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3(1 / 1)
因为老爷子是个喜静的性子,所以这次的晚宴便没有设在家里,邀请的人宫沉也是选了又选,才最后定了下来。
有一些生意场上不得不约的朋友,还有几个老爷子最要好的战友。
夏夜的五点,还亮的很,一辆辆低调又奢华的名车缓缓停在尊爵酒店前,宫沉穿着得体的白西装,手臂间挽着同色衣裙的温幕白,对来往的贵宾一一寒暄。
比起之前经历的,温幕白觉得今天的场合不算大,但却贵气逼人。她微微侧身去看身边的宫沉,他一双俊美的眼睛熠熠生辉,薄削的唇瓣开开合合,得礼又温和。
宫沉察觉温幕白的打量,一瞬间的僵硬后又继续巧舌如簧,一路上的人早已经忘记了宫大少爷的花名在外,肯定的眼神里似乎对宫沉都很是满意。
温幕白一直都知道,宫沉是出色的,外形俊逸,头脑灵活,八面玲珑,随机应变。
这是最真实的他,却又似乎不是。
太阳已经完全落下山去,只留下一片残辉。
在宫沉转身的瞬间,一辆纯黑色的极品座驾伴随着鸣笛声停了下来。
宫沉回头,瞳孔骤然眯起。
后座的门被侍者打开,一双包裹在黑色西裤中的长腿迈了出来,然后一个高大英俊的身影出现在了温幕白的眼前。
她抿了抿唇,不知道为什么宫沉会邀请他。
乔之谦笑着走到宫沉面前,目光扫过两人挽起的手臂,又看向挡在面前的男子,勾了勾唇角:“宫少,不欢迎我?”
宫沉泰然一笑,右手一把揽过垂着目光的温幕白,又恢复了那个笑嘻嘻的样子:“没有啊,怎么不欢迎呢,不过乔先生不请自来,倒是让宫某有些大跌眼镜了。”
乔之谦也不恼怒,右手掌缓缓竖起,司机连忙双手奉上了请柬,宫沉挑挑眉,恍然大悟。
听老爷子总叨咕,说原来有一个姓乔的战友,但他已经出国很多年了,本想趁着这个生日聚一聚,但对方似乎身体又出了什么状况。
温幕白只觉得身边到处都是宫沉的味道,就连肩膀上他的手臂似乎都重了许多,她听见他说:“原来是乔爷爷的孙子,以前倒是没听说过。”
乔之谦听后点了点头,目光落到温幕白的脸上,顿了顿,又看向宫沉:“对不起,因为有事情没有处理完,所以到的有些晚,劳烦宫少和温小姐等这么久。”
温小姐……
不是宫太太。
温幕白一下子就紧张起来,乔之谦这句话宛如一剂炸弹,温幕白脸色越发的白。
其实她不知道乔之谦到底喜欢她什么,在她的记忆里今天似乎还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但他这样说,仿佛他们之间已经有了什么一样,又像是知道她和宫沉敏感的婚姻,让她有些喘不上气来。
她本来是想说一句‘乔先生可以叫我宫太太的’,可是这样的欲盖弥彰在这样的场合里,未免会让有些人笑掉大牙。
但她没想到一向不管不问她的宫沉,竟然开了口,第一次在外人面前承认她的身份。
“乔先生说笑了,这是我和我太太的责任。”
说完摆了一个邀请的动作,却丝毫不在意乔之谦的脸色,拉着温幕白一路走在前面,大摇大摆的进了酒店。
乔之谦消失在宫沉的目光中后,迅速拿开了放在温幕白身上的手臂,侧过身子,凉凉道:“温幕白你真是好样的,奸夫都来参加老爷子的寿宴了。”
温幕白抬起头,目光一瞬不变的盯着眼前的男人,然后她觉得小腿骨丝丝的疼起来,不知道现在站在她面前的男人,到底变了多少,还是她从未认清。
宫沉被温幕白的目光看的发毛,他知道乔之谦只是单相思,温幕白但凡有一点心思,此刻都已经飞到了他的身边。
但他就是不舒服,他可以在外面拈花惹草,他可以接受做一个联姻的工具,但他不能允许温幕白移情别恋,这是对他魅力的巨大侮辱,是他难以承受的变动。
别问为什么,因为他是宫沉,一向骄傲的宫沉,眼高于顶的宫沉,固执己见的宫沉。
她的声音冷冷清清的,带着一丝丝的无奈,宫沉想,她跟他说话好像一直都是这样的语调。
“宫沉,你都知道,又何必来问我?”
叮——
电梯开了。
温幕白慢慢的走出电梯,前方不远处就是老爷子的寿宴,热闹非凡,但他还是听到了她的话。
“我不想吵了,大家相安无事的不好么?忍一忍能够成全所有人。”
最后一句话太缥缈了,缥缈的宫沉能够听见她浓浓的鼻音,可是她难过什么呢?委屈什么呢?明明点头联姻的是她,明明失去自由的是他,明明她错的那么多,为什么还要以一副委屈的嘴脸面对他!
他怒火中烧,到底顾念着老爷子,没有上前嘲讽温幕白什么。
但整个寿宴,宫沉心情很沉闷,一杯一杯的酒水灌满了肠胃。
乔之谦没有再接近温幕白,但他就是觉得恶心。
温幕白不让他喝,他就偏偏喝个不停。她给他醒酒茶,他就当众拒绝,一丝情面也不留。偏偏宫父宫母在别处应酬他人,温幕白在别人面前又不敢太过阻拦宫沉,所以宫沉很快就醉的稀里糊涂,偏偏又清醒的很,硬是不肯靠在温幕白肩膀上。
温幕白无奈,对着各方生意场上的伙伴歉意一笑,招来侍者将酒气熏天的宫沉带到酒店的房间。
在路过乔之谦的时候,温幕白在他露骨的目光下顿了顿,第一次与这个外界传闻与她有千丝万缕关系的男人说了第一句话。
“乔先生,请你以后不要再出现我的生活中,也不要做那些让人误会的事情,我不想知道你有什么目的,但请不要打扰我平静的生活。”
温幕白没有给乔之谦辩白的余地,因为她只是一句通知,并非需要什么反驳或解释。
乔之谦站在原地,看着不远处一步步走的坚定的女人,灰暗的瞳孔里辨不清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