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司徒无双(1 / 1)
疑惑归疑惑,面对心里人难得的亲近,慕容若不由得心软起来,“这里不方便说话,我们还是去景仁宫吧。”
“呵呵……这里挺好的。”他在她耳边吐着气,清浅的呼吸喷在她脸颊旁,酥酥麻麻的。慕容若身子一颤,被这一笑,竟是有些情动了。
心思恍惚间,她俯身就要朝他身上靠去,祁封却突然抽回身,慕容若一惊,眼看着就要摔到地上,一道身影快速的跑过来将她扶住。
“皇后娘娘小心。”慕容子清一把拉住她,脸色难看,欲言又止。
慕容若瞧见是他,倒舒了一口气,兀自站好,她转过头去看祁封,却见他又恢复了一脸淡漠的表情,完全没有刚刚的软玉温纯。
她美眸一冷,质问道:“祁大人刚刚是做什么,差点害的本宫摔倒了!”
慕容子清也看向,目光满是冷冽,刚刚两人的举动他看得一清二楚,这个男人绝不像表面上传的那般风流好色之辈。
面对两人的打量,祁封完全不在意,挑眉回道:“皇后娘娘错怪微臣了,不是微臣不扶您,只是男女有别,微臣一介污浊之身怎敢搀扶娘娘,若是被有心人看到,坏了娘娘的名誉可不好。”
他的话听得两人面色一变,慕容子清冷笑一声,“那依祁大人所说,刚刚本官扶了皇后娘娘又作何解释!君臣之道,岂有君危而臣不护之礼。”
“慕容大人这话说得不对,您是皇后娘娘的亲哥哥,扶皇后娘娘是理所应当的,至于这君危而臣不护那可是冤枉了。”他一脸忠心被蒙蔽的样子,叫道:“若是皇上有一丁点危险,微臣一定第一个冲上去保护皇上,慕容大人怎么能污蔑微臣的忠心呢!”
“呵……”慕容子清被他噎的冷笑一声,这天下暗地里谁人不知皇帝是个摆设,皇后与朝廷三公议事,皇后娘娘才是君,只是大家明面上不敢说而已。
倒是叫他钻了个空子,这人,果真是油嘴滑舌。
慕容若听着两人争辩,对祁封先前的示好也明白了过来,当即又质问道:“此事不怪你,只是今早左正御史参你一本,说你以权欺人,威逼京城府伊派官兵连夜封锁了月湖不许人靠近,又是何缘故?!”
“这个……”祁封犹豫着说不出话,一脸为难。
慕容子清直视他,“昨夜的事本官也听说了,不知祁大人有何解释?威逼官员,派遣官兵,私自封锁他人产业,这罪名可不小!”
按照昭顺朝的律例来,足以将此人斩首。
慕容若虽对他生气,却也不想要他的命,听见慕容子清的话,她眸色一恼,复又道:“祁大人有何要辩解的,可是其中有什么内情?”
祁封还是犹豫,“这个……”
慕容子清看他似乎无话可辩的样子,拱手朝慕容道:“皇后娘娘,若此事真如左御史所说,那么应当将祁大人提交大理寺审理,皇后娘娘以为如何?”
慕容若不语。
祁封却好像想到了什么,唇边一笑,开口道:“哎呀,刚刚微臣总忘记了什么,现在才想起来。”
慕容子清疑惑的看向他,祁封朝他阴测测一笑,“慕容大人说的话没理没据,刚刚微臣却是突然想到一件事情,这京城府伊好像是慕容国公曾经的徒弟吧?”
当年慕容国公慕容复文韬武略在京城可是出了名了,府中有许多学士,而这京城府伊还曾被他收为了徒弟,后而举荐于皇帝才当了上去。
这件事在京城大部分人都知道,慕容子清不明白,他说这话是何意?
