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 空间修行,八年之期(1 / 1)
灵芜感觉到脑海深处陷入天崩地裂的巨大声响,整个人好似被抛到空中,又重重坠下,最后落入一团棉花一样柔软的物甚中。
耳边传来溪流潺潺的清脆声响,额头上被什么东西搔痒着,灵芜皱了皱眉,勉强睁开眼,却见到一片蔚蓝色高远的天空,那是云州城从没有过的风景。
一张倒过来的虬龙的小脸映入眼帘,球球水汪汪的眼睛盯着她,眼底满是担忧,一刻也不敢离开。见她睁开眼,球球呜呜地叫了几声,像是在哭诉。
“球球别怕,爹爹没事。”灵芜抚摸它毛绒的龙角,坐起身抬眼打量四周,只见入眼皆是绿油油的草海,有清澈泛着灵气的灵泉自山顶留下,到处是飞禽走兽,这些灵兽元神正是灵芜收入随身空间内的兽灵。
他们现在正处在灵芜的随身空间内。
“丫头,快过来吃烤鸡!”老头在远处草坡上冲她摆了摆手,手里提着一只刚用黑暗灵火烤熟的玲珑火凤。兽灵诞下的后代在空间内可化出形体,没想到却落得个盘中餐的下场,谁让她的空间守护者那么贪吃呢。
“老头,你怎么能吃我千辛万苦收进空间的兽灵?”灵芜抽动嘴角,面色冰冷,心底却为见到老头儿而激动万分,她此刻真的很想扑进老头的怀里痛哭一通,可是她没有,她不会成为那种儿女情长的女子,她不该有情感。
“这荒山野岭的除了这些奇怪鸟兽就是草,老头我不是牛,你总不能让我吃草啊!”老头脸上露出一副可怜兮兮的委屈模样。
灵芜板着的脸上突然浮现出一丝笑意,抱着球球走过来,大刺刺地撕下一块肉,塞进嘴里咀嚼,笑称好吃。
“丫头,我咋觉得少了什么?”老头似乎想到了什么,却记不清楚,他记得有个金发紫瞳的孩子跟他抢丫头,还不让他叫她“宝贝儿”,可那个影子好生模糊,像是不曾存在过一般。
灵芜顿了顿,垂着睫毛淡淡道,“老头,你记错了,从来就你我两人,现在多了一个球球而已,没有其他人。”
夜玄说的没错,老头没有肉体,只是个空间守护元灵,他的记忆在渐渐倒退,直到把所有人彻底忘记,化入空间之中,就连她也不会记得。
想到夜玄……这个人她不会再提及了,再见必为仇敌。
“哦。”老头扯起一只翅膀啃得满手油,很快把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
球球无奈地望了望爹爹,它分明感觉到一种强烈的失望和忧伤,爹爹明明是难过的啊!娘娘为什么突然变成了另一个人,为什么要杀它和爹爹?
