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冷血？（1 / 1）

密林中，杀戮正酣，鲜血洒落之处，必有人殒命。

然而，反抗之力已越来越少，更多的生命无声消逝。

“忘川……”叶天开口，声音中带着颤抖，“再不出手人就死光了！”

“无妨。”朽木忘川语气凉薄，“死就死吧，这是他们的命。”

“够了！我要去救人！”叶天终于爆发，一把甩开朽木忘川，就要往战圈中跃去。

“你才是够了！这些人你不能救！我说不能就是不能！”朽木忘川一把揪住叶天的领子将他提了回来，“别违背我！”

“你……”叶天惊愕的回头，眼里满是不解，“你就这样看着他们死？！！！”

“那又如何？”朽木忘川冷冷的问。

“我办不到！让我看着他们死我办不到！你放开我,否则我咬了啊！”叶天四肢腾空的在朽木忘川面前张牙舞爪。

“咬啊，你到是咬啊！反正我不会让你去的！”朽木忘川如是回答。

“可恶，你这个冷血动物！你根本不知道生命有多重要！”叶天气急，口不择言的道。

“我冷血？”朽木忘川的眸子危险的眯起来，“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我当然知道！”叶天缩了缩脖子，嘴硬的道。

“很好，那我就冷血一次给你看看！”朽木忘川冷笑着道，抬手将叶天按到怀里，用右手钳制住了叶天的双手，然后用左手将叶天的头按在自己的胸膛上，脸上挂满戾气。

“你……你干什么，放开我！”叶天急了，拼命的想将自己从朽木忘川的钳制中解救出来，却以失败告终。

“老实待着，别逼我动手打晕你！”朽木忘川紧紧的按着叶天的头，语气不善。

“你……”叶天一时无语，过了一会儿才又开口，“你为什么不救人？”

“救你一个已经够麻烦了，再救其他人我是不想活了吗？”朽木忘川回答的很是冷漠。

“凭你的实力……”叶天挣扎的想说什么，却被朽木忘川再一次按进了怀里。

“这跟实力无关，完全是原则问题。”朽木忘川如是道。

“什么原则问题，我看你根本就是不想救人！”叶天气哼哼的道。

“我确实不想救人。”朽木忘川点头。

“为什么？！！！”叶天大声抗议。

“因为我是死神。”朽木忘川抬眼看着脚下逐渐缩小的战圈，声音悲凉。

“那不是你的名号吗？”叶天立刻反驳。

“是名号，但也是身份，是枷锁。”朽木忘川淡淡的道。

“……”叶天沉默，虽然还是不明白为什么，却也不再问了。

朽木忘川抬眼看着脚下，一双黑瞳中带着无奈。

他没有说谎，他确实不能救人，因为死神是不能干涉现实人类的生死的。救叶天是因为他一时头脑发热，而这一次，他是无论如何都不能重蹈覆辙的，因为，那些人已经注定要死了——以他的眼力，自然是看得出那些人都中了剧毒的。

虽然被说冷血让他很是不爽，但是他也无力反驳。对他而言，反正都是要死的，那死哪一方都与他无关了。

“忘川。”叶天闷闷的开口，“对不起。”

“为什么道歉？”朽木忘川低下头，看着窝在自己怀中的叶天，问。

“因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却说你冷血……我知道你做事都是有自己的理由的，你不可能无缘无故的不救人……对不起，我任性了，我只是……不想看着他们死而已，因为他们很像那些为了我而死的族人……”叶天低着头，声音中带着浓重的鼻音。

“……”朽木忘川沉默了，他知道叶天为何执意要去救人，只是他不能让他去，不为其他，只为了不再痛彻心扉一次。

他知道，叶天救人是为了弥补此前只能看着族人死亡却无能为力的遗憾，但是他不能让叶天去做这件事，因为他知道，这些人终究还是要死的。救他们，根本连自我安慰都办不到，只能是再痛苦一次。

“我们……就这样看着他们死么？”叶天将头埋在朽木忘川怀里，闷闷的问，“这样……是不是太冷血了？”

“难过的话，就哭出来，会好受一点。”朽木忘川低下头，柔声对叶天道。

“我难过，是因为救不了他们，是因为我只能站在这里看着他们死亡。”叶天痛苦地闭上眼。

“没关系，人总是要死的，这是人生老病死的规律，是自然法则。”朽木忘川安慰道，自己却迷茫着一双眼——自己现在，究竟是该走死神的路还是走人类的路呢？这样在二者之间纠结，真的好么？

这样下去，怕是会害死自己和叶天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