“慕容大人想必很疑惑吧?”祁封似是知道他想的什么,继续道:“其实左御史所说之事的确属实,只是这威逼官员,派遣官兵,封锁他人产业的事可不是本官干的。”
“不是你还是谁?当日本官可是听说祁大人的丫鬟落水,所以才威逼京城府伊封锁月湖的。”慕容子清嗜笑,“事实胜于雄辩,祁大人任是如何狡辩,也无法扭曲事情黑白。”
“这句话说得好。”祁封对他的说辞完全不慌张,反倒一派悠闲,“此话本官也想送与慕容大人,那日本官的丫鬟的确落水失踪了,只是那官兵封锁月湖却与我无关,本官当日就在月湖附近的亭子,怎么听说的却是那日慕容大人与友在月湖相聚,后来那友掉进湖里,慕容大人才叫官兵来搜寻的。”
这话,便是将这罪名推给了他。
慕容子清瞳孔一缩,没有说话。
慕容若听着两人的对话察觉出了一丝猫腻,见慕容子清现在闭了口,只怕这中间还有许多曲折,当即打圆场道:“行了,不管是谁叫,你们二位都是救人心切,本宫也不予理会,此事不用再继续说了。”
“这怎么行,皇后娘娘不可偏袒啊。”祁封一副不甘的样子道:“先前慕容大人一口一声的说微臣各种那种的罪名,怎么现在微臣禀明事情真相,皇后娘娘却不理会了呢,微臣不服!”
“这……”慕容若为难的看了一眼慕容子清,后者脸色莫测。
祁封又道:“皇后娘娘若是不给微臣一个交代,那微臣只好明日在朝堂上参一本了,想必慕容大人是不会做这种事的,到时也好还他一个清白。”
慕容子清还是未说话,慕容若不知事情真相,见他不说以为是真的,如果闹到朝堂上,那几位老臣又要闲话,想着她就头疼,只好允道:“那祁大人以为此事该如何?”
“微臣认为,慕容大人肯定是救人心切才做出这种事,略施小惩即可。”
慕容若听他终于松口,当即下令道:“恩,既然如此,慕容大人便禁足半月,以示惩戒。”
“微臣叩谢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千岁。”两人同时出声,慕容子清跪谢,祁封弯腰。
这时,太子身边的王嬷嬷跑了过来,“皇后娘娘,不好了,太子殿下不见了!”
慕容若眼皮一跳,“怎么回事?”
旁边正准备告退的祁封竖起耳朵,慕容子清眼中闪过诧异。
王嬷嬷接连喘了几口气这才哭道:“今早,奴婢看太子殿下用过早膳后,让奶娘和丫鬟带着他去附近的花园里玩,奴婢去内务府挑太子的新衣料子。哪想一个时辰后,那丫鬟突然跑过来说太子殿下和奶娘不见了,奴婢当时就派人找了,却一点踪影都没有。”
慕容若面色一变,“胡闹,当时你就应该禀明本宫,现在都过去几个时辰了,若是太子殿下有任何闪失,看本宫不掀了你的皮。”
王嬷嬷吓的跪倒在地“是,都是奴婢的错,求皇后娘娘饶命啊。”
慕容若没空理会他,目光看向慕容子清,“慕容大人,此事……”
“皇后娘娘,此事不如交给微臣。”祁封打断她的话,“慕容大人刚被皇后娘娘禁了足,若是让他去寻找太子的话,岂不是与娘娘的命令相违背。”
慕容若迟疑。
慕容子清开口道:“微臣的确不适合,此事还是交给祁大人吧。”
“好,既然如此寻找太子的事便交给你。”慕容若看向祁封,“京城府伊的官兵随你调遣,若还不够,可向皇宫御林军统领借调。”
“是,微臣领命。”祁封拱手告退。
慕容若将王嬷嬷退下,这才问道:“月湖之事到底是怎么回事,究竟是你还是祁封?”
慕容子清眸中闪过一丝狠辣,这事自然不关他的事,只是昨日他约见了三公之一的徐叶之子徐辛,此事安排的很隐秘,没想到却被祁封知道了。
当时他若是不承认下这事是他做的,估计祁封就会把徐辛的事抖出来,若是被慕容若知道,到时候他的计划就不行了。
想着,他愈发恨起了祁封,面上却是平静的回道:“此事是微臣的错,微臣的确叫了官兵。”
慕容若很清楚这位同胞哥哥的性格,不是他做的事绝会认,当下也没怀疑,只劝诫道:“哥哥以后做事还是谨慎些,不然本宫也不好办。”
“娘娘的话,微臣紧记。”
他态度有些疏离,慕容若眼神莫测的看着他,复问道:“太子殿下的事,哥哥觉得会是谁干的?”
