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习惯(1 / 1)
“公主,公主,”清雪急急忙忙跑回月室殿,“公主,有件事十分蹊跷。”
“什么事?”纯熙道:“你别急,慢慢说。”清雪的气喘吁吁着实吓到了纯熙。
“公主,你可有在织补坊有相识的人?”清寒喘了口气说。
“织补坊?没有啊。我在这宫中除了广陵王就不识得什么人了。”纯熙回答道,“怎么?”
“那就怪了,刚刚奴婢去织补坊送衣物,一个宫女一直跟着奴婢,奴婢以为她有什么企图,可谁知她让我将这个交给公主。”清雪说着拿出了雨寒给她的镯子。
“雨寒!”纯熙看到镯子的一瞬间激动起来,“是雨寒!走,去织补坊。”
清寒已经习惯了这么久以来纯熙对什么事情都淡淡的样子,纯熙忽然的激动着实出乎清雪的意料,半年来她从为见到纯熙有情绪波动,无论为了什么。
公主亲自到织补坊,令坊主都吓了一跳,以为自己花了眼,“公主万福,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雨寒呢?”纯熙问坊主,
尽管纯熙尽力保持着语气的平静,坊主还是觉得有且蹊跷,公主怎么会知道雨寒,还亲自来,但也不好过问,便说道:“公主稍后,奴婢这就请雨寒姑娘出来。”
“公主!”雨寒见到公主的一瞬间眼泪就流了出来,牵起公主的手。
“雨寒,我今日见到他,听说你入宫了,我还以为你在漪澜殿,正打算寻个借口去看看你的,你怎么在这?过的好不好?”纯熙看着雨寒心疼地问。
“我本是在漪澜殿的,至于在这,就说来话长了。”雨寒并不想对公主讲述这段经历。
“坊主,我殿里近日人手不够,听清雪说来送衣服见雨寒办事伶俐,不知纯熙可否让她来月室殿侍奉几日,也帮我好好□□一下我殿里的人。”纯熙说着上前将一袋银钱塞进了坊主手里。
坊主乐的合不拢嘴,在这个偏僻的角落里干了一辈子粗活的坊主哪里这么近的见过什么公主,更没见过这么多银钱,便说道:“公主若是喜欢她便将她带走吧,奴婢坊里人手够用。雨寒,你以后好好侍奉公主啊。”
纯熙将雨寒带回了月室殿,对雨寒道:“你终于又回到我身边了,真好,快,把镯子带好。”
清雪看她们一路上说说笑笑,心里也明白了什么,便也不去打扰。
“清雪,这位是雨寒,年纪大我一些,”纯熙打趣到:“你们这一雨一雪,让我的殿里好冷啊。”
“雨寒姐姐。”清雪看着雨寒说道。
“清雪,以后你我二人一同侍奉公主,我才来宫中,又在织补坊呆的时间比较久,对宫里的规矩不甚了解,还请你多多指教。”雨寒道。
“雨寒姐姐见外了,我先出去了,公主有事唤我便是。”清雪明白纯熙有话对雨寒说,而且这些话是不愿当着自己的面说的。
“他怎么样?”雨寒还是没有忍住,提起了程策。
“没死,而且皇上封他为羽林中郎将,日子过得不知比以前在我殿里好多少倍。”纯熙道。
雨寒见纯熙如此,便也不好再多问什么,只得将一肚子的问题咽了下去。
这一夜,纯熙和雨寒聊到了很晚,不得不承认,有了雨寒在身边,纯熙的日子好过了很多而且开心了很多,雨寒见纯熙如此,很是宽慰。
“纯熙,纯熙。”正午刚过纯熙在书房,大老远就听到刘胥的声音。
“纯熙,听闻父王准你出宫,今日宫外有个杂技擂台,我带你去看。”刘胥说着就把纯熙向外拉。
