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心理医生(1 / 1)
大家新年好啊,我回来了。
这节终于憋出来 了,把很早前准备的内容写出来,下面就可以大学了,啦啦,攻二终于可以准备登场了,桑不起啊。哈哈哈。
然后更新慢慢恢复,一周三到四次吧。O(∩_∩)O谢谢童沫和年郁涛的见面其实算很隐蔽,挑的地方是童沫的同学不会去的,很巧不巧地,那家茶座的老板童沫有点点印象,应该说是童茉对她有印象,那块长在左下颚的蛋形的红色胎记。
“遇到认识的人了?”
童沫缩在角落的藤椅里,握着茶杯,一副慵懒的神情,和他的年纪模样很不相符。那双黑亮亮的眼睛微微眯着瞅着年郁涛,那丝狡黠到没有半分隐晦。这个时候的童沫是个刚刚过15岁生日的小孩,当然更不会是一个28或42的成年人,两者都不是。面对一个将被吐露真相的陌生人,是一种超然于上的旁观感。
“你知道我不会上当对吧?”年郁涛回头看了眼和服务员说着什么的女老板。“当一个人不想躲着的时候他就会以各种方式把自己显现出来,而你现在就是那么做的,你……不是一个中学生。”
“我记得她。”童沫说到这话时,视线已经移开。“那块红色的胎记,还有唯一的一次同学会。那个人非常的胆小,或者胆怯。因为外貌吧,觉得自己很丑,不敢见人,没有自信。”
“现在挺好,非常自信和有魅力的女人。”年郁涛说着环顾了下四周。“环境很好,格调也不低,看着生意也不错,而且刚刚和她交流,谈吐举止上都是让人愉快的人。那块胎记,到变成特色了。”
“是啊,虽然不都是好的,不然我就郁闷了。”童沫用玩笑的口吻和神情说道。“那个人一不存在大家就都转运了,好像是灾星一样。所以看到有些人变得不那么好那么幸运了,说实话挺安慰的。”
年郁涛挑眉道:“能个人?”
“那个叫童茉的女人,茉莉的茉。年医生,提到她,对我没什么。”
“我知道你不困惑。”年郁涛很惬意调整了一个姿势,跟童沫一样慵懒地窝着。“我今天有很多时间。”
“我可没有。”童沫咳嗽了下,笑着摸了把鼻子。“你可以开始了,说吧,我听着。”
“嗯,好吧。”年郁涛牛饮了一口,后背也稍稍直了直,但和他在诊所里的姿态那是完全不一样的。“收到你的第一封邮件到现在,我确实查了很多东西,开始还以为是一个恶作剧,或者……你有神经病。”
童沫眼睛一眯,不满道:“神经病能写出那么条理清晰的邮件?”
“不绝对。”年郁涛摆摆手。“神经病有很多人在某个能力上都强于正常人,好了,言归正传。记忆这个东西,它也可能会出现错误,当然像你这样长时且稳定,有逻辑又真实感那么强的……何况那些确实被你预见发生了的事情。哦,童沫你怎么上辈子就不关心彩票呢?别这样看我,这个是必问题。”
“别问了,对此我已经遗憾过很多次了。”童沫做了一个憋屈的表情,在年郁涛乐得笑起来时又严肃地绷着小脸盯着年郁涛。“年医生,你觉得我到底是同性恋呢还是异性恋呢还是双性恋呢?”
“首先你是个男人,对吧?生理上你绝对是个男的,对吧?”
童沫有些哭笑不得,道:“这不是废话吗?”
“好,那我们正式开始。”年郁涛搓了下手,人坐直往前一靠,双手抱拳搁在桌面上。“对于这个事你接受吗?我的意思是,如果可以进行变性手术,能保证绝对安全,你愿意吗?很多想要进行变性的人,他们体内都有很强烈的另一种性别的意识,以至于让他们觉得上帝给错了一个身体,他要更改过来。成为一个女人是他毕生追求的梦想,因为他的意识里,自己根本就是一个女人。”
“说实话我困惑过,在刚刚醒过来,和青春期发育开始一两年。我读过一些书,很多正常的孩子都会有跟我一样的困惑,但是我们最后都很自然地接受了自己的性别和这个性别带去的差异。那不是害怕,也不是排斥,确切地说应该是觉得……非常地神奇。”童沫停了下,低头认真地想了想,然后点了下头。“很神奇,那种神奇,就像生命本身那种神奇。你来了,活过了,没了,又有了。怎么说了,相比于此,性别的问题好像没有那么困惑,你理解我的意思吗?”
“我理解,生命本身对你来说神奇到一定境界了,性别什么的都变成了很小的事情。”
“对啊。”童沫激动地一拍藤椅扶手。“你想啊,老子活了两次啊,两次啊。”
“咳咳。”年郁涛憋着笑轻咳了两下。“别激动,我也很羡慕。”
“所以我不是因为我上辈子……应该说我还保留了部分上辈子的记忆,所以我可能会是同性恋吧?”
