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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春运时节多艰辛(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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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了圆圆几日的摧残之后,甄瑜恋恋不舍地离开了北京,准备返家了——当然,还是孤家寡人一个,圆圆的月老大业彻底失败。甄瑜只觉得人生无常,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一切啊,“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小指甲壳一戳,“噗”一声,希望就幻灭了。好在她还算芳龄,估计老妈能给她的终身大事想个对策,毕竟是亲生的,再恨铁不成钢,为了子孙大业(嗯,不想绝种的话),那也得咬咬牙给她找个男人——顶多挨几棍子后,她再去负荆请罪好了。

但是,返家的路途充满艰辛。在国外待了半年,甄瑜居然忘了这会儿是春运,春运时候从北京乘火车到南方那就是找死!一下出租,她就倒吸了一口冷气,北京站就像一个摇摇欲坠的小岛,被人民的汪洋大海所包围,她啊,就是那即将汇入大海的一个小小水滴。她手捏一张T31的硬座票,眼泪汪汪地与圆圆挥别,要不是圆圆神通广大从别院师妹那里转到了一张学生票,估计这会儿她连水滴也做不成,只能做水蒸气了。

甄瑜仗着身材瘦小,削减脑袋往入口挤,挤啊挤,挤啊挤,她龇牙咧嘴,终于懊恼地承认,那个装了几本厚书的拉杆箱极大地阻碍了她实力的发挥。这个时刻,她许下一个愿望,如果有人帮她提箱子,她就以身相许。

刚刚这么想着,天上邪恶的小天使便显灵了,只见一个戴着红帽子的魁梧大叔从天而降,出现在甄瑜面前。甄瑜一愣,那大叔龇嘴一笑,露出一口大黄牙,绣口一吐:“八块,送你上车!”

甄瑜被震撼了,她当机立断把姻缘卖了,很狗腿地从口袋里掏出8块,然后把拉杆箱放到了大叔的小推车上。大叔一身横肉,在前面开路,甄瑜屁颠屁颠跟在后面,同时双手交握胸前,喃喃自语:“神啊,不是我不想履行诺言,但你绝不能祸害如此淳朴老实的大叔。”

邪恶的小天使在天上鄙视她。

坐到座位上后,甄瑜摸了摸额头的汗,终于呼出一口气,但又不得不吸入一口混杂着汗味、烟味、尿布味的奇怪气体。车厢像沙丁鱼罐头一样挤着,过道里层层叠叠都是人。人啊,就是犯贱。前一夜甄瑜还为自己的悲惨命运潸然泪下,这会儿却为了有座位而感到深深的满足。她看到一个妙龄女子穿着时尚,却被人群挤压着,不得不皱眉和一个猥琐大哥贴在一起,心里居然暗自庆幸。所以说,命运这种东西,最是喜怒无常,也是需要互相比较的。

在开车的前一分钟,甄瑜的邻座终于来了。那是个面善的男生(意思就是说,是见上一面绝对记不住的那种男生)。他背着个大书包,看到甄瑜时一愣,好像有点意外,但还是腼腆地笑了笑,无声无息地坐下了。甄瑜让出一点空位,往窗边挤了挤。

T31是一列很变态的火车,傍晚从北京出发,停靠过无数站台之后,才会在早上九点到达杭州——就这样的速度,也敢叫“特快(T)”列车!幸好甄瑜还在倒时差,一个晚上不睡还是撑得住的,就是有点无聊。

所以,在听了三遍过道上那对夫妻毫无新意的循回式吵架之后,甄瑜主动和邻座的这个男生攀谈起来。原来,这个男生是A校生命科学学院的大三学生,叫小张,本来甄瑜的那个座位是他为同乡的一个女孩子订的。说这个话的时候,他的脸微微透出一点红。甄瑜恍然,然后便为小张可惜起来,同时,心里也暗暗埋怨圆圆做事的不靠谱——就算那个学妹不喜欢小张,直说便是了,何必把票转给她,白白损了她的人品!

因为甄瑜是富有同情心的女孩子,所以她对小张说话时细声细气百般呵护,让从不受女生待见的小张受宠若惊。没一会儿,他便感动得热泪盈眶,相见恨晚地对这位善良学姐倾吐苦水。他说,他爱慕的那个女生执意要出国,但他却成绩不佳,出国无望,但还是默默地陪在那个女生身边考G考托,端茶送水,甘效犬马之劳。甄瑜略有点惊讶,因为A校生科的牌子摆在那里,哪年不是招揽几个省状元,生源好,牌子响,非常容易出国,万晖就是那个学院的。

于是,甄瑜委婉地对小张说:“你也别太自卑,你们学院不是有一大半学生能出国吗?你努力努力,就能陪着她□□了。”其实,说这种话的时候,甄瑜还是有点心虚的,“□□”这种事,看看就可以了,自己真身体力行了,多半混得像亡命鸳鸯一样惨烈,就像她——已经血溅三尺了!她悠悠地叹口气。

没想到小张悠悠地叹了一口更长的气,说道:“可我是生科学院剩下的一小半学生,垫底的学生中往往有我。”

闻言,甄瑜也无话可说了,很多鸳鸯,连扑腾劲儿都没有,更不用说飞了。然而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呐!

过一会儿,小张又高兴起来了:“没想到师姐你对我们学院的情况倒挺熟的啊!”是啊,怎么能不熟呢!我连你们有哪几门专业课、教授是谁都知道呢!甄瑜苦笑。

小张问道:“那师姐你是哪个系的呀?”