“这个……”慕容子清思虑了一会,回道:“能有胆量挟持太子殿下的人,一则背景肯定雄厚,二则因是与我国公府有仇,三则便是那些觊觎皇位的人了。”
皇宫内就太子一个皇子和两位公主,其他妃嫔都无所出,皇帝昏庸,一个女人执政终是不是长久之计,暗中虎视眈眈的人决计不少。
慕容若何尝不明白眼前的局势,只要将太子掌握在手中她才能平衡目前的局势,若是太子有点闪失,只怕……她冷冷的勾起唇,“既然有人要动手,那本宫便让他玩个够!”
慕容子清看着她熟悉又陌生的侧脸,轻轻叹了一口气,却没有说什么。
另一边,祁封出了宫,便着手派遣各城门加景人手,对过往车辆人全都一一清查,城内只许进不许出,又派遣了几队官兵往城外各个方向追去,以保万无一失。
忙了许久,直到下午才回府,一进门天一就禀报:“主子,孟姑娘失踪了!”
——啦啦啦,窝是世子爷好忙,好乱,好急躁的分割线啦啦啦——
正被定义失踪的孟姑娘此时却在一辆密封的马车中。
她混混沌沌的睡着,整个人感觉就像在海中飘行一般,忽然一阵海浪朝她袭来,后背被重重的一击,她痛得嘶了一声,睁开眼皮却发现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到,只有头顶一个小洞露出些许细微的光。
她眨巴眨巴眼睛,还有些搞不清楚状况,左手就被人踢了一脚,稚嫩的声音传来,“喂,你个猪女人终于醒了!”
猪女人,是说她?
孟一香脑子想起昏倒之前的情形,是那个小男孩把她拍昏了。
没想到,她纵横黑白两道的金牌神偷竟然被一个小男孩给拍昏了,而且更可笑的她还准备救这个小男孩!
“呵……”她突然冷笑,声音鬼魅。
司徒无双烦躁的再次踢了踢她的手臂,“猪女人,你傻笑什么?难听死……啊……”他话还没完,身子却被人整个压住不能动弹。
司徒无双一惊,双手双脚的乱踢起来,暴戾道:“喂,你个猪女人,竟敢压本宫,活得不耐烦了是吧!”
“管你什么宫,本姑娘压得就是你!”孟一香邪笑一声,将他压制住,一手揉搓着他的脸蛋,“来来来,小屁孩,咱们先算算帐,你踢了我几脚不说,先前还将我砸昏,现在又辱骂我,谁给你的权利啊!”
孟一香调笑着,她纯粹是想吓吓他,哪想小男孩却更加无礼。
“本宫做什么还要谁允许,若不是看在先前你打算救本宫的份上,本宫早就在马车将你弄死了!”
“哟呵。”孟一香听出他语气里的嚣张跋扈,当即捏了捏他的脸,从怀里掏出一根铁丝抵在他脖子间,冷喝道:“你要是再敢对本姑娘不敬,信不信我将这东西刺进去。”
司徒无双看不见铁丝,只觉得脖间的东西尖锐冰冷,当即脖子缩了缩,不吭声。
孟一香听他不再说话,语气缓了缓放开他,这才问道:“我这是和你一起被绑了嘛?”
废话!
司徒无双又想刺她,不过想到刚刚的东西,他咽了口气,平静道:“恩。”
他安静下来的声音在漆黑的空间里显得更加清脆,孟一香又想到之前看到的他的样子,心里软了软,问道:“小屁孩,你几岁了?叫什么啊?”
司徒无双被她的称呼叫的炸毛,“本宫不是小屁孩!”
“呵呵。”孟一香被他弄的一笑,这才注意到他的自称,本宫?貌似这是皇帝妃子的称呼吧,男子用此称呼的话,那就是……
她唇边的笑意淡去,神色凝重。
司徒无双听她不说话,推了推她,“喂,猪女……你、你怎么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