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扑朔迷离纷扰乱(1 / 1)
江慕寒与万俟靖洽谈了几句之后,连忙回了大理寺,而此时大理寺中一位不速之客早已等候多时。
来人正是萧楠峰,所谓情敌见面,分外眼红。可是萧楠峰看见江慕寒依旧客客气气,道:“大理寺卿,楠峰在此见礼了。”
江慕寒看见萧楠峰一副正派模样就气不打一处来,但只能强忍下来,道:“萧世子,我还是喜欢别人称呼我为,九驸马!”
江慕寒故意加重九驸马三个字为的就是要这个情敌知难而退,萧楠峰脸色一下子难看了下来。江慕寒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道:“萧世子,我观你面色不好,眼睑红肿,依我的经验,应该是肾亏。”
萧楠峰堂堂一个七尺男儿,却被眼前这个男生女相之人说是肾亏,一下来了气,道:“不知大理寺卿何意!”
江慕寒随即笑道:“萧世子不要动怒才好,你是柔嘉的表兄,我自然也拿你当做表兄对待。见你脸色不好,好言提醒罢了。不过这男女之事,还是适可而止,不然你年纪轻轻,纵*欲过度以至于垮了身子,那安定公家的基业岂不危矣?”
萧楠峰面对江慕寒的冷嘲热讽登时怒道:“楠峰此来好言提醒大理寺卿小心处理过相之事,可大理寺卿似乎不领情,也罢,楠峰就此别过!”
江慕寒虽然不知道萧楠峰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听他说此事关于过相,也顾不得别的问道:“是慕寒方才失礼,不知萧世子有何事?”
萧楠峰冷哼道:“大理寺卿还真是好本事,哄得九公主嫁给你。却不想被身边人钻了空子,那少卿叶安的父亲安瑞明早些年就是跟着卫妃的。现在叶安也跟着大皇子做事,只有你还不自知!”
其实此事不必萧楠峰说江慕寒心中也早已猜了个七七八八,道:“那慕寒还真要多谢萧世子报信,只是慕寒有一事不明,既然萧世子在大皇子处谋事,又何必将此事告诉我,就不怕大皇子动怒吗?”
萧楠峰苦笑道:“既然你问我,我也与你实话实说,我对表妹还是有情。虽然她现在已经嫁给你,但是我从未放弃过她。我萧楠峰此生,可以为了她终生不娶!”
江慕寒之前只是听过万俟靖说萧楠峰多次说要为了九公主终生不娶的事情,还是第一次听萧楠峰这么大胆的承认了。江慕寒又如何能忍,道:“萧世子,请你弄清楚你的身份!现在九公主是我的妻,你如今到处造谣,就不怕毁了九公主的声誉吗!”
萧楠峰道:“楠峰只是说出心中所想罢了,更何况,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天下人皆知那日是你赢了我,可是你用了什么手段,你心里最清楚!”
江慕寒见萧楠峰咄咄逼人,也不能忍,道:“我那日并未使什么手段!今日,我也不妨与你摊开讲明。我的确在药囊之中藏了几味麻痹人的药物,但是并未对你用过。是九儿不想让你赢,故此用冰针打入你的虎口,使你失手打落承影剑!”
江慕寒此言对于萧楠峰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除夕那夜,萧楠峰纵观全局,没有一个世家子弟是他的对手。可是偏偏,这个病秧子一次次地出尽了风头。但那个时候,萧楠峰并不认为江慕寒会打败他。事实果然如此,江慕寒并非萧楠峰的对手。可是萧楠峰还是输了,他并不是输在了江慕寒的手上,而是输在了九公主对江慕寒的感情上。
尽管萧楠峰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但是江慕寒还是在上元节与九公主成婚。而心有不忿的他遇到了同样对九公主素有怨恨的万俟竴,万俟竴劝说萧楠峰入伙。萧楠峰在犹豫中去见了过仁瑾,而过仁瑾给出的答案也模棱两可。在万俟竴的压力下,萧楠峰才打算走一步看一步,暂时投入了万俟竴的阵营中。
江慕寒见萧楠峰颓废至此,本着爱才之心,道:“萧世子,不管如何,你与柔嘉始终有兄妹之情。我们之间的恩恩怨怨,可否一笔勾销?”
萧楠峰望着江慕寒真挚的眼神,心中不由问道自己,一笔勾销?说的轻巧,可是做起来却是难比登天。萧楠峰,道:“好!我便与你一笔勾销!”
江慕寒笑道:“那好,现如今,你便是我的朋友了!”
