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第三十四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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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进。”
周志华抬眼看到，走进来的是位不认识的容貌脱俗的女人。
“请问你是？”周志华推了推眼镜问。
“我是赫琪的妈妈。您就是赫琪的班主任周老师吧？”赫妈妈保持着有风度的微笑。
“哦，原来是赫琪的家长，请坐，请坐。”周志华邀请赫妈妈坐到了访客椅上，自己也过去陪坐。
“周老师，我今天来，想了解了解我女儿在学校里面的情况。”
“哦。赫琪同学，在学校情况都很好，学习优秀，同学关系良好，乐于助人，尊敬师长。一切都很好啊。”赫琪在学校这些变现的确都很好，周志华说的也是实情。他还不知道赫妈妈已经知道了我和赫琪的关系，周志华也是有意帮我们挡一下的，这个我很感激周志华，他这可是帮了我一个大大的忙了。
“周老师，我想了解了解，我女儿在学校感情方面的事情。”
“这个么？赫妈妈怎么第一次来，就问这种问题呢？是赫琪在家和你有什么逆反情绪了么？”周志华也不是没有头脑的人。
“这倒不是，我是看她这次语文成绩下降了，所以想知道她在学校是不是有早恋的倾向而影响成绩。”
“赫琪的这次成绩嘛，是有点小波动，但是属于正常现象，几分的落差都是些正常存在的。只要下次再细心些就好了。早恋这种事情，我想赫琪这么懂事的孩子自己应该有分寸的吧？”
“哦，周老师，我想知道你们班上面一个叫吴秦的孩子和赫琪的关系怎么样？”
“他们两个在班级里的位置离得很远，在班级里好像不太来往。”
“好的，谢谢周老师了。”
“应该的，应该的。”周志华说。
“赫琪，还请您多费心了。我就先走了。”赫妈妈说了站了起来。
“好的，您慢走。”周志华送走赫妈妈，心里明白了我和赫琪的事情赫妈妈已经有所耳闻了。于是默默为我俩祈祷了一下，希望我俩能够平安无事。这么有义气的班主任哪里去找呢？
赫妈妈回家后免不了要和赫琪进行一场严肃的谈话。
“我听老师说，你和吴秦最近走得很近，是吗？”赫妈妈没了在外人面前的微笑，冷着脸问。
赫琪没回答，心里很紧张。
“我希望你不要做让妈妈失望的事情，我和你爸爸只有你这一个女儿。你爸爸的脾气不太好，你要是从现在就改，我就不跟你爸爸说了。你觉得呢？”
赫琪始终垂着头。赫妈妈看到赫琪的表现，忍不住流下眼泪。
“妈妈？”赫琪见到她妈妈哭了，心里慌了。扑上去，抱住她妈妈的手臂。
“好了，”赫妈妈拿手帕擦去眼角的泪水：“我不知道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你从小就没让我和你爸爸操过心，也怪我们没有仔细关心你的心里。”
“妈，我和吴秦，没什么的！”赫琪撒了谎，那是赫家某个冰凉苍白的夜晚。
“女儿，你瞒我干什么？”万幸赫琪的妈妈是个有修养的女人，没有一些家长知道了这种事情的狂风暴雨而是第一时间，反省的是自身的问题：“那你说，你为什么偷偷跟着吴秦转到普通班？”
赫琪无言以对，不再说话，默默垂泪。
“是爸妈不好。你爸常常出差，妈的性子又是要强的。爸妈可能以前给了你一些错误的引导。爸妈会改的，希望你也能从此改。你答应吗？”看到自己的女儿痛苦的样子，赫妈妈更加心疼自责。我最感激得就是，赫琪的家庭是个尊重人格的家庭，没有让赫琪受到人格上的侮辱。
做儿女的是最见不得父母的眼泪的。
“我明天会和她说的，我得…”赫琪也有些哭的凝噎：“我得有个时间。”
“好孩子。”赫妈妈揽过赫琪的脑袋：“妈妈是为你好。”
我还记得，那是桂花进入末期的时候，桂花凋谢的枯萎的香味，故事结局的味道。赫琪的眼睛是红红的，跟我说大概不得不分开了。
“为什么？”我一时哪里能接受这种话？
“我妈妈知道了我俩的关系，要我们就此收手。我见不得我妈的眼泪。”赫琪说着又有眼泪要流。我的眼神空空的。
