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4.庭瑞残废(1 / 1)
常春阁雅间内,一身男子服侍的甄真坐在楚皎梨对面端着茶杯轻轻抿了口茶水。
自从上次二人一同登台唱戏后,甄真就瞬间消失在京城内,天阳戏班也是一夜销声匿迹,二皇子四处打听可好似这些人突然人间蒸发了,气得他连发了几顿脾气,有不少人跟着倒血霉,个个腹中把甄真这戏子骂得稀烂。
“现在,你可告知我那日为何匆匆让我们撤离京城吧?”
天阳戏班的班主也就是甄真的父亲在被赵祎荀的人骤然以雷电之势带离京都一时迷惑不解,但每年秋季戏曲盛会各地戏班都会齐聚在京。天阳戏班作为民间戏班的魁首怎能不参与,于是甄真随着戏班再次来到了京城。但想到那次离京时第一次合作的女子临下场前交给她的一张字条,上写,莫以真面示人,谨记谨记。她也不知为何竟莫名地相信只见过一次面的楚皎梨,于是改头换面出现在众人面前。
“你若信我,暂时不要问,有件事还需你去做!事成之后,我定告知你是怎么回事!”楚皎梨唇齿间满是茶水,她倒是不成想在路上遇到改装后的甄真。当时在戏台子上二人均着彩墨,真实面目还未曾见过,但她前世偶然瞟过一眼她真实的相貌,故而一眼认出。甄真也没想到才一回京就遇见了楚皎梨,也未曾想到这女子生得如此美若天仙。
从常春阁中出来,玉白墨霏也闹不懂她家小姐葫芦里买的是什么药。亦步亦趋地随着她的脚步慢悠悠地行走在街道上。
看见店铺就进去逛,买一大堆的上品燕窝鹿茸等补品,字画首饰之类的,甚至还让墨霏挑了一把锋利的宝剑!玉白看见这阵仗,彻底懵了。
当他们到了秦府的大门时算是明白了,她家小姐这是要走亲戚呢!
禀了门房,不一会儿,大门霍然一声打开,大舅舅,舅母先自出来迎接,身后跟着大表哥秦护,表姐秦汀珣。
“皎梨,你可算是上门来了。”
“表妹”
楚皎梨在他们热情地迎接下进了秦府。
在秦府她同外祖父亲谈了许久才带着两个丫头出来。
墨霏玉白在秦府见秦家人真心实意待她家小姐别提多高兴了,楚府的人一个个虚情假意,她们应付起来都觉得累,小姐生活在那种地方也真的是不容易!
丞相府内。
“你来了。”赵祎荀邀请她进了书房,语气中带着莫名的酸气。他脑海中还回荡着眼前这个时刻都保持冷静的女子被那只讨厌的手抱在怀中的场面。
楚皎梨嫣然一笑,轻声说道:“小女子莫不以为丞相大人明白小女子的心意呢!”
赵祎荀斜眼一飞,踱步至她跟前,抬起她的下巴,直视她的眼眸,开唇道:“本相当然明白你的心思!你都是本相的人了,不如你我以后不要如此生分,称呼得改一改了吧!你直接喊我荀!”
“小女子不敢!”楚皎梨拒绝道。
她的态度落在他的眼中,无形中成了一种挑战,他的身子越压越低,她不断倒向桌面。
“不喊也可以!本相今日就去府上提亲,挑个黄道吉日,迎你进府,可好?”
楚皎梨见识过他的无赖,对于他的话语丝毫不怀疑其真伪,倒是真有些害怕他会做出此等事来,她明白的,她同他不过是互相利用罢了,至于成亲,她根本就没想过。她只要报仇,报她的血海深仇!
“荀。”
对于她的妥协,赵祎荀嘴角露出深深的微笑,他忽然有些喜欢上这个女子的淡定,适时的委曲求全!虽然叫得有些心不甘情不愿,但他相信,她会习惯的。
“小梨儿,我等了你很久了,这么晚才过来,看来你是相当恨这个楚庭瑞了!”
楚皎梨起了身子,拉了拉衣领,抚平心中的气息,说:“是的,大——荀肯定明白小女子的!”
“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赵祎荀从桌面上拿出一张供词递到她手里。上面写满了他在落梅山庄上的手笔,最后还签字画押了。
原来,落梅山庄上,不仅仅是白氏一人的手笔!这里面还有她这个好弟弟的大礼。
侯氏找上白氏后,期望她的母亲能够在山庄里一次性处理掉楚皎梨这个小贱人。白氏初始并未当做一回事,直到他的外甥楚庭瑞找上她,同她分析利弊,她才开始重视起来。而这次的计谋,几乎都是出自他的手。
绕魂香迷惑马匹,将她引致重要人物面前的死局,还有就是他也是兰竹香的奸夫。这个局原本他是不打算出的,但在两次失利过后,他被逼急了,才最后匆匆加重了药量,坑死了兰竹香嫁祸到楚皎梨身上。至于狼族细作铁木兰,他就不知情了。
“那大——荀,你是怎么招呼他的呢?”
她有些好奇呢!这些重要的证词居然都从那个弟弟的嘴中敲了出来,可不简单啊!
“我嘛,当然是活罪难逃死罪暂免了,他,我相信小梨儿自己亲自来,是最解恨的。是不是?”赵祎荀邪魅一笑,在她的唇上轻轻一点。
这样暧昧的动作,这厮做得是越来越熟练了,她简直有种是不是挑错人合作的念头!之前他在她面前不是一直扮作谦谦君子的吗?
“带进来。”
随着他的命令,两个黑衣人突然出现在她的视线里,同时一个肉团子滚了进来。
“不,不要剥皮了,求求你们,我知道的都说了,都说了。”凄厉的惨叫声,低下的求饶,含糊不清地用词。
楚皎梨仔细一看,这个四肢有三支手脚都被砍掉一截的肉团子,面上的皮肤被剥去了一半,鲜血直流,血肉模糊,简直是惨不忍睹!
玉白墨霏极力忍住心中呕吐感,不拿眼正视!
当她将人带回楚府时,侯氏吓得尖叫一声,晕倒在地。楚付杰大呼,我儿,也是惊得直跳脚。
昏睡了一天一夜的侯氏清醒过后,跑到楚皎梨房里,带着一群仆妇,撒泼地哭喊:“你这个贱人,你不得好死,让你的亲弟弟受这样天大的罪!我今儿一定要打死你!”
在侯氏的示意下,一群下人冲向坐在椅子上淡定如菊的楚皎梨,可还未听见她发声,看见她到地,那些仆妇就惨叫连连,个个呻吟哀叫。
“夫人,皎梨且问你,弟弟可是回府了?”
“夫人,皎梨再问你,弟弟可是皎梨带回府的?”
“夫人,皎梨还有一问,皎梨素日待弟弟不薄,他为何要同别人联手陷害我,置我于死地?以这样谋害亲姐,害人性命的罪名,丞相大人说了,不但他要死,楚家都得连坐!你想想,他能保住一命,不是我的功劳?”
连续三问发出,侯氏无言以对,一屁股坐在地上杀猪般的嚎叫,她恨啊,恨啊,她的儿子,好端端的儿子,怎么就是今天这样的下场,越想越伤心,一口鲜血喷射而出,倒地不省人事。
侯氏身边的人一时惊吓住,在楚皎梨的命令下,带着侯氏回了自个儿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