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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山长水阔知何处(二)(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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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仗剑红尘,委实没有想象之中那般容易。到达燕齐交界的时候,我身上的银两已经所剩无几了,那匹很拉风的白马也耷拉着忧郁的眼皮被我卖进了牲口铺。何慕原来给我的银子颇多,我想着他一个医师月银不多,以后还要娶媳妇用,就暗暗拿下来些,只是我未想到九州的物价已经涨到这个地步了,住一个客栈都要一锭,简直比打劫还要耍流氓。

此时的我饿着肚子走在长州的街市上,拖着两条像灌了铅的腿,暮色逼近,我还投宿无望,肚子闹得越来越厉害,这日子过得确实叫人绝望。

突然不知从何处传来的一阵丝竹之声将我吸引住,灵光在脑中一现,我想今晚的晚餐估计有着落了。

我背着长绮寻着乐声走去,最终停在一处被装饰的如同琼楼玉宇的楼阁前,莺莺燕燕之声逐渐盖住丝竹管弦的清雅之声。我抬眼一看,高楼红袖客纷纷,此处名叫玉楼春。

这青楼的名字起得太高雅真的好么?

楼外有不少行人驻足流连,似乎不能进去一睹群芳站在门外看看也是好的,颇有过屠门而大嚼之状。我寻得一块空地,捡了个破碗放在跟前,解下发带席地而坐,任青丝在清风中散乱委地。我将长绮放在面前,手指拨上琴弦,淙淙琴音从指尖倾泻而出。

师傅曾以八字评价琴卿,他说我只要做到前面四字——琴心合一便已足够,而这只需将我所见之物全都弹奏出来即可。只是这一次在我面前的虽是莺歌燕舞的章台柳和一笑千金的销金窟,然而我却情不自禁地弹出了琴卿十九岁所著的《知何处》,那曲子哀婉动人,像是一个侠客在漂泊的红尘之中茫然寻找不知归处,我第一次听师傅弹奏时曾忍不住落下泪来。

再看我面前,断断续续有人驻足围观,有玉楼春里的客人搂着姑娘过来的,有出来打酱油顺便围观的,有乐善好施者来送银子的,其间也有不少感情丰富而引袖拭泪的。面前的破碗中投掷钱币的声音不断传来,哐当一声听得我心情极为舒畅。

一曲未罢,只见面前的人群中突然让出一条道来,一个穿得分外凉快的中年女子妖娆地走了过来,我抬头看了她那张满是脂粉也掩不住眼角的鱼尾纹的脸一眼,低头继续我的动作。

“哟,这哪来的小叫花子赶在老娘的地盘上撒野啊!“她这一席话颇有市井之气,一听就知是久经尘世欢场的。

“长得倒是十分标致,琴艺也颇有水准。“她踢了踢我的破碗,”见你这般可怜,不如来我们玉楼春,老娘让你三个月做上这的头牌。“

我摇了摇头,止弦起身,将长绮抱在坏中,清点了一下破碗中的银子,欣喜地发现可以供我一顿晚餐和一夜住宿。这卖艺卖得果真值得。

清点完银子后我就准备走人,没想到那老鸨突然拉住我,“我说这位姑娘,你抢了我们玉楼春的客人,可没有赚了银子就走的道理。“

我将她放在我肩上的爪子拽下,拍拍衣裳道,“此处并未注明不许我弹琴。”

她大笑:“我说姑娘,你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这整个长州的教坊青楼是谁说了算你也不打听打听,今日你是进我玉楼春得进不进也得进!”

“是吗?”我冲她假意笑笑,随后收起笑容道冷声道:“对不起,我没兴趣。”刚转身准备走人,却见几个龟奴上前拦住我的去路。我看了他们一眼,想想师兄教我的剑术已经很久没用了,近日到可以试试看生疏了没有,只是现在手中没有剑,颇让人有些沮丧。

那几个龟奴张牙舞爪地就要扑过来,我还未动手面前就有一袭黛色衣衫一晃而过,我想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英雄救美的场面。只见那黛色衣衫一个左擒一个右拿,那群龟奴就纷纷跪地求饶,武功实在是高。只是,那黛色衣衫为什么是位女子?根据我三年来看话本的心得体会,这时候应该有个白衣翩翩的公子出现才不算辜负那几个龟奴的卖力演出才是,啧,有个鼻子都被揍歪了。

黛衣女子面容冷寂,如二月岭上的白梅一般,孤傲一世的感觉从骨子里透出来,她收拾完那几个龟奴向我走来道,“姑娘可还好?”

