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礼轻情意重?我去你妈的1(1 / 1)
有些时候也许想不通你当时在做什么,那些行为好像是被人操纵的你不由自主地去完成的。当你反应过来时,心里会有些紧张,但又兴奋。
“你不喜欢这首歌?那我不弹了。”庄尧扭过头,貌似无辜地说。
秀言皱眉,“殿下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这把琴弹起来费心费力,殿下身体不好,还请殿下三思而后行。”
对庄尧现在的身量来说,这把西洋竖琴是庞大不错,所以他想把每个音色都弹准,就只能绷紧了各路神经。
“可是我喜欢。那么多把琴,我只喜欢这个。”他言辞坚定,连面上的神情都是那么不可动摇。
秀言无奈,但还是将了他一军:“殿下喜欢的是金子。”
庄尧挑眉,“我只知道,金子永远都是钱。”
秀言无言以对,摆摆手只当自己白费唇舌,索性在亭中坐下了。他留在这里赏花还不成么,扭头一看,只见满湖青翠光秃秃地随风摇摆……
“我……我……”
希希顺着秀言的手指看去,发现没什么特别的呀?
庄尧也看过去,愣了一会儿,不给面子地笑了出来:“哈哈哈……这满湖碧浪……哈哈……哈……”在秀言转头愤怒地看着他时,庄尧就没往下说。
不过,秀言倒是没发脾气,只是扭过头,沉默不做声。
庄尧觉出不对劲来,便问:“生气了?我可没碰过你的荷花,我也没让人碰。”
希希看他秀言哥哥明显的悲伤流露出来连动都不动了,怀里的流耳跳了下去。希希一时没注意,等发现的时候,流耳正拖着一朵开到盛放的花回来。希希吓了一跳,那可不就是湖里的荷花嘛……
秀言也看见了,走到流耳那边,跪下将那朵花捧起来,“是银莲。”他一身白衣,用手轻轻地拂去银莲瓣的尘埃,“当年灵妃亲手在这里埋下的种子,每年花开之前,他就在亭中抚琴,好似安抚,又像等待。”
庄尧让希希扶秀言起来,“没了正好,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待到明春再来,你就将这满湖的银莲都埋了,换成更加适合怀念的白莲。”
银莲花象征没有结果的爱情,看来苏绵当年就明白了。
也许,苏绵与庄尧之间的渊源远胜于血缘牵绊。
希希跟着秀言离去了,庄尧又开始弹琴。他的手指在琴弦上抚弄很长时间,不知不觉间就起了《亡灵序曲》的前奏。
梅舒一直盯着庄尧,从音乐停止时便已发觉他们之间的不对劲。刚才玄绮和玄桑摘的莲花看来闯了大祸,只不过怎也不见他发火?
女帝叹气,这两个孩子怎么这么让人操心!
玄羽正好踏着庄尧的琴声而来,她看见庄尧又在弹着她不知名的乐曲,他瘦小的身形在金器旁边显得无力,但是他确确实实地操纵着它,并且完美。
给女帝请安之后,玄羽静静地走向属于自己的座位,未发一言。
她看见每个人桌上或者手里都有一朵莲花,以为这是端华宫宴客的风格,顿觉好笑。
玄乐回到山园的时候,庄尧的曲子恰好弹完。正好辰时三刻,山园里简直座无虚席。
虽然这个茶话会由七皇子主办,但女帝在此,本应由她坐主位,不过女帝表示并不介意,并且全力支持他。庄尧走下凉亭,缓缓行至女帝座前,规矩地行跪拜礼,“儿臣玄翎,给母皇请安。愿母皇福泽千里,照临四方。”
此时,满园寂静,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集中了起来。
因事出突然,女帝赶忙让庄尧起来,“你身子不好,还跪什么?”其实她心里挺高兴的,这算是他愿意认了吧?
男人跪父母在庄尧的价值观里是理所应当,毕竟女帝为他眼下这副身体做出了一定贡献,而且逢年过节就被端华宫中上下拉着拜祭灵妃已经算是习以为常。只不过,要他跪别人,是个问题。
庄尧低眉顺眼道:“玄翎不孝,让母皇纡尊降贵。”
女帝想拉他的手,但庄尧缩回去了,“翎儿这是哪里话?母亲只是过来看你自是理所应当,你做的很好。”
“多谢母皇赞誉。”庄尧给千垠使了个眼色,又对女帝说道:“这是儿臣献给母皇的礼物。”
他言简意赅,送礼的姿态根本等于交代。
女帝干脆直接拿起千垠举着的画卷,也不让别人代劳,自己拆开来看。其实庄尧对国画没什么深入研究,只不过平日里练字顺手画上几幅,久而久之竟也小有成就。
“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最是一年春好处,绝胜烟柳满皇都。好!好!好一幅《初春小雨》,翎儿这里总是处处惊喜。告诉母亲,这幅画可是你亲手所做?”女帝高兴,声音不觉高了几分。只见画卷上近处青山正耸,远处方是人烟,几树初春绿柳,随风摇曳,街上三两行人,漫步其中。
庄尧谦虚地答:“正是。”
底下众人面面相觑,西南水患令女帝一筹莫展,平日里一听“雨”字,便要发火。众人心道七皇子果然是灵妃之子啊,就是和别人不一样。
“好,好!翎儿不但写得一手好字,还做得妙画,不愧是我的儿子!”女帝将手上的画卷交给千易,“小心收了,回去挂在御书房里。”
“母亲喜欢就好。”庄尧淡定,他不喜欢别人太过热情,“既然梅贵妃大人亦在此处,玄翎便将礼物一同奉上。”
庄尧对着梅舒鞠了一躬,“贵妃大人安好。”
梅舒早在女帝起身时,便一同站起来了,“多谢七殿下。”梅舒正要唤人收下,边听女帝说:“何不打开一看?”于是女帝便伸手拆了开来,两人定睛一看,正是一幅送子观音图。
梅舒笑道:“殿下技艺精湛,妙笔生辉,丹青不渝,呼之欲出。得殿下墨宝,溟润此生足矣。”
庄尧也笑了,“密雨溟沐,绿润含光,贵妃大人好字。”
众人更是惊讶,他们倒是忘了,这位也是得宠多年的人了。并且梅舒的母亲梅绯可是堂堂刑部尚书,从梅舒入宫到现在一直管理司法刑狱十八年,能得女帝信任如此,也是不可忽视的人物之一。
“今日承蒙殿下恩惠,本宫也为殿下准备了一件礼物。”梅舒唤人上来,“素问七殿下棋艺高超,本宫今日便投殿下所好。这盘棋是玼安哥哥当年亲手所制,溟润愚笨,学棋至今,也不得其中奥妙。今日本宫将这盘棋回赠于殿下,请殿下笑纳。”
这盘灵妃亲手所制的棋,连女帝都不知道,她带着疑问看向梅舒,后者回以沉默。
“好。玄翎在此谢过,日后定不负贵妃大人今日赠棋之意。”庄尧看那两盅棋子和棋盘,倒像是现代五子棋。但送中国黑白棋,不就是代表着和平共处吗?
女帝忽然伸手去摸玄翎的头,“翎儿比玼安当年,有过之而无不及也。”
庄尧飞快躲开,“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劝君莫惜金缕衣,花开堪折直须折。”说完,瞥了一眼玄绮,后者抱起玄桑遮挡“有毒光线。”
女帝拉着沉默的梅舒,双双入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