甄瑜略有点犹豫,但还是坦然答道:“哲学。”她报了在母校时的专业,话说,A大暂时还没有艺术史系,这种表面上小资的金光闪闪的、实际上一穷二白的纯粹陶冶情操的院系,在国内高校的设置并不成熟。

“哲学啊~”小张应道,他的语气中充满崇拜之情,甄瑜真怕他会问出一个永恒的问题:“师姐,你说哲学是什么?”学哲学的最烦被问“哲学是什么”,这种问题说上三天三夜也是没有完的!

没有想到,小张没有问这个问题,反而突然说:“我有一个直系师兄在美国,他的前妻也是我们学校哲学系的!不知道师姐你认不认识?”

甄瑜心里“咯哒”一声,看来不妙啊。然后电光火石之间,她准确地抓住了关键词——“前妻”?!话说当初他俩把结婚这件事遮盖得密不透风,离婚后,她也秉持一贯政策。难道他?!好哇!遭窃的遮遮掩掩,做贼的敲锣打鼓,这是什么世道!甄瑜不淡定了,她还怎么淡定!

小张眼色欠佳,自顾自往下说:“当时两人也是A大的神仙眷侣,很有名呢。只可惜那师姐坚持事业,在一个交通闭塞的小学校读硕,听说还要读博呢!师兄只能忍痛割爱,这不——”他突然顿了顿,张望一下后说:“其实我们私下觉得,一定是师姐看到了更好的,甩了师兄!”他的小眼睛像小星星一样亮着,还眨巴两下,急切地渴望甄瑜的认同。

等等,谁说她要读博了!她在那个山沟沟里守活寡还不是为了他!她会甩他!哼,甄瑜觉得莫名其妙。但她一想到连圆圆都觉得她甩人的概率比较大,她又怎么好意思在外人面前辩驳,她只能忍气吞声、打掉牙往肚里咽。

她平了平心绪,淡淡地说:“这些事不好说。”

小张没有获得预想的追捧,心有不甘,便“唰”一下掏出手机,然后翻翻翻——“你看!”

于是,甄瑜看到了人人网上万晖发的一张照片。照片里,他依旧英俊潇洒、意气风发,一身白西装更衬得他春光满面;更刺眼的是他手里抱着的小芙,她的乌发高高挽起,尖尖的瓜子脸差点淹没在那一大团蓬松的白纱里。

甄瑜惊呆了,她当时想的是,加州的律师这么高效?离婚办好了?给了加班费没?——但终于,那丝淡淡的悲凉像春天的藤蔓一样从心底蔓延开来,她吸了吸鼻子。

她鼓足勇气,一页页翻看下面好友的祝福,有些人的名字她还认识,为什么他们这么快就忘记了她?就算是虚情假意,也要装一装的呀。然后,甄瑜突然记起,自从去了美国,她很少上人人网了,难道说,被人忘却也是她的责任?

她越看越疲惫,但偏津津有味地一条条看,好像很感兴趣似的。

终于,有一个人“不知好歹”地留言:“恭贺新婚,只是不知甄瑜怎么样了?”

万晖回复:“我和小瑜还是知己好友,我祝愿她事业有成,爱情美满。”

噢,原来这是她“坚持事业”的出处!知己好友!我呸!甄瑜咬牙——“不看了!”

小张接住呈抛物线飞来的手机,小心肝惶恐不安,这师姐好像也不是那么善良。

于是,剩下来的时间里,甄瑜拒绝再搭理小张,小张小心翼翼地跟她搭话,她也懒懒地回应。最后,她干脆从拉杆箱里拉出一本厚厚的书看起来。

看着那散发着油墨香的英文字母,她的心渐渐安定起来,然后渐渐地,她的眼皮也沉重起来,呵,看书在任何情景下都是催眠疗伤的圣药啊!特别是英文书!

……

车厢“咯吱咯吱”摇着,那本书夹在甄瑜的额头与膝盖之间慢慢地往下滑、往下滑——“噔”,徐州站到了,书应声落下,掉在了小张脚边。

甄瑜睡眼朦胧地醒来,揉了揉眼睛,把书拾起来放回膝上,正想接着看(或者说,接着睡),小张拾起了什么,忐忑地放到了甄瑜面前。甄瑜不解,小张指指她的书。

甄瑜低头一看,然后笑了——是一张明信片,绘着《拉奥孔》的明信片,她的一只胳膊曾和它的半条大腿合过影。

想起汤姆,甄瑜心里有了一点暖意。其实他人不错,虽然口头上有点讨厌,但事实上心细如针,在W镇的半年里经常照顾她,自从她被抛弃,他对她也越加好了。凭着甄瑜单薄的恋爱经验(谁让她初恋就嫁人了),她觉得汤姆可能对她有那么一点意思。但他一边大大方方地对她好,一边依然左拥右抱、玩世不恭,让人难以界定他的真心。

甄瑜一直像鸵鸟一样对待这个问题:若说用美国人的标准来看他,美国人嘛,总是那样子的,你不能自作多情。但他偏偏又说中文,于是他对她的言行就有微妙的“发乎情,止乎礼”的味道了。

不想这个了!甄瑜又一次抛掉这个问题,反正他俩住一个房子,他都说了,他绝不会和室友谈恋爱,以免同室操戈!所以啊,只要住在一起,她就安全得很!

甄瑜抿嘴一笑,把那张明信片塞回了书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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