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花语2(1 / 1)
庸默城突然恢复记忆对谁来说都诧异,连他自己都如此。夏雨静不是个患得患失的人,可是这一次她却严重了。尽量将身后他的温度传递在自己身上,努力蜷缩着身子紧紧靠着,不留一丝缝隙。庸默城也察觉到了怀里的人不安,不由抱着她的双手加了些力量。
“默城,前段时间织锦--玄翊来过河谷时说,雅乐瞎了。”犹豫再三说完心里一阵难过,对于雅乐来说,庸默城不仅是她的兄长还是她喜欢的人。虽然自己心里有些异样,可眼下不是该计较的时候。
庸默城轻轻拉紧夏雨静身上的被褥,握紧她的双手,不冷不热道:“我知晓。”
“那你知道是烟笙下的手?”夏雨静诧异,睁大眼眸转头盯着他。
低下头,鼻尖对着鼻尖,缓缓开口:“知晓。”
“那你.......”为什么还放过烟笙?夏雨静的半句话淹没在口中,按照庸默城的性子,不应该就这么轻易放过,难道在庸默城心中,烟笙比雅乐更重要?
似乎猜透了夏雨静在想什么,庸默城抬起头,将她的头按在自己的胸膛:“其实,我早就知道烟笙之禹都派来的,一直以来我都将他带在身边,重要之事都未曾让他参与经手,所以我遇见你的第一次那次禹都之战没有带上他,让他好有个决心。不过烟笙这些年却也没有做什么过于的事,每次向禹都汇报情况都是一些芝麻小事,我也不在意。直到你昏睡了那三年,那三年烟笙变了。我知道他喜欢雅乐,可也知晓他们是同母异父的兄妹,要是雅乐同意,我自然也不会反对,只是雅乐却对他无从上心,落花无情流水无意,谁也怨不了谁。对于他伤害了雅乐我确实吃了一惊,然而我去替雅乐报复没有任何意义,何况烟笙还有用武之地。不过”说着庸默城停顿了几秒,眸子便得深沉而冰冷,语气也有些寒彻:“他差点杀了你,这一点我是对不会放过他。”
夏雨静愣住,很多信息一下涌入脑中,几乎转不过,烟笙和雅乐居然是同母异父的兄妹?
还未等她缓过神,身后的人又开口了,语气多了几丝温柔和宠爱:“静儿不要想这些了,这些事我自然会处理好。眼下你脑子里只要装着为夫我就好。”夏雨静虽然聪明,可是一贯风轻云淡,对有些事不太愿意上心,眼下这些琐碎的事他当然不愿意她去费脑子,只要她静静呆在自己身边就好。
回过神,点了点头。也罢,这几个月却是有些累了,心中的担忧也消失了,心里自然轻松恰意不少。她性子懒散,现在越来越懒散了,也不愿多过于深究和探索。同时她相信她的夫君,相信这一国之君,有他在,她一切都很安心。
想着想着倦意又笼罩过来,闭上眼,全身心靠着身后的人,不一会呼吸就均匀深沉。
怀中的人儿熟睡了,庸默城轻脚轻手的将她放在枕头上,盖好被子,穿戴好衣襟,转身在旁边执笔落下几个字,然后在她脸颊轻轻一吻便出门离去。
“思默堂”新开张,生意倒是不错。甄御医眯着眼打量排着长队的病患,微微蹙了下花白眉,怎么这几天病患这么多?公子也不知道哪里去了,早上出门去采购药材,此刻都没有回来,听回来的温溪说,公子跟着一个人又搂又抱的离开了。这可怎么得了,要是皇帝陛下恢复记忆知道了还不得拆了那个人?恐怕整个河谷的人民和他都有些性命不保。越想越担忧,眉头不由紧紧蹙成一团。
“甄叔,怎么?遇到疑难杂症了?”忧怜挺着大肚子站在甄御医前面,只瞧他紧紧蹙着没,一只手把着脉,半刻都没有动一下,一脸担忧。吓得坐在他面前的病人脸色越来越苍白,宛如薄纸。
甄御医回过神,收回手,执笔写着单子:“无碍,只是有些受风寒,换季容易体寒,我这就给你开方子,喝几贴药就会好。”听到他说完,对面的病人才慢慢恢复血色,深深松了一口气。“丫头,公子回去了么?”甄御医写好放在递给病人抬起头问着忧怜。
“我就是来给甄叔你说一声,我回去瞧瞧。”
甄叔点了点头,转头对着正在抓药的温溪道:“温溪,把丫头送回去,小心些。”一起经历了些事,甄叔早就把夏雨静和忧怜当成了自己的闺女。忧怜笑了笑,道:“甄叔,那我先回去了,今晚你也早点回来用晚膳。”
温溪扶着忧怜慢慢走在街道上,夏雨静买的府邸离药铺没多远,走几步也就到了。温溪大概二十出头,个子比忧怜高出一个头,面容清秀灵动,两个人说说笑笑走在街上倒也是郎才女貌格外和谐。
“今天看到公子和一个男人搂搂抱抱倒也吓到了我。”似是自言自语,温溪冷不丁的冒出一句憋在心底的话。
