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1 / 1)
想来想去,总觉得自己吃了亏,马上改口:“啊呸!你是谁叔叔啊!看清楚点。”
左月和小丫头互相大眼瞪小眼,没弄明白什么情况。
那警司站起身,给花羽颜倒了杯水。然后凑上前亲切的说道:“哦,那是你不记得了,你忘啦?小时候你来我们家玩儿,我还给你弄了一个大风筝来着!”
花羽颜想了半天,终于恍然大悟,指着那警司说道:“哦,原来是你!”
左月听了半天,有些迷糊,捡起人家倒给花羽颜的水,一口喝了个精光,然后在那警司吃了鸡屎的表情下插嘴道:“哦,青梅竹马?”
花羽颜急了,赶忙解释:“什么啊!其实就是我爷爷的老朋友的孙子,当初爷爷看战友,非要带我去,我就去了,然后在那遇见了他。”
“哦,然后就和人家放风筝去了?”
左月审问似的往那一坐,把空水杯放在上桌子上,感觉气氛不对的小丫头马上接过杯子,给倒上了杯热水。
警司彪了:“你TM谁啊!我和大侄女说话,干你这小娘皮什么事!你插嘴。”
不等左月反驳,花羽颜就骂道:“杨水,我们这儿轮不到你说话,闭嘴!”
“噗~”左月刚喝进嘴的热水,一口喷了出来。这家伙真TM有才,居然叫杨水,他怎么不叫胎盘啊!
警司一脸怨毒地看着左月,无奈又不能发火儿。爷爷可是说过的,现在家族不行了,若是能娶到花家的这个小公主,那么一切政治问题都好解决。
可惜,以前一直没什么机会,这次可是送上门来的,不能错过。忍住,一定要给她留个好印象。不过可惜了,这么漂亮的俩妞儿,TM的是拉拉。想来想去,觉得拉拉也好,买一送一。
于是,杨水二话没说。
花羽颜掏出纸巾给左月擦了擦嘴,也不禁抿嘴轻笑。
说起来,这个家伙因为名字的原因,从小到大不知道被同学嘲笑多少次了。
曾经央求过他爷爷给他改名字,可是他的爷爷说:“水,上善至柔,多好的品性!给你取这个名字,就是希望你做人能如水一般,不改不改!”
过上一段时间,杨水又被同学欺负,于是又找到爷爷,说:“爷爷,就是改成杨江水也行啊,不也有水吗?”
杨水的爷爷抽了口烟袋锅子,不慌不忙答道:“不行不行!你这辈必须取名两个字!”杨水泪奔。
从此,杨水沦落为同学们嘲笑的对象。
开始的时候,只有少部分恶意的同学这样嘲笑,到了后来,与之交好的同学也这样经常嘲笑,不过那是善意的。
可是无论善意恶意,都给杨水的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以至于养成了他幸灾乐祸,损人利己的性格。
若是他爷爷知道了会这样,一定会感叹人算不如天算!
“小时候,和他一起出去,看见别的小朋友放风筝,我就好奇说了一句,要是能像风筝一样该多好!”
“然后呢?”左月好奇的问道。
“然后他就冲上去把那个放风筝的孩子给揍了一顿,把风筝抢来给我了。以至于我在那里一个朋友都交不到。”
杨水马上插嘴:“我还不是为了你开心!”
左月无语,半晌,牵过花羽颜的手,默默说道:“你真可怜!”
花羽颜搬过椅子,安静地靠在左月身上,二人默默无语。杨水两眼流泪。
见这对蝴蝶关系已成事实,杨水也意识到无法强取,只能依靠自己过人的奸计了。心里寻思着,等我搞定了你们,叫你天天在老子**天天喊雅蠛蝶!
阴狠地瞥了左月一眼,对花羽颜说道:“总有一天你会看到我好的一面,男人和女人才是世界的本质。注定了我才是你命中的唯一,你是我生命中的奇迹!”
“行了!别BB了,赶快录笔录!”左大爷不耐烦了,被这种人误以为是女的也懒得解释。试想一下,如果一个小瘪三觉得你的人品差,难道你还要特意跟他理论上一回?
注意到刚刚这个家伙的阴狠眼神,就知道这个家伙很定不是什么好鸟,兴许会来阴的。看来以后得注意点了。
以为抓到了把柄,杨水马上指着左月高声嚷道:“看到没有?这什么样子,粗鲁,野蛮!哪有这样的女人!”
然后再看花羽颜,依旧一副小女子心甘情愿的样子,一阵无语,两行清泪。
杨水气绝,甩袖坐回椅子。
“姓名。”
“左月。”
“没说你,我说那个丫头。”杨水已经变成了不叫的狗,随时等待机会咬左月一口,已经不跟左月说废话了。
“姓名?”
“王佐佐。”
“我问你姓名,什么往左往右的!”
