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有的人,天生不能闲着(1 / 1)
梅舒以为女帝早就回去了,所以当他醒来之后看见女帝笑眯眯地看着他的时候,他又接着去睡了。“舒儿醒醒,别睡了,你不是要给桑桑做梅花酪吃的吗?”
梅舒红了脸,“我还以为做梦呢,陛下不去早朝吗?”
“朕已经下朝回来了,饿得好难受。”女帝伸手抚摸梅舒的脸颊,她经常这样看着他,有时看得梅舒心里发慌,这种眼神快要将他穿透了。
“为什么不叫千易准备点吃的?”梅舒正准备坐起来,这才发现,原来他什么都没穿。这下脸更红了。
女帝顺着被子将梅舒裹起来,“朕也想吃梅花酪,舒儿。”
“馋着吧,我不做了。再说了,又不是只有我会做。”
“还跟朕赌气呢?舒儿做的梅花酪最甜了!”女帝这句话可不是恭维,梅舒喜欢吃甜食,做什么东西都比别人做的甜。
梅舒笑了,“那你让我起来啊!这样我可没法做梅花酪给你吃。”
“这不就是吗?甜死了!”
女帝吻上梅舒,昨夜的温存让他看起来更美了。
“唔!不是……大清早的!你干什么!做点正经的不行吗?嗯……我错了!我错了!别咯吱我!痒!呵呵……哈哈哈……”
“正经事嘛,还真是有两件。你要不要听?”女帝停手,一脸正气地说。
梅舒点点头,喘着气说:“说……说来听听。”
“朕想了很久,还是觉得要先跟你说一声。朕,有意追封玼安为我玄翎王朝的男后。”女帝本以为梅舒会生气会嫉妒,没想到他却一脸兴奋地说:“真的?真的吗?那太好了!”
女帝觉得很奇怪,于是问道:“你这么高兴作甚?”
“因为后位终于有了着落,而且还是玼安哥哥,我好高兴!”梅舒一激动,裹着被子就扑进女帝的怀里了。见女帝没反应,又抬头看看,见她还是疑惑,就解释说:“我不想让别人做皇后,他们肯定不会比玼安哥哥好。反正我是做不来的,我才不想每天跟他们吵架,争来争去的,烦都烦死了!我只想好好地……陪着你和孩子。”
“……舒儿,还想听听另一件吗?”女帝将怀里的梅舒扶正,严肃地说。
“想。快说啊!”梅舒此时还是一脸的信任……
“都老夫老妻了……就不要害羞了,接着来吧!”
“你!”
话说庄尧起了个大早。
接近中午也没看见女帝的影子。
怎么会扛得住不害臊地去找梅舒?难道一直看错了女帝吗?不应该啊……本来以为女帝会问他昨天那些关于水患的事情,却这般……真是害他浪费唇舌做那么多铺垫才说出那么一句明退实进的话。
虽然为自己的“轻敌”而产生的失误抱有遗憾,但这不失为一个教训,不,是提醒。提醒他梅舒对女帝来说也是不可或缺的少数人之一,提醒他这是一颗天然无公害的棋子。但庄尧还是为失去一个崭露头角的机会而惋惜,也为西南部的玄灵百姓而哀悼。
现在庄尧的身体仍然不适合走动,所以他才会乖乖地趴在床上以读书来解闷儿。不过,玄绮来了。于是,人一无聊,看见什么好玩的,就会特别“热情”。
“七弟,你是不是……还在生气?其实也没什么的,我都亲自给你赔罪了,你就原谅了桑桑吧。昨天回宫之后要不是有父亲在,他非得哭到天亮不可,你也算解了气了。诶,我说这么多话,你怎么连个面子都不给啊。”
“……拜托!你说这么多话,连口气都没喘,哪有我说话的机会?”庄尧一面读书一面调笑道。说什么好呢?玄绮这人也太单纯了些,她到底是大智若愚,还是韬光养晦?
“呃……呵呵,不好意思。我一紧张就话多。”玄绮坐到床边,“你看什么书呢?七弟真是好学!”
庄尧翻了个白眼,“第一,不许叫我‘七弟’,我有名字,直接叫我玄翎就行;第二,请你站起来,坐到别处去;第三,我已经原谅玄桑了;第四,我并不好学,这只是你……母亲的睡前读物。听明白了吗?”
玄绮愣了好一会,才尴尬地笑笑,“呵呵,我……呵呵。”
“怎么,你很闲吗?还是专程来看我的?”庄尧在玄绮坐定后,看着她,说道。
玄绮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嗯,都有吧。刚下朝,昨日见你长得好看,我一直还想看,就过来了,也顺便慰问慰问你。是我父亲打了你,我为他向你道歉。”
这孩子,真是诚实……
“其实……我爹爹平时很好的,只有……只有在生人碰了他,或者像那天希希那样……有时候我犯这样的错,爹爹也会骂我的。其实……你只要顺着他说几句好听的,他就不会生气了……”
“呵,我现在没心情谈这个,换个话题。你们今日在朝中都说了些什么?还是西南水患?”庄尧不是不想谈这个,而是这对他来说没有什么用处。最多知道梅舒也有洁癖,知道他的“傲骨”而已。
玄绮一听庄尧说起西南水患就满脸愁容,“是啊,本来阿羽说有办法的,结果被母皇否定了。这下谁都没办法了,那边水深火热,我们这边倒是歌舞升平一派祥和!”
庄尧凝视了玄绮良久,“其实……这也没什么难的。首先要解救黎民百姓,可是玄灵是陆上国,要找水性好的人比较难。派出几支这样训练得不错的队伍,去人多的、灾情严重的地方支援。人心是最重要的,朝廷若是动作晚了,让百姓以为你们放弃她们了,必定会激起民愤。那时,就真的晚了。其次,那些失去家园的百姓必须给予一定的补偿,让她们安心。再次,据我所知,这水患是由暴雨不断水积不出引起的,那就应该具体问题具体分析,疏川导滞才是。最后,玄绮,听明白了你就快去告诉陛下。”
管它是谁的功劳谁要用它夺去谁的注意。
真要庄尧看着几万黎民百姓手无寸铁地被天灾淹没,他也下不了狠心。不管就算了,还要藏私地保留吗?若庄尧不说,想必也会有能人志士想出别的法子。就算时候晚些,那也会令他错失良机,反倒会为耽误了时日累了无辜苍生而内疚。
他真的还没练就一副钢筋铁骨,多少年活下来,即使内心无法避免地垂老、灵魂不可抑止地沧桑,也仍旧存留了最初的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