“这个原因很重要吗?我是说……你排斥吗?”
“排斥?”童沫摇摇头。“没有,我只是想,如果是因为我有部分上辈子的记忆,会不会不纯粹?”
“童沫,即使你现在有个女朋友,将来有个老婆,也未必可以让感情纯粹,这个词……不好。”
“OK。”童沫无所谓地耸了下肩。“我只是觉得换位一下,我会有些想法,所以觉得别人可能也有。你瞧我现在这种优柔寡断的想法和行为是不是有些娘们?我记得童茉不是这样的人,她……很……果敢。”
“其实如果你不是那么真实地跟我讲起过去记忆的片段,和一些发生的你说定义的‘大事’,其实还有一个理论是为你这样的人准备的。就是童茉这个人,在这一世也确实存在,不过她早夭了。这样的事对一个家庭来说所带去的冲击和伤害是非常深远地,何况一直过了12年你才出现。所以有可能在怀孕期间,你母亲流露出了一些额外的情感,对于你已故姐姐的想象和怀念,这些有可能会影响到胎儿的发育。不过因为目前并没有科学证明,只是一个假设。在你生命最初的两三年,你也说了意识非常混沌,一部分和人的生长发育过程有关,一个是外界可能有其他被反复的信息。比如关于你姐姐的思念。”
“我大概知道你要表达的意思,如你所说,如果不是那些记忆那么真实,我也会接受这样的假设。”
童沫和年郁涛各自沉默了会儿,各自喝掉了两小杯茶,年郁涛还去了一次洗手间,再次回来后,童沫正趴在桌子上用手指粘着水在桌面上涂鸦。年郁涛没有具体准备要和童沫说什么,他有一个长久的计划,这次的目的是让童沫答应可以继续保持联系,而像童沫这样的问题,一旦他说出口,他就会一直需要有一个人可以定期地连贯地来倾听。这种倾听不局限于关于前世和前世的记忆,而会慢慢一点点融入现世的生活里形成新的问题和困扰,然后有一天,当童沫再次对他开口时,他会是一个完完全全的童沫自己。
“说实话,你还很小,即使加上之前……”
“加上之前我已经过不惑之年了,谢谢。”童沫没好气地抬眼瞅了瞅年郁涛。“嗨,小子,你好。”
“刚刚你在这里坐定,那一瞬间,是有,年过不惑的人,而现在……”年郁涛摇摇手指。“就是一个小孩子。童沫,你真的还小,很多事情在你的年龄无法定性,不需要急着找到结果,特别是性向问题。”
“不,我想知道,因为……”童沫抿了抿嘴,声音低了不少。“不管将来能个人是谁,我会告诉他,关于那个童茉的事情。然后我想我应该先理顺自己,不管将来那个人是男的,还是女的。”
“为什么要告诉对方?”
“那么神奇的事情,我都告诉你了,他怎么能不知道?”童沫不可置信地看着年郁涛,然后忽然调气地笑了笑。“不过对方可能会不相信,以为我在逗人玩儿,但……有备无患不是?而且你想我马上要上大学了啊,男生女生什么的,说不定遇到自己合意地就开始谈恋爱,我自己也要准备啊。”
“好吧,那……”年郁涛眼珠转转留意了下四周后问道。“你做过春】梦吗?”
童沫一扬眉,道:“有,我以为是生理上导致的结果。”
“心里欲求也很重要。对方性别清楚吗?”
“不清楚。”童沫直言。“模模糊糊的,只有概念上是个人。”
“那你自】慰过吗?”
“有啊,还有晨勃现象嘞。”
“那个是生理反应,说说前面那个,是在什么情况下发生的。”
“什么情况?”童沫仰头看了半天天花板,然后茫然地看回年郁涛。“就是忽然有需要了我就直接动手满足一样,难道还要有什么诱因吗?我没有注意,我真的以为这个也是生理自然现象。”
“这是,但……好吧,比如很多人会看着□□做这个事情,或者想象自己心仪的对象。”
“我没有。”童沫耸肩。“你看,我才15岁。”
“噗。”年郁涛被呛了下。“得了小子。那我换个问题,你看过□□吗?”
“看过。”童沫说到这里,想起祁开的窘样,忍不住笑了。“我一发小,当我小孩子,不给我看。那次一伙人一起,我就看了几眼。我那两朋友跟封建家长一样,就怕我学会,嘿嘿,很幼稚的两小孩。”
年郁涛别有深意地挑了小眉,继续问道:“那看□□时有什么……感觉?”
“会有反应,但不是看到画面,而是……耳边的喘息声,还有空气里的气味,当时很多人。”
“男性荷尔蒙?”
童沫耸肩,道:“这个我没有自己分析过。”
“你有和同性亲吻过吗?排斥吗?我的意思不光指亲吻。”
“和我一个好朋友。”童沫不服气地撇撇嘴。“就我那两封建家长一样的朋友里的一个。”
年郁涛被童沫逗乐了,不过不是因为他这次的话,而是他说话的神态,完全的一个小孩子。
“老气横秋的一个家伙,你笑什么?”