萧楠峰也报之一笑,道:“我来大理寺也很久了,再不回去大皇子怕是要起疑,告辞了。”
江慕寒拱手道:“萧世子慢走。”
萧楠峰示意江慕寒不必再送,江慕寒虽然嘴上说与萧楠峰一笔勾销,但是心里对萧楠峰的防备却没有减少。万俟靖曾经说过萧楠峰城府极深,就连他都看不透他。更何况,萧楠峰对九公主始终有情,一个背负着“情”字的人,终究是疯狂的。
而此时,一只白鸽出现在江慕寒眼前。江慕寒从鸽子腿上取下信件,上道:小心萧。可是很奇怪的是这信鸽上却没有落款,江慕寒拿了块绢帕,书道:“多谢提醒,却不知您尊姓大名?”
江慕寒回了信件之后,立刻前往了大理寺的监狱。虽然之前江慕寒就关照过不准对过仁瑾用刑,但是大理寺那样的地方阳奉阴违的案例比比皆是,慎重起见,江慕寒还是决定亲自去看看。
谁知,令她最不希望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两名狱丞正在对过仁瑾用刑,可怜了过仁瑾年过古稀,还要遭此恶刑。
江慕寒登时大怒,夺了狱丞手中的刑具,道:“谁准你们对过相用刑!”
而此时叶安正坐在椅子上,道:“是我让他们干的。”
江慕寒将刑具扔在地上,道:“这大理寺究竟谁是正卿!你只是一个从四品下,见到我这个从三品的正卿不行礼也就罢了,还坐在这里!而且未经正卿同意,私自对犯人用刑,你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叶安缓缓从椅子上站起,拱手道:“少卿见过正卿大人,只是对过仁瑾用刑并非我的主意,而是大皇子的意思。要知道,过仁瑾的案子,大皇子也是主审之一。”
江慕寒顾不得形象,骂道:“放屁!皇上只是让大皇子从旁协助,何时说过他是主审!总之,我说不准对过相用刑就是不准!另外,不准囚医给过相随意诊治,过相有何情况,均由本官亲自负责!”
叶安已有怒色,道:“正卿大人的意思,是执意要和大皇子作对不成?”
江慕寒扶起过仁瑾,道:“并非本官要和大皇子作对,只是身为大理寺正卿,本官有本官判断是非的标准。在过相的事情上,不能有半点让步!”
江慕寒命人替过仁瑾收拾了一间看起来较为干净的牢房,又让人去请了过樾。在大理寺中,江慕寒难免有纰漏,为了过仁瑾的安全,让过樾亲自照顾是最保险的办法。
九公主收到情报,与过樾一起来到大理寺。叶安本想再反驳,可是见九公主一来,顿时没了主意。乖乖闭了嘴,躲到了一边去。
九公主从府中带来了湛卢,江慕寒举起湛卢,道:“此剑乃陛下所赐之天子剑,代表苍天之眼。今日,本官就将湛卢挂在这牢房之内,由苍天来监视你们的一举一动。若是你们再胆敢阳奉阴违,必遭天谴!”
牢房中的一众小吏顿时没了声响,他们心里也清楚,这柄剑肯定是大有来头。而他们的顶头上司,又是当今皇上的女婿,又怎敢再胡作非为。江慕寒心想,非要在这次过仁瑾的事情结束之后,好好整治一番这大理寺的风气不可!
过樾见过仁瑾被折磨至此,早已哭的像个泪人似的。江慕寒急忙上前替过仁瑾诊脉,发现过仁瑾只是受了皮肉之苦有些血气不足引起的脱水,由于江慕寒来的及时,幸而没有受到严重的内伤。
江慕寒从随身携带的药囊中取了点金疮药给过樾,道:“这些药一半内服,一半外敷,先给过相用着。稍后我亲自写药方命人送来,你依照药方亲自替过相煎药。期间万万不能让药离开你的视线,一定要全程只有你一个人完成!”
过樾知道事情的严重性,道:“爷爷的事情就有劳九驸马了,还要多谢九驸马替爷爷在朝堂上争取到这些。”
江慕寒摇了摇头,道:“说来我也没帮上什么忙,如今只有尽快查出真相,才能替过相昭雪。”
江慕寒与九公主走到一处僻静之处,告诉了九公主在朝堂上发生的事情,以及在大理寺遇到萧楠峰后的事情,随即又取出从信鸽腿上的布条递给九公主,道:“你说这个是何人所为?”
九公主看着布条上的字迹,却发现字迹歪歪斜斜,道:“这字迹应该是写信人为了防止布条落入他人之手,怕人循着他的字迹来查出他的身份,用左手写的。”
听九公主这么说江慕寒就更凌乱了,道:“我回了信,还不知那人会如何回复呢。”
九公主摇了摇头,道:“依我看,他未必会回复你,此人行事谨慎,但也有可能察觉到了表兄要背叛大皇兄,想要借此离间我们。是敌是友,还不能早下判断。”
江慕寒此时越来越不想理会这些朝堂纷争,只想寻一方净土,能够安安稳稳与九公主共度此生便已足矣。可是身在皇城,又岂能事事如己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