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家变(正文)(1 / 1)
尼玛晋江这么抽风是要闹哪样.......大一写文的时候都没这么麻烦........今年毕业,写点东西当纪念“喂!你们听说没有?宋夕的爸爸杀人了!”二年A班里面,五六个高矮不一的小豆丁像是发现了什么爆炸性新闻一般,叽叽咋咋地讨论个不停。而话中的当事人宋夕,已经好久没来这个地方上课了。似乎在今年开春的时候,老师就说过宋夕的爸爸已经过来办了离校手续,带着宋夕离开了这里。
爸爸?宋夕不是只有一个漂亮的妈妈在带着吗?怎么会突然多出来一个爸爸?而且还带着她转了学……她到底去了哪里?而且,为什么宋夕的爸爸会杀了人?那宋夕要怎么办?也要被关到牢里吗?
易成在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正巧班长仲佑安从右前方的门口抱着一摞作业本不紧不慢地踱进来,扫视了一下教室里的同学们,清浅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在为‘宋夕’一事八卦个不停的那群豆丁上停留了些许,然后稚嫩的童音响起:“各组的小组长过来领一下你们组的作业本,然后发下去,老师一会儿上课要讲。还有,老师说,作业低于60分的同学今天放学留下补习。”
“又要补习啊?真烦人”本来正在八卦中心处眉飞色舞的一个小女孩一听到班长大人的声音就头疼,因为带来的多半是坏消息,于是忍不住暗暗嘀咕“一天到晚就是老师说,老师说,马屁精一只!”
当然,这样的抱怨不会传入目前正在被各大组长包围的仲佑安耳中,反而惹得第五排的易成咧嘴一笑。原因很简单,仲佑安是她最讨厌的那个‘别人家的孩子’。
在当今这个崇尚商品经济的社会里面,人与人之间的竞争愈加趋于白热化,以至于连本该欢声笑语的小学里也开始了最恶心人的分班制度。明面上是分班,美名曰针对性教育,可放眼望去更像是旧社会的分等级制度,也似乎怪异地呈现出二十年后薪酬分布的缩影。
所以,家长们总是卯足了劲儿要把孩子送进这样的名校,最好是,进最好的班——小火箭(2个)。依次下去分别是大火箭(8个),实验班(16个),平行班(32个)。小火箭配设最好的师资和设施,并且每学期期末都要按照成绩和品德分综合排名,3次以上都在尾部区域的学生会被劝退进下一等级的班,换优秀的小孩上来,良好地映射了这个社会的状况。
毫无疑问,仲佑安是这其间的佼佼者,无论成绩还是品德分,名列前茅,深受各科老师宠爱,不由引发了一些同学的嫉妒,包括易成。她最最讨厌的就是这个别人家的孩子,因为在父母无穷无尽的说教里面,永远都有这个家伙的影子,永远都是“别的小朋友可以回回都是第一名,你为什么拿一次第一都不行?你上课有没有专心!我们挣钱很辛苦的!你要对得起我们的血汗钱!”
因为这个班大多数女孩子存了一样的心思,所以当某个家庭观摩日,能够看到一向高高在上的仲大班长孤零零地呆立在上面,无父承接的时候,易成不由自主地感觉到一丝痛快。可是,当她听到一些多事的父母不屑地称呼她是小三家的野种时,又莫名地心疼,比那些成天追在仲佑安后面献殷勤的男孩子更心疼。也许,对于仲佑安,她在不觉中多了一股相惜之情。
话说易成这个孩子,成绩大约是这个班的二十多名,品德是三十多名,综合下来基本四十左右。虽然不在危险的尾部,但是也不光彩,说得难听一点,庸人之资。为此,易成在家没少受责难,父母总是嫌弃她这不好那不好,和更光耀夺目的别人家的孩子一比,更是越看越不满意,言谈间总会旁敲侧击地告诫她多去跟谁谁谁一起玩。而对于主动来易成家找她的同学,易父易母总会先问一问名字,然后大概就猜得到这些小孩子的成绩状况——基本都是四五十名的尾巴,更不情愿,没多少好脸色,甚至直接谎称易成不在家,久而久之,易成更讨厌仲佑安了,难道除了去讨好这个优秀的别人家孩子,自己就不能有其他朋友了?
其他朋友?这当然要算宋夕一个。虽然照易家父母看来宋夕算是没什么优点的笨孩子,却不得不承认这是个长得非常可爱的小家伙,声音糯糯软软的,常常躲在易成后面怯怯地回视打量她的大人,成绩没有易成好,基本都是四十多名,品德分也不高,但是到哪里都是安安静静不吵不闹的瓷娃娃。而且常常缠着易成讲题,尤其是数学,因为小家伙似乎脑瓜子不太好使,而语文分数却相当高,跟易成也算优势互补了,所以易父易母勉强还是接受她们俩玩在一起。
可是这个老是跟在易成身边软软小小的瓷娃娃,却在今年开学的时候一声不吭地离开了这个学校,不知道去了哪里,听说是她爸爸来这里办的离校手续。
爸爸?亲生的爸爸吗?易成默默地坐在自己座位上一边听讲一边打开数学作业本写写画画,这是她思考时惯有的做法。可是蓦地看见这一页草稿纸边上残留的几个图形,某只小东西的傻傻笨笨的样子不觉浮现在脑海——易成易成,它们怎么区分?那时数学老师刚刚开始教几何图,包括认识圆,正方形,长方形什么的。易成却已经懂得怎么求这些图形的边长面积之类的,不是为了分数,只是喜欢,可惜她会的都考不到即使考到她也不一定考得出父母想要的高分。但宋夕是知道的——她很早就发现易成会很多东西,所以她总会在课间软软地拉着易成的袖子要她教自己。宋夕觉得易成讲东西的时候很认真也讲得很好,人也耐心,像个温柔的大姐姐,她想一直和易成玩在一起,最后这成了奢望。
而易成只见过宋夕的妈妈,一个高高瘦瘦五官漂亮的女人,很多时候基本不爱说话,看到她也是不冷不热的。后来听宋夕说过才知道,现在和她们母女住在一起的男人并不是宋夕的亲生爸爸,所以对待宋夕这个陪嫁的小拖油瓶也不甚欢喜,更别说同意宋夕带同学回家来玩,以致宋妈在外都是小心翼翼的。而宋妈在跟了这个男人不久后就给这个拼凑的家庭生下一个血脉直系的宝宝,那时候宋夕就更没什么位置了,懂事则还可以有一席之地,否则多半日子过不顺畅。可是,后来偏偏无端冒出个宋夕的亲生爸爸,事情就麻烦了。
宋夕离校之后,易成也曾经跑到宋夕家去找她,但即使隔着一扇厚厚的防盗门,易成也听得见里面尖锐的男女争吵声
“你他妈个贱人!尽给老子惹事!那小杂种被带走了最好,你天天在家里哭你妈啊!老子还没死呢!”
“老公,宋鸿那个样子…..我怕小夕过得不好..….”接着又是一阵混乱的啜泣,让伫立门口的易成实在按不下门铃,讪讪而去。
等到今日易成再到这户门口时,一片死寂,除了一阵低低的男童音在哭着要爸爸。而这屋里的女人,一夜之间失去了两个男人,前夫和姘头,真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