹诽了一句有病,又吩咐花椒去备茶水待客啊。
”不必了。“王昭言说。
花椒便识趣得退下了。
尚锦打了个哈欠,披着一件长袍去倒了杯水,推到王昭言面前:“夫君深夜造访,所为何事啊?”
王昭言嗯了一声,放下书,轻声叹息道:“天色不早了,早些歇息吧。”说完就朝着床榻走去。
尚锦想了想,去床上扯过被子抱到外间的榻上:“那天我喝多了,闹得不好,是我不对,对不起。”回过头来想想,也不能全怪王昭言,看看,现在她就过不了心中的坎儿,也许真的没有夫妻缘分吧。
王昭言沉吟道:“无妨。”
尚锦扬了扬眉,又回来抱枕头:“天色不早了,你也早些休息。”顺便打了个哈欠。然后施施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