小姐的性子,忧怜自然清楚得很,更不会众目睽睽之下与他人做些亲密之举,难道?想着就加快了脚步,想快点赶回宅子一探究竟。温溪赶紧追着忧怜的步子,急道:“忧怜姐姐,你慢点,小心些,要是有个意外,公子和甄叔会难过的。”
忧怜不理他,步子加快,做事她自有分寸。理会到忧怜的无视,温溪憋了憋眼,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追了上去。
夏雨静手里紧紧捏着一张纸,呆坐在床榻上,双眼无神。忧怜一进门就看到这样的夏雨静,心里不由一紧。
“小姐,小姐。”轻轻唤了两声,忧怜伸手附在她的肩头。
夏雨静转头看着忧怜,半天才回过神,急忙摊开手中皱得不成形的纸条递给忧怜:“忧怜,默城他恢复记忆了,真的,他恢复记忆了。可是他怎么又留下一句话就消失了呢?明明才恢复记忆。”
忧怜抚平纸张:静儿莫忧,等我回来。
看来皇上是真的恢复记忆了。
“小姐,皇上怎么会消失了呢?你看,他不是让你等他回.......”待我戎马归家,必定娶你入门。忧怜哽咽,心头滴出了血。
夏雨静握住忧怜的手,愧疚道:“忧怜,对不起。”
忧怜摇摇头,脸上换上笑容:“小姐不必担忧,皇上一定会回来的,你且安心。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何况还有字凭为证。”语气略带戏弄。夏雨静脸红,倾然一笑。是自己太过神经质了,他定是处理事情了,恢复记忆后必定有很多事等着他处理,何况。她想起了烟笙说的那些话,不禁有些担忧皇城,担忧织锦--玄翊,担忧战事,看来终究是免不了了。只希望默城早些处理这里的事,早日回去。
“忧怜,药铺生意如何?”
“甄叔一个人有些忙不过。”
“那我也去帮忙,多挣点路费。”说着夏雨静就起身更衣。
忧怜诧异,道:“小姐何意?”
夏雨静笑了笑,看着忧怜:“你临盆还有半个月久,等你生下宝宝,我们就回家。”
算算日子,来河谷已经六个月久了,默城回来了,他们也该回家了。
忧怜也笑了笑,终于要回去了。
用过晚膳,已经夜半高深。夏雨静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最后索性披着衣服起身坐在书桌旁算起这几天药铺的收入。她用了现代的思想,算账的方式方便又快捷,以前庸默城都很诧异,最后内务府的人都相继来请教,要不是庸默城拦着,怕是她已经坐上了内务府总管的位置了。
灯火阑珊,映射出娇柔美丽的影子,看得心若恍惚。无声无息,身子突然落入温暖的怀抱,夏雨静微微一愣,随即展开笑颜。
“默城。”
扶手握住有些冰凉的手指,带着一丝责怪:“这么晚怎么还不歇着?你看,手指这么凉。”说完,轻轻揉搓。
夏雨静转过身,抽出一只手,摘下他的面具,盯着绝美的容颜,笑了笑:“不是你说的让我等你么?”
又爱又疼,庸默城敞开外衣将她包裹在怀里,头抵在她的头顶:“就算等我也要顾惜自己的身子,下次不可这样。”
被他包裹着,一阵温暖甜蜜袭来,夏雨静伸手环住他的腰:“知晓了,皇帝夫君。”
庸默城嘴角上扬,轻轻将她抱起,向床榻走去。褪去衣袍,夏雨静蜷缩在他怀里,听着他一声又一声有力的心跳,格外真实。庸默城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今晚可有多用些膳?”
夏雨静点点头,道:“忧怜和甄叔逼的,吃了两碗。”
“甄御医老了,以后就给他留作宅子,他无儿无女,做了一辈子善事,却无人送终,有些可怜。忧怜的孩子一出生就给他封个官职,以后好报效朝廷。”
夏雨静白了他一眼,这明显是假公济私。不过,甄叔确实有些可怜。“默城,我倒是个提议。”说着有些高兴。
庸默城挑了挑眉,轻轻抚摸她的脸,示意让她说下去。
“你看,忧怜没有爹娘,甄叔没有儿女,不入由你做主,让忧怜做甄叔的干女儿,如何?”
说完,庸默城笑出了声,有些无奈,轻轻在她唇上一吻:“没想到,静儿骨子里也有些为夫的霸道。”
夏雨静尴尬的别过头,确实,她倒是忽略了当事人的意思,有些自作主张了。
“静儿如何就如何,再说静儿可是我天朝的皇后,皇后旨意连为夫皇上我就要遵守,谁还敢不遵?嗯?”
夏雨静无奈叹了一口气,心底闪过一丝甜蜜。“不行,这还是要遵从当事人的意思,不能自作主张。”
庸默城看着她眉头微微皱起,自言自语,甚是惹人怜爱。不由翻身将她压住,道:“当事人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