我笑笑,“我没事,多谢姑娘相救。”

她点点头,“我家公子听姑娘琴音不俗,想见姑娘一面。”

看来人也不是白救的啊,难道这世道就没有一个做好事不留名的么。

不过既然替我解了围,我去见他一面也未为不可,遂冲那女子点头道,“姑娘请带路吧。”

她公子所在的地方离此处不远,是一家名叫今朝醉的酒馆,乍看有几分飞阁流丹,下临无地的阔壮。馆中布置还算雅致可观,随处可见画有兰梅的柱梁。我随她指引上了二楼的雅间,红木的桌子上摆了几道精致的小菜和一壶佳酿,看起来就让人很有味口。循着桌子再向前望去,是一面垂下的珠帘,在柔和的烛光下泛着微微的光亮,帘后隐约坐了一人,我张望许久仍是看不清面容,只觉得身影着实不像是位女子。

“公子,”黛衣女子开口,满是恭敬之意,“奏琴的女子带到了。”

“嗯。”帘后的人应了一声,当真是位男子……这绰影纤纤动珠帘,犹抱琵琶半遮面的,不是戏文话本里女子该有的扮相么?我想,这里面的人不是长得丑到惨绝人寰的,就是美到人神共愤的,或者,就是心灵扭曲的。

“姑娘请坐。“我正想着他应该属于那种人未注意他的话,直到身旁的黛衣女子帮我移开椅子我才发觉自己失态了,遂尴尬笑笑说了声多谢。

“在下未央,不知姑娘芳名是何?”

“千诺。“

“千金一诺之意?“

我笑笑,“大概吧。“

刚开始未曾留意,如今再注意他的声音,倒真的有些好听,音起时如月出云岫的高贵优雅,音落时又像雨打轩窗般静好舒适,让我不禁好奇起他的长相来。

帘后又传来声音道,“此番让姑娘来,是想与姑娘做一桩买卖。“

我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紧了紧怀中的琴,“公子请说。“

“方才在这里听到姑娘琴声,倒是在下这些年来听过的最有神韵的,不知姑娘,”他顿了顿,连同我的心跳也顿了一顿,“可愿意将手中的琴卖予在下,价钱由姑娘定。”

果然是看上我的琴的!刚才围观的那些人中未有一人认出这把长绮,莫非他只听琴音就认出了它,看来此人在乐曲上绝非等闲之辈。

我起身对着帘子施礼道,“公子说笑了,这琴公子去街市可一口气买好几把,实在不值得公子厚爱。”

“哦?”那边传来杯盏放下的声音,“可是在下偏偏看上了姑娘手中这把。”

我抱歉笑笑,“这琴虽然普通,却是师傅去世时留给小女子的,小女子把此琴看得与命一样重要,恕不能卖给公子。”

那边许久没传来声音,我只好干站着,目光落到桌上的菜肴上,肚子很不争气地叫了起来,我不好意思地揉揉肚子,面颊有些发烫。

帘后传来极轻的一声笑:“姑娘饿了不妨坐下吃顿便饭。”

我看着桌上的美味有些为难,他见我许久未动便又说道:“菜里没下药,未某不强人所难。”

我大喜:“你的意思是说不想要我的琴了。”

他似乎轻轻颔首:“在下只希望姑娘能善待它。”

“公子……”一直未说话的黛衣女子突然喊出声来,我看着她的脸似乎对未公子的这个决定颇有异议。

“隐歌,你再去添几道菜来。”

黛衣女子虽有不快却也不显于脸上,顺从地推门下楼。

在她走出去的一瞬间,我却看到门外一晃而过的一白一黑两个熟悉的身影,忍不住开口骂道,“娘的奶奶,阴魂不散!”

这是自从我出陈州就一直跟着我的两个人,跟就跟吧还打扮得这么标新立异,黑白无常一样的人让我想不注意都难,这一路走来曾有几次被他们逼得无路可逃,只能带着那匹马孤注一掷,跳崖跳河什么的都成了家常便饭,这次为了甩开他们特地来到繁华的长州,想着人多点甩开他们也容易,没想到才刚看不到他们一天就又追来了。

“怎么了?”帘后那人询问道。

我皱了皱眉头,“遇上仇家了。”迅速跑过去打开窗子,朝下面看了眼,还好不算太高,于是转过身向他告辞:“这顿饭我是没有口福了,公子有缘再会!”语落翻身跳下窗去。

娘的奶奶!

哪个这么没道德在这里扔香蕉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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