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七、尊严（1 / 1）
如果可以选择，自己是会选择离开还是弑君呢？
朽木忘川迷茫的望着前方，眼里有雾气流动。
本来，他都已经忘了的，至少，他以为自己已经忘了的。那种被背叛的感觉，他真的不想再体验第二遍了，可现在……他看了一眼跟在自己身后的叶天和冯岩，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他们这么信任他，实在是让他不忍辜负他们啊！
“忘川，你在想什么？”叶天敏锐的发现朽木忘川的失神，出言询问。
“没什么，只是有点感慨。”朽木忘川淡淡的道。
“感慨？”叶天歪了歪头，不明白。
“没什么。”朽木忘川笑了一下，脚下不停。
“你这人……”叶天头上落下一排黑线，却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紧紧的跟了上去。
“……”冯岩看了一眼这默契的两人，心中默默比了个中指——秀恩爱不是这么秀的啊口胡！
“等等！”朽木忘川突然停下，叶天一个不留神就撞了上去，揉着额角道：
“你干嘛啊忘川？吓我一跳！”
“……”我这个电灯泡究竟该不该离开呢？冯岩很是认真的思考起这个问题。
“前面有人被围攻。”朽木忘川简洁的道。
“啊咧，”叶天奇怪的歪了歪头，“被围攻？”
“嗯。”朽木忘川点点头，又道，“能量中充满神圣之感，想来是圣廷的人。”
“我去，那我们赶快去啊！”叶天一听急了，急急忙忙的就要往前跑。
“回来。”朽木忘川一把揪住叶天的领子将他拎了回来，“你去干嘛，送死吗？”
“我要复仇啊混蛋！”叶天张牙舞爪的喊，可就是挣脱不了朽木忘川的手。
“复个屁的仇啊，老实呆着，我去看一下。”叶天一把将叶天推进冯岩怀里，自个跃上天空，向前方战圈走去。
远远的，一小队白衣骑士背对背围成一个圈，不停的向外发射斗气，五颜六色的，好似放烟花。
“虚……”一眼看出攻击那队人的是十几头虚，朽木忘川身子抖了一下，努力抑制住出手的欲望，安静的在一边旁观。
想是圣廷的神圣之气对虚身上的灵气有克制作用，那队人的阵形虽有些紊乱，却井井有条，一时半会儿间并没有死亡之忧。
朽木忘川静静的看着他们，眼底是一片漠然。
本来他是该救他们的，因为死神的规定中有一条是不能让虚吞噬人类的灵魂，但看到他们井然有序的面对这“看不见”的敌人，他默默打消了去帮忙的念头。暂时，就借虚的手将他们杀掉吧，毕竟，已经答应了要帮叶天复仇的。
只是，这里的怨气也实在太重了，刚逝去的魂魄，立刻就会被同化成虚，这一点也未免太……算了，还是别管那么多了，顾好自己就行了。
这么想着，朽木忘川转身原路返回，正看见叶天无聊地坐在地上扣手指头，冯岩则在一边忧郁的抬头，45度角仰望天空，身影萧瑟。
脑门默默的垂下一滴大汗，朽木忘川拍了拍手道：“喂，想什么呐两位。”
“呦，你回来啦。”叶天抬手冲朽木忘川打了个招呼，懒洋洋的道，“没想什么呐，只是有点无聊。”
“无聊？我看就你是闲的！”朽木忘川抚额叹息。
“我就是闲的，你咬我啊！”叶天耸耸肩。
“不好意思，我不吃屎。”朽木忘川淡淡的道。
“啊呀，原来你戒了啊！”叶天故作惊奇地道。
“你们到底是有多无聊啊……”冯岩额上冒出一滴大汗，嘴角抽搐的道。
“那有什么办法啊，他又不叫我们去复仇，那我们就只有坐在这里了啊！”叶天无奈的摊摊手。
“不是不叫你们复仇，只是现在没有出手的必要。”朽木忘川淡淡的道，语气格外平静，“反正你们不就是要他们死吗，有人代劳还不好？”
“好是好啦，可是不是自己动的手，就算仇人死光了又有什么意义？！”叶天无聊地用手指卷着发，抱怨道。
“复仇并不一定是要自己亲自动手的。总之，动手杀人是最低级的复仇，借刀杀人才是正途。”朽木忘川说着说着又想起了自家大人。借刀杀人，是皇室的专权吧。这么想着，朽木忘川突然有些难过。
果然……
“借刀杀人？你果然是个可怕的人。”冯岩开口，“我还以为你至少会有武者的尊严，没想到……”
“武者的尊严？呵，那东西值几个钱？对我而言，只要我关心的没事即可，至于其他……我管不了那么多。赞誉还是辱骂，都没有关系，我不在乎。”朽木忘川淡淡的道，目光不知投向了何方。
“忘川……”从这番话里听出悲伤的影子，叶天脸上露出一丝担忧，小声的唤了一声。
“嗯，我没事，只是想起了一些东西。”朽木忘川勾了勾唇，低声道。
他还记得自家大人说过尊严问题，当时他也深以为然，但现在，他觉得尊严并不一定就是需要维持的。就像有些事一做就不能回头，尊严这种东西，一旦舍弃一次，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眼看着朽木忘川陷入悲伤的深渊，叶天决定立刻扯开话题，“忘川，我们什么时候过去给他们收尸？”
“……等一会儿吧，等一会儿我们就过去，要是还有人没死，就去补上一刀。”朽木忘川道，努力让自己高兴起来。
“话说，这里应该是墓地吧，怎么走了这么久都没有碰上守墓的呢？”冯岩出言扯开话题。
“守墓的……那些虚不就是吗？”朽木忘川嘴角一抽，无奈的道。
“可是没有宝物啊！”冯岩立刻反驳。
“宝物那种东西不可能出现在墓室之外吧！我们现在还在这个大墓的边缘地带好么！”说到这，朽木忘川突然想起了另一个问题——这里只是目的地的边缘地带，就出现了这么多的虚，那在墓室的中心地带……看来此行绝对是很危险啊……
“哦，这样啊……”没注意到朽木忘川微微改变的脸色，冯岩闷闷的应道。
“好了啦，我们去看看那群人还活着没有吧！”叶天提议。
“好。”冯岩没有怎么想就答应了。
“……走吧。”朽木忘川沉默了一下，淡淡的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