我能说什么呢？逃过社会舆论，逃得过至亲的眼泪？
“别哭了吧。”半天，我怀着荒凉了的心说道。
赫琪听话的抹去眼泪。
“以后打算怎么办呢？”
“转回强化班，专心读书。就这样了…”
“那也要开心的活着。”我说。
“你也是。”赫琪抬眼看着我，满目的绝望：“是我对不起你。我还是懦弱的人！希望你能遇到一个坚强的人。”
“不怪你。我突然觉得一切，似乎是一个注定的悲剧。我想如果是我也同样受不了爸妈的眼泪的。不怪你，不怪你，不怪…”
“再见。”
“再见。”
转身之后，有眼泪在眼框里面打转，心里觉得疼的有些麻木，有些愤怒。开始痛恨这个秋天！痛恨蓝天美景！痛恨多情多愁的青春！痛恨这样一种宿命！
我觉得这就是一种宿命！同性恋之间哪里有什么美好的结局呢？这是一个在受精卵里就决定好了绝望的宿命。即使不是现在绝望，那也会在未来绝望。
在校园里乱乱的走了很久，回到班级后，看见赫琪的位置已经空了。感觉一切如一场梦，醒来却不知道这是个美梦还是噩梦。赫琪的一颦一笑，似乎从来没有出现过，她就这样如同凭空蒸发了一般。我双腿无力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面，文斌的眼睛也是红红的，说他会留下来陪我。
我心里苦笑一下，默默想，还是多担心担心你自己吧！不知道哪天你就会经历这样的绝望，这是宿命。我没有理他，趴在位置上，闭着眼睛，赫琪的笑的样子，流泪的样子，生气的样子，撒娇的样子，吃东西的样子….种种模样慢慢的模糊了，有眼泪渗出眼角。
我就想这么安静的趴着而已。
“怎么了？”黄龙刚才老九台球室过来，看见赫琪的位置没了，我俩的样子，木然的问文斌。
文斌摇摇头，继续擦眼泪。
“赫琪调回强化班了。她们俩…”文斌说不下去了。
“我知道是老太婆告得状！”某个抱不平的兄弟吼道。不过我对这些已经没有感觉，对老太婆告状的事情也没有感觉，这就是一个宿命。
黄龙骂了句妈的，就冲出了教室。
黄龙把老太婆打到住院。黄龙冲进老太婆办公室一脚踢上她的肋骨，老太婆直接被踢飞了，黄龙还是没有放过她。上去一只手揪起她，一只手扇着她巴掌，嘴里不停的骂，老太婆整个人完全傻了。男老师见状都上去拉黄龙。
“今天谁他妈的敢拦老子，试试看！”黄龙怒吼。
“唉，这学生是怎么回事！”年轻男老师也是些热血男儿。
“把周志华叫过来…”
“快叫人来帮忙！”
黄龙说到做到，今天谁拦他，他就把谁往死里打，他就像是一条完全发怒的恶龙。转眼办公室里面挤进十多个年轻力壮的男老师，体育老师也都来了，他们一起按住黄龙。黄龙嘶吼着让他们滚开，整个学校都震惊了，都跑来看热闹。我们班的人都跑光了，只有我趴在桌子上，文斌坐在旁边抹眼泪。
整个学校的混子都是几乎我的手下，黄龙就是二当家一般的人物，看到这一幕，少年们的热血都被激发出来了，学生混子都冲上去，帮着黄龙，很快两方人马就开始了恶战，可我们的人是源源不断的加入战争，十几个老师罢了，哪里敌得过整个学校的混子？那十几个老师被揍得也是挺惨的！
黄龙脱身以后就直奔老太婆，他完全像疯了一样。老太婆直接吓晕了。
救护车就在楼下面，可是楼上人山人海，救护人员压根上不了楼，这差不多是整个学校混子的暴动了。这天大概差一点，老太婆就真的被活活打死了。
“黄龙！”最后是张超赶了过来，叫住了暴走了的黄龙。
“别打死了她。”张超吼道。
“是啊，黄龙别闹认命。”大力宋健都来劝。
“都住手！”张超喝到！大伙儿虽有不认识张超的，可见连黄龙都听他的话也就住了手。学校主任吼破了嗓子也没止住这场恶战。
大家住了手，黄龙眼神毒辣，全是要杀死老太婆的凶光，一时没人敢靠近他。很快张超就组织救护人员把老太婆抬走，剩下的老师没受什么大伤，就去医务室消消毒也就行了。
所谓法不责众，刚刚挤满了一屋子的混子，没得罚起，于是就把黄龙一人带去了主任办公室。主任叫了好几个老师和他一起审问黄龙，看来也是怕黄龙再次发怒。
张超遣散了看热闹的人，就急冲冲的找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