吃过了烤肉,灵芜用灵泉水为球球清洗伤口,那灵泉的确是好东西,蕴藏着丰厚的灵力,球球身上的伤口很快就愈合了,不留半点疤痕。
灵泉是召唤师空间内独有的疗伤之所,长期用灵泉浸泡身体可以练成愈合力超强的体质。
灵芜和球球的能力都不足以对付空间之外的敌人,就连待在荒无人烟的云州城里都难以保全自身,她做了一个决定,和球球留在空间之内修炼,直到她能够将控制鬼瞳召唤空间运用自如,球球学会化形和控制火灵力。
她们出山之日,便是敌人头颅落地之时,前世她忠心为神界效力,神界弃她弑她,这一世她必要祛旧章,革新整个神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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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芜摸索出了老头身上的规律,他每当夜深之时便会恢复些许神智,对于功法套路时不时忆起些许,白天又会忘得一干二净。她便每晚用出去吃烤肉为理由骗他起来,叫他传授给自己功法。每每天亮时候,老头都会骂咧咧的怪罪灵芜言而无信不给他烤肉吃。
可是他的记忆很短,第二晚又会把之前的事忘得干净,乖乖流着口水跟着灵芜起来练功,灵芜这一招便用了八年两万多个日夜,习得了御灵级灵者的攻、守、御、卫四大灵术,身体里的灵力也渐渐壮大起来。黑暗灵力的增强速度远高于五行灵力,灵芜在短时间内竟达到了御灵级顶峰,与老头不相上下。
球球的腾云能力飞速猛进,已经可以超越空间之内的大部分飞禽兽灵了。在它用尽力气超越过空间之内速度最快的无极火凤之时,它已经长成了一只健壮的虬龙。
球球仰天长吼,百兽朝拜。下一刻,它便化为了短角短腿的小时候模样,扑进爹爹越来越丰腴柔软的胸前,还不忘撒娇地拿鼻子拱了拱。
“爹爹——”它甜腻地唤着,水汪汪的眼睛里满是自豪之色。
灵芜笑着抚摸它的头,八年过去了,她已经长高了许多,乌黑如缎的长发直到腰间,一张纤瘦的瓜子脸取代了曾经的圆脸。美目红唇,多年来的灵泉滋养让她的皮肤如凝脂般白皙,散发着淡淡光芒,好一副倾城的绝色模样。
“球球,爹爹要离开这里,出去看看。你愿你跟爹爹一块出去吗?”灵芜轻声问它,声音轻灵如叮咚泉水。
“那——疯爷爷呢?”球球从灵芜的身上跳下来,一脸疑惑问道。
“疯爷爷不会离开球球的,只不过他会每晚出现,白天你看不见他是因为他在空间里休息。”灵芜坐在草坡上仰望着空间里清澈的蓝天,这个地方是她和球球的家,在这里度过的每一个夜晚都弥足珍贵。出去之后,一切都会不同了。
灵芜走到泉水旁,从一块石头地下挖出了两个酒坛,打开坛盖,酒香飘香十里,沁人心脾。她抱着酒坛朝居住的山洞走去,“今晚爹爹和疯爷爷要好好喝一遭,不醉不归。”走了几步,她回头点了点球球的鼻子道,“爹爹第一次允许你喝酒哦。”
球球高兴不起半分,它知道爹爹定是明日就决定走了。这八年的日子无忧无虑,它真的舍不得。不过说起来,出去之后,它是不是就能看见娘娘了呢?
月色当空,灵芜摆出烤架,架了一整只赤炎牦牛,烤得飘香四溢。
“好酒——好酒啊——”老头喝了一口灵芜八年前亲手酿制的槐花酒,打了个响亮的嗝。
“老头,明天我和球球就要离开了,留你一个人在这里可别吃光了我的兽灵!”灵芜坐在地上,拿脚踢了踢他的酒葫芦。
“眼不见为净,你这丫头天天气得我老头子睡不着安稳觉,走了好,倒清净呢!”老头一脸不屑地偏头啃着牛肉,眸子里却有些难过的意味。
“我不在这儿,你去哪弄酒喝?你不应该大哭一场求我别走吗?”灵芜的脸上泛起些许红晕,一直保持着仰头望天的动作。
“灵泉旁边有我每年酿的花酒,从山顶往下按年数排开,记得先挖山下的酒喝,近年的还没入味儿,你喝了害痢疾可别怪我。算了,和你说了也白说,明天你又会忘得一干二净,我倒是羡慕你——”灵芜自言自语似的嘀咕着。
老头瘪了瘪嘴,突然扑到灵芜腿上,什么也不顾地哭了起来,露出两排豁牙,“你这没良心的死丫头,就这么走了,谁来跟老头子我玩……”
灵芜没有像平日里那般一脚把他踢开让他离自己的头部以下敏感部位远一点,反而耐心地拍了拍他蓬乱的头发,牢骚似得嫌弃道,“你若是不洗澡,我就不会来找你了!”
奇怪,她怎么会有鼻子酸的感觉?她可不是那些无趣的凡人,有什么好难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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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停电,(⊙﹏⊙)b不过巧没断更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