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不急(1 / 1)
江惜菲一直到晚上都还眩晕着:那相拥在一起时自己的小心脏扑通扑通地跳得飞快那是真实的,但是陈峻对她示爱的那些话,她却是不怎么相信了,特别经历过毛晖的事,男人对女人说的话真是非常不可信,就像陈峻,条件那么优秀的一个人,说自己是一堆死灰,骗小孩呢这是!
所以,江惜菲只陶醉了一晚普通正常女人受到优秀男人追求的那种极大虚荣心满足后,然后,临睡前把自己放在一桶凉水里浸了半晌,嗯,彻底清醒了。一边打着阿嚏一边上床倒头就睡。一夜无梦。第二天,照常上班,昨天的旖旎就放在脑后了。这得感谢毛晖,是他令她拥有了快速理智的法门。
虽然人是理智了,但是面对陈峻,当陈峻那一双俊目久久注视她时,她还是觉得很不自然的,周身像长满了毛刺般不自在,但是她总不能对他说你别盯着我看。所以,她选择了回瞪过去,“陈生,你老是盯着我,我怎么好好地帮您按摩?难道你不想腿好了?”
陈峻微有些愕然,下一刻不禁莞尔,柔声道,“你那么凶干什么?”
他这语气,这语气!亲昵得像什么样子!好像真跟他有什么似的!而且她有凶他吗?她性子温柔才不会凶呢。
江惜菲刻意地一板一眼道,“陈生,现在是治疗时间,请您配合,别乱动,包括双眼,会影响我,进而影响按摩效果。”
要他连眼珠子也不转当他是雕塑么?这别扭姑娘,想和人拉开距离刻意得那么可爱!
陈峻笑眯眯地,“好好,我不动。你可以随时看一看,我双眼也不会眨的。”
江惜菲不作声了,一付专心致志的模样继续按摩,按完这只脚按那只脚,突然间就抬头,立即捉到把柄,“你双眼跟着我动了!陈生,你的话原是信不过!”
她这话可有深意了,就是说他这个人说话不算话,就连昨天说的那句示爱的话也只不过当她小姑娘哄,她识破他了!
陈峻自是听出了她话中深意。他那精致薄唇微抿,良久沉默,黝黑双眸像是有墨色晕染,一动不动,果真保持了雕塑的模样。
江惜菲良久见他毫无反应,就再看一眼他,见他像是裹在雾茫茫的秀峰般飘渺深沉令人看不透,不禁脱口而出,“果然我说对了?”你竟连反驳都没有!她的语气是肯定却又带着自己也不知的隐隐失望。
“你要我如何说?”陈峻垂眸看她,神色沉静,眼神隽永,“你这样认定了,无论我再说什么,你都当我是花言巧语,不如不说话还好。”
江惜菲无言以对。然后她觉得自己口才不行,和他说不过,保持缄默吧距离吧 Professional吧,就像一只紧紧包裹自己的蚕茧。
不和陈峻单独相处有他人在场时,江惜菲才会变得自然放松有说有笑的了,陈峻只是默默地凝视她,那天之后再没有对她说有感情.色彩的话。想想,才两个月不到就对她示爱,她一定以为他轻浮吧?那么,他也不急。
日子不徐不疾地过着。晴晴在别墅住了三天,她爸妈就来接她了,爸爸是很帅气的中国人,妈妈却是娇艳的泰国人,晴晴一时用泰语一时又夹杂着中文语速很快地和他们比手划脚地说着什么,末了,晴晴的妈妈萨莉亚走到坐在轮椅的陈峻面前用不太流利的中文笑道:“晴晴说你是鲁西(Russi泰国隐居在森林中的僧人的称呼),天天躲在别墅里,都快修成正果了,哈哈!”
陈峻双手合什用泰语念了一句“阿弥陀佛”,更是惹得萨莉亚笑得花枝乱颤,好不容易笑完了才关心地询问他双腿的情况。陈峻简略地用流利的泰语说了说,然后萨莉亚看去一直静静站在轮椅背后的江惜菲,笑吟吟地:“晴晴和峻都说你是一个非常温柔有耐性的女士,我第一眼看见你也觉得喜欢,送你一样见面礼。”说完也不等江惜菲说话,就掀起遮住手腕的纱丽,从腕间解了两串缠绕着的佛牌,一串递给江惜菲,“这是蝴蝶牌,我随身带了几年,现在送给你,希望给你带来好运。”
江惜菲连忙绕过轮椅走前两步伸手接过,连声说谢谢。
萨莉亚又将手里余下的那只佛牌递给陈峻,“这是药师佛,我专门给你求来的,希望早日康健,财富更增。大宝还我可好?”
陈峻接过,“多谢,不过你想要回大宝,我是不会答应的。”
萨莉亚立即杏眼圆瞪,依里哇啦地用泰语激动地说着什么,一直站着的晴晴爸爸连忙上前拖太太走,一手还搂住了晴晴,过走边说道,“阿峻,大宝太通人性了,我们如果一直找不到更通人性的蟒蛇,我太太就一日不会死心,你原谅她吧。”
萨莉亚被丈夫一直拖曳出去,但是高亢的声音在别墅里久久回响,陈峻感叹,“人与人之间真是不可比。”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一眼此时立在身边的江惜菲。
娴静,温柔,有时的小可爱。
江惜菲不禁有些好奇起来,“陈生,为什么当初他们又肯把大宝送您呢?”
“我救了大宝,”陈峻说道,“蟒蛇是一种会记仇又感恩的动物,大宝以前淘气从晴晴家里跑出来到村庄处,被人发现用刀砍了好几刀,鲜血淋漓,碰巧我开车经过救下它并及时救治才幸免于难。因为大宝我才认识晴晴爸妈的,不过萨莉亚总是想要回大宝明年他们要带去泰国定居,所以要我驱赶它走,然后它就会回他们家。”他没说的是,为了要回大宝,萨莉亚想一个方法,就是让晴晴经常过来别墅住,因为算准了陈峻不会驱赶一个小孩子,目的是让晴晴和大宝沟通好然后引诱它走,不过这么久以来大宝都不为所动,就是赖定了陈峻。
江惜菲有一个问题想问他许久了,现在趁机问道:“你经常和大宝睡,不怕它脏?”
“大宝时不时跑出去,身上常常会带回寄生虫,最常见的就是翩虱。这种寄生虫寄生在蟒蛇的鳞片之间,专门靠吸取蟒蛇的血液长大,而且让大蟒蛇瘙痒异常。因此,每次大宝离家出走回来,我都会给它洗澡,还要在它的身上涂抹凡士林或特制的药物,直到寄生虫死去再用手一点点摘除。干净了才和它睡,现在我行动不便,这工作都由大雄叔做了。”陈峻道,“大宝很懂事,每次从外面回来都要先洗澡。它有洁癖,你放心好了。一同睡没关系的。”
他的脑海里立即浮现出在一张大床上,大宝紧紧缠绕住她丰满妖娆的身体,她可怜兮兮地看着自己。鼻血又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