“多好?”
“好……好到亲亲抱抱互相用手解决了。”
“这个可不多见。”年郁涛在椅子里动了动。“说实话,我朋友如果这样,我会揍他。你有反应?”
“是的。”童沫眨了眨眼睛。“你朋友?”
“我是以纯直男的身份跟你类比。”
童沫不客气地白了一眼,哼了声:“切。”
年郁涛不理会童沫那很嫌弃的表情,问道:“和其他同性呢?”
童沫苦笑道:“即使我喜欢女人,我也不可能见到一个女人就有反应吧,医生。”
“你知道我的意思啊。”
“我想知道我有反应的原因,到底是因为……”
“到底是因为你喜欢这个人,还是因为你意识里有女性的成分?他是童茉莉会喜欢的类型吗?”
童沫皱眉;“童茉莉?”
年郁涛笑着摊了下手道:“这样说比较好区分。
“在上辈子,或者那个空间里,我……其实是童茉……茉莉,有过一个相处十年的男朋友。他和他长得不像,性格也不像,第一次看到他时,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一种印象重叠的错觉。我们两个像冤家,不过大体上相处很愉快。我觉得我们是需要彼此的,他……表白过。他也很困惑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那么你的困惑是,如果你接受他的表白,如果是因为过去有是女人的记忆,对他不公平?他接受自己的性向去爱一个自己的同性,而你只不过是因为有是女人的记忆所以接受一个男性?”
“很多人都会有这样的疑惑不是吗?我们和别人一起时都希望对方是完整的自己,完整地爱自己。”童沫非常嫌弃地看着年郁涛。“而且我前面已经很直接的讲过了,年医生。”
“但现在才到这个点,别急啊。”年郁涛很有兴致地继续说道。“你对你朋友的感情,怎么样?”
“我们大学不在一起,他明年计划出国,所以会分开很长一段时间,我们会接触很多不同的人。在感情上我可能有些谨慎,也说不上。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他11岁,感觉我是看着他长大的,有些奇怪。”童沫想了想,很嫌弃地皱了下鼻子,然后忍不住笑了笑,吐槽了句。“个幼稚的小屁孩。”
“你比他还小吧?”
“我心理年龄大啊,比你也大。”
年郁涛不置可否,继续问道:“按着你的情况,分开下也是好的。话说你朋友愿意?”
“应该愿意吧,他出国是全家的计划,不可能因为我的。当然,我可能小小推波助燃了一下下。”
“所以如果你们好了,他也可能不出国。”
“我是为他好。”童沫老气地叹了口气。“然后他就生气了,现在通知书下来又不高兴,脸拉得老长。”
“其实童沫,你最大的问题并非你那段无法考证的关于上辈子的记忆,而是你太过理性地去看待问题。”
“理性不好吗?”
“感情这个事情或多或少都会带来伤害。也不是每次都一定会有一个好的结果,这个不是受人的主观能动性可以控制的。感情就是当它出现,它就存在,你没法去分析它。不管你那段记忆给你带去了什么样的经验,你在试图躲避什么,这些都是无谓和徒劳的。感情的事没有效经验可谈,除非你只是在猎艳。一旦你付出了,就不会有什么付出得到的平衡关系,明白吗?你也说了,你是童沫,这十五年真实的生活已经完全可以证明你到底是谁。你没有关于自己性别的困惑,你很坦然,所以我的意思是,童茉莉不过是你遥远的一个梦,当你成为童沫醒过来,梦就结束了。我们会去回忆记得的梦,但它与现在的生活无关。”
童沫咬了下下唇,听话地点了点头,道:“我会认真想想的。”
“我到希望你不要太认真。童沫,你很幸运,但不要让童茉莉成为你的负担,这根本不需要。不管说哪个童茉莉,这个人不是不存在就是早就已经死了。童沫,你只是你自己,你只是童沫这一个人。”
“我明白。我只是想找个陌生人聊聊。”
“嗯,我也明白,所以你在去其他城市上的大学前才来我这里。不过很可能我不久就要出国进修,这意味着我可能不会再出现在你的生活里,你的秘密是安全的。”
童沫笑道:“年医生,我没有那个意思。”
“哈哈,谁知道呢,在你眼里,我可能也是个小屁孩。”年郁涛嘿嘿一笑。“我骗你的,我不出国。所以希望可以一直很你保持联系,你看,我是一个很好的听众,意见者,对吧?我们的圈子,完全不相干。”
童沫低头沉默了片刻,笑着抬起头道:“我会跟你再联系的,年医生,谢谢。”
“客气。”年郁涛架起二郎腿,端着茶杯又是一次牛饮。“等下记得买单。”
童沫翻了个白眼,很快笑道:“好的,年小弟,哥哥我带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