小丫头被吓得身子往左月边上一缩,花羽颜瞪了杨水一眼。这厮马上改变态度。
“小姑凉,告诉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啊。”
王佐佐撇了撇嘴,暗骂没骨气,欺软怕硬。
“不是和你说了吗?我叫王佐佐。不是左右的左。”说完瞅了瞅身边的左月和花羽颜,顿时有了底气,理直气壮地骂上一句:“你个文盲!”
杨水脸颊抽搐。左月和花羽颜一阵偷笑,暗自给佐佐树了个大拇指,小丫头得到赞扬很开心。
“性别。”
“啪!”
花羽颜一拍桌子,吓得杨水浑身一颤,二话没说,马上提笔写下,女。
“年龄?”
“22。”
“事件经过。”
佐佐嘴角一歪,抽抽啼啼地又哭了起来。全屋一阵沉默。
杨水觉得身心具惫,从来没有哪次录笔录有这次这么费劲,足足录了四个多小时,有三个多小时都是听着那个杂毛丫头在哭。简直是摧残人类弱小的心灵!
最后也听明白了。整件事情就是因为这对情侣因为误会吵架哦,男方作死被汽车撞得身首异处。
收好笔录,一刻钟都不想呆在审讯室,杨水夺门而出。
屋内,佐佐趴在左月怀里,丝毫没把他当成异性,花羽颜在拿纸巾轻轻地擦拭着她脸上的泪痕。
不一会儿,只听得门外传来一阵凄惨至极的哀嚎。推门一看,是一个老妇人,正在一个老大爷的搀扶之下,失声痛哭,老大爷也是眼含泪花。
“哎呀我的儿啊!你说你没事作啥死啊!”
“你咋就忍心抛下你爹和你娘就这样撒手而去啊!”
“一个姑娘而已,不行娘在给你找就是!你作死干啥啊!”
花羽颜和左月沉默无语,心里不怎么舒服。佐佐靠在门上掩嘴哭泣,没敢出去面对。
外面的这对老夫妻,应该就是死者的父母了。
也不知道那个男的怎么想的,家中还有年过半百的老人需要他抚养,他居然就这么撒手人寰,是为不孝!没有搞明白究竟,就把一切推到佐佐的身上,还以死相逼,最后死去,是为不忠!对自己的生命丝毫不负责任,是为不仁!完全没有考虑,把他撞死之后,司机要承担怎样的代价,把他人陷入绝境,是为不义!
仔细一想,左月觉得,这人死的应该!
其实有些时候,人死了才是最容易,什么都可以放下,什么都不再承担。但是,他活着的时候带给了他人多少快乐,死了之后,就会相应的带给他人多少痛苦。
左月安慰了一会儿佐佐,然后抚摸着她的头:
“佐佐别哭,有些事情,一定要勇敢地去面对,没有逃避的可能,除非,你愿意在自己的内心留下无法抹去的阴影!”
佐佐抽泣地注着左月,最后的点了点头,做了个深呼吸,推开门坚定地走了出去。
老太太已经瘫坐在地,哭的快要昏厥,警局里一开始还有几个女警员上前来安抚,后来干脆没人管了,就让这两个老人在大厅里干哭。
佐佐走上前去,“噗通”一下跪在了二老面前,不停地磕起头来。
老太太觉得奇怪,哭声也止住了大半,抽泣地看着面前的这个姑娘,好半天,才看出来,这不就是自己儿子的那个大学生女朋友吗?
认出人来,老太太一激动,立马扑上前来,掐住佐佐的脖子就开始前后晃。边晃边哀嚎:“就是你,就是你!还我儿子!”
一旁的老爷子还算有些理智,上前欲要拉开自己的老伴。
左月一看事情不好,赶紧上前,用手抓住老太太的手腕,一丝元气悄悄渗入老太太的身体。
老太太因为大悲的原因,精神一片混乱,此刻觉得有一股清凉的气息从自己的手腕进入,疏肝理肺,顺着脊柱而入大脑,一路上打理神经,渐渐的,也恢复了理智,清醒了许多。
意识到自己的唐突,松开了手。整理下面容,老太太在老大爷的搀扶下站起身,瞅了瞅佐佐,然后冰冷的说道:“你走吧,我了解了这个事情的经过,我不怪你,毕竟你也不希望发生这种事情。不过,我不想再见到你!”
左月扶起正在磕头磕个不停的佐佐,觉得这个老婆婆不是一般人,见识很非凡。
若只是一般的农村妇人,还不非得弄个天翻地覆才肯罢休。
佐佐呆滞的站起来,身子一晃,晕了过去。
左月叹息,抓起小姑娘的手,将元气注入她的身体内部,帮忙打理。真气一入体内,只见一片郁结。想来,之前这个小姑娘表现出来的活泼开朗,全都是装出来的。
“真是个坚强的姑娘!”
花羽颜也上前去,用湿巾擦拭着佐佐磕得出血的光洁额头。
老太太伸出手去想要帮忙,想了想,一声叹息,收回了手,在老伴的搀扶下,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