“父王是准许了,可是他说我出宫要侍卫陪着,我不想去劳烦他们。”纯熙的本意是不想惊动皇上,自她进宫以来一向都是与皇上井水不犯河水的。
“哎,你也太小瞧我了,我可是皇子,有我在何须侍卫,我带你去,只有你我二人,放心。”刘胥见纯熙还在犹豫,便直接将她拉了出来,“走了。”
半年多未出宫的纯熙,终于又看到了宫外的世界,还是那样的热闹,那样的吸引她。只是着长安城确实要比王险城大很多,热闹很多。
“来,纯熙,看这儿,这是长安城里最大的茶楼,它可不只是喝茶的,我们都爱在这里听戏,这个茶楼的戏子唱的可是格外的好,看这儿,这是……”刘胥走在纯熙前面,滔滔不绝地讲着,这时的他似乎比纯熙小时候出城还要开心。
忽然纯熙看到了一个和从前在王险城街上叫卖的小贩卖的一模一样的坠子,她呆呆的看着,听着街边的叫卖声,一下子放空了自己,任由思绪回到曾经的那座城。
“喜欢?”刘胥见纯熙如此问道,“老板,多少钱?”说着给纯熙买了下来。
纯熙拿着坠子,看着在她眼前不知疲倦地给她介绍着长安城的刘胥,忽然想到程策,她蓦然转身,却只看到熙熙攘攘的人群。
原来自己早已习惯了在这闹市之中有个人静静守在自己身后,即使一言不发,也会觉得温暖。就像在妓馆那日,那个清晨,在看到程策的一瞬间,便可放任自己的泪水奔涌而出。
可是这一切,为什么自己现在才发现。
“王爷万福,公主万福。”公主听到程策的声音,猛地回过身来看着他。他就在那里,就离自己仅有五步之遥,可怎会觉得那么遥远,像是隔着一条银河。
“程将军可是也来看擂台的?”刘胥问程策。
“是啊,听闻这个杂技擂台是史无前例的盛宴,便来瞧瞧,王爷与公主也是?”程策问道。
“正是,我也是听闻此次擂台史无前例,空前好看,想到纯熙打进了宫便再也未出来看看,便带她来瞧瞧热闹。”说着刘胥便纯熙紧紧拉到自己身边,“小心,这里人多。”
刘胥看着擂台拍手叫好,纯熙看着彭策,又是那样幽怨的眼神,像极了他被责罚的那日她看他的样子。程策多想此时在纯熙身边保护她的人,是他。可是不能,公主,只能在刘胥身旁。
整场擂台,或许只有刘胥看的最开心,纯熙和程策都是心事重重。
擂台结束,纯熙也该回宫了,刘胥定会将纯熙送回寝殿才会离去,程策将二人送至宫门口,道:“王爷,公主,臣先告辞了。”说着,程策转身,刚走两步,纯熙叫住了他:“喂。”
“纯熙,这位是李将军府上的程将军,是父皇新封的羽林中郎将。”不明其中原委的刘胥还自作聪明的向纯熙引荐道,纯熙并未理会刘胥,径直走到程策面前。
“喂,”纯熙又说了一遍。
“怎么?”程策看着她,她却一言不发,程策也不知该怎么缓解这尴尬。
“这个给你。”纯熙把刚刚那个坠子递到程策手里,程策接过来,对纯熙道:“天色晚了,你早些回去歇息吧。”
纯熙有很多很多话想说给程策,现在走到近前却不知该说什么:“雨寒,她很好,现在在我殿里服侍,像从前一样。”
“嗯。”程策静静的听着。
“不,不一样,以前还有你。”纯熙自言自语道。
“什么?”程策反问纯熙。
“没什么,我回宫了。”纯熙没再说给他,可他却是听到了的。
回到府里的程策,拿出纯熙给他的坠子,挂在了近身的剑上,凝视了许久。
“公子,这个坠子真好看。”服侍他的千月看着坠子说道。
“是,很好看,如她一般。”程策自语,似世界只有他一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