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神烦的异地恋（1 / 1）
空调被的末梢凉凉的扫在脸上，詹姆斯缓慢地睁开眼睛从床头柜上拿过不断震动的手机，“……干嘛？”
“还在睡？”里德尔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过来，詹姆斯稍微清醒了一点。
“什么叫还在睡现在是晚上九点好么……你在海边？”他翻了个身看着天花板，电话里传来呼啸的风声，“大晚上的去海边干嘛？”
里德尔从兜里拿出打火机准备点根烟，“没有啊，刚好在附近吃饭而已。”
“和谁吃饭啊？——你少抽点烟。”詹姆斯伸出左手，然后又放下来，他坐起身拿了个枕头垫在背后。
海浪拍在礁石上像拍碎了一块青绿的原石，沙滩另一边传来模模糊糊的音乐声，很普通的法式香颂，“工作需要。你怎么睡这么早？”
“因为找不到什么事情可以做。”詹姆斯停顿了一下，“我今天出门的时候刚好在邮箱里看到你寄的明信片。”
里德尔穿着昂贵的西装站在被海水润湿的沙子上举着电话微笑的样子看起来又美好又虚幻，路过几个穿着纱裙的少女频频回头，里德尔没有注意，他的注意力只给电话那一边的人，“怎么样，感动么？”
“不感动，一看就知道是你一时兴起想着‘啊随便寄一张玩好了’的产物。”詹姆斯撇了撇嘴。
里德尔挑了挑眉，“嗯，为什么？”
“你见过谁寄明信片一个字都不写的么！”
“我以为你懂的呀，一切尽在不言中嘛。”
詹姆斯发誓如果里德尔在他面前他一定会拿枕头砸他，“懂个屁！”电话那边的里德尔笑出了声，“……昨天哈利给我打电话了。”
里德尔停止了他的笑声，他看着波光粼粼的海面，看着海面上自己模糊又清晰的倒影，“詹姆斯，别想这么多。”
“他说很想我。”詹姆斯忽略了他的话，“我也很想他，等你回来我们一起去看他好么？”
里德尔沉默了两秒，“好。”
他突然想起很久以前开玩笑说过如果詹姆斯可以生孩子就好了，他想要一个小小的詹姆斯，乱七八糟的头发，又圆又大的明亮棕色眼睛，会恶作剧，得逞之后笑得露出两颗虎牙，詹姆斯当时不以为意地挑了挑眉说哦那你可以去看看哈利啊。
“詹姆斯。”
“嗯？”
“等我忙完所有的事情，我们一起带哈利怎么样？”里德尔想起那个有着碧绿眼睛的缩小版詹姆斯。
詹姆斯沉默了一会，时间长到里德尔以为断线了，“你出门前吃药了么？”
里德尔翻了个白眼，“我是认真的。”
“我以为事实已经证明了我们俩都不是什么适合带小孩的人。”詹姆斯揉了揉眼睛，电话那边的海浪声依旧清晰。
“……也是，”里德尔撇了撇嘴角，“那好吧就这样，你早点睡吧。”
詹姆斯慢慢滑下枕头用被子盖住下巴，“晚安……对了汤姆，”他停顿了一下，“我想你。”
电话那一边似乎传来一声轻笑，“我也想你。”
西里斯走进雷古勒斯房间里时白色的音箱里正在放的是Keren Ann的《Nolita》，雷古勒斯一直都喜欢这种类型的调子，仿佛几个拨弦就能包裹住全世界。
书桌上笔电闪着微弱的蓝光，右下角有显示电量不足的提示，西里斯看了浴室一眼走过去把充电器接上。他看了一眼雷古勒斯的歌单，果断换成了《My Prayer》。
“西里斯？”浴室里传来雷古勒斯模模糊糊的声音，“你干嘛不敲门。”
西里斯躺在他的床上挑了挑眉，“敲了你也听不见啊，而且我又不是女孩子，你怕什么。”
“我倒是不怕你，我随口说一句而已。以及……”雷古勒斯已经走出来，带着袅袅的热气，整个人湿漉漉的，眼灰色的眼睛里都好像汪了一潭水，“放这么矫情的歌你是想要干嘛。”
西里斯坐起来，“哪里矫情了，明明很浪漫好不好。”
对方白了他一眼却也没有把歌换回来。“浪漫什么的，关我什么事。”
西里斯笑起来，他凑过去紧靠着雷古勒斯，“你可是要和我共度一生的人好不好。”
“你又在乱说些什么。”雷古勒斯的语调很冷静，但是西里斯还是占了身高的优势看见他红透的耳尖，“你来有什么事，我要睡了哦。”
“我房间空调坏了。”西里斯耸耸肩。
雷古勒斯有点怀疑这句话的真实性，“……随便你吧。”他看了西里斯一眼起身去把灯关了。
“喂。”
雷古勒斯在黑暗中翻了个白眼，“干嘛啊？”
“你不关音箱么？”
雷古勒斯掀开被子躺下去，“最近养成的习惯，嫌吵就回去睡。”
“不吵啊。”西里斯笑眯眯地凑过去，“只是我突然想起来小时候西茜会用以前那套音箱放一些钢琴曲然后给你穿上公主裙什么的。”
“……我什么时候穿过公主裙？！”
西里斯挑起眉，“西茜那里应该还有照片。”他顿了一下，“别这样嘛，小时候多可爱的啊。”
“如果被强迫扮成女孩子的人是你呢。”雷古勒斯白了他一眼，然后想到对方看也看不见于是就直接转身背对哥哥。
结果某个厚脸皮的人又贴上来了，“好了你本来就比我像女孩子嘛有什么办法。”
雷古勒斯一肘子击中他的胸膛，结果撞疼了自己的手臂。
“啧，说你傻还不信，还疼么？”西里斯帮他揉着手臂，但就是怎么也忍不住嘴角的笑意。
“你试试疼不疼啊！”雷古勒斯咬着牙。
“我当然疼，”西里斯笑盈盈地看着他，“我心疼。”
雷古勒斯抬头看见他亮晶晶的眼睛又飞快低下头去，心脏在胸腔里放肆地跳动，他发现自己最近对上西里斯的目光总是会这样，心跳得飞快。
一片寂静。
“雷古勒斯我……”西里斯的话只说了一半就被毫不留情地打断，
“我困了，晚安。”雷古勒斯转过身看着他，然后慢慢闭上眼睛。
西里斯有些郁闷地拧起眉，到最后他连晚安吻都没得到么。
不管怎么说，房间里这么剧烈的心跳声他完全分不清究竟是自己的还是雷古勒斯的。西里斯手臂撑在床单上从侧面看着自家弟弟，他犹豫了一下凑过去亲了一下对方的脸颊，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