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开锣(1 / 1)
在郝叟眼中,那个抛弃他妈妈的男人该死,那个和他“父亲”在一起生活的女人也该死,而他们的孩子……更该死!
那个男人走的时候,郝叟只有四岁,虽还不到眉明事理的时候,却也知道记事了,所以,他记住了那个男人决绝的背影,以及妈妈的泪流满面。
在之后的五年里,郝叟的妈妈一边带孩子,一边打工赚钱,丈夫的背叛和生活的艰苦并没有让这个坚强的法国女人放弃希望,因为她知道,她的希望,便是她年仅四岁的孩子。
在郝叟的童年回忆中,有一段不太美好的时光,那段时间,妈妈总是早出晚归,饭菜是一陈不变单调简陋的黄油面包,他每天与妈妈的见面,只能是在睡眼惺忪的黎明与寂静疲倦的深夜。
但妈妈永远是微笑着的,从来不打骂他,即使每天都只能见两面,但在郝叟眼中,妈妈仍然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人,最爱他的人。也是他最爱的人。
渐渐的,他们家的生活好了起来,可以吃美味的食物,可以住又大又漂亮的房子,但郝叟知道,妈妈并不快乐,她总是会在回家后,一个人躲在卧室里,静静地着坐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终于,在五年后,妈妈下定了决心,要带他去见那个抛弃她的男人。她说“妈妈想开始一段全新的生活,想抛弃所有不愉快的过去,你愿意陪妈妈去吗?”
就这样,郝叟来到了中国,见到了那个曾经抛弃他们的男人。看着他跪在妈妈的脚下,土灰色的粗糙手掌用力的拉扯着妈妈的裤脚,不断的道歉,低廉的就像臭水沟里饥饿的老鼠一般,可笑。
他觉得很高兴。因为他看到了这里比他们曾经的住所还要差上一倍的地方,就像个阴暗潮湿而又见不得光的老鼠洞——他们本就该住在这样的地方。
恶心、丑陋、腐烂——就像他这个人。
在这里,他见到了那个该死的孩子——月胭。
说起来,郝叟和月胭只见过一面,且还是在月胭四岁的时候。所以,月胭不认识长大的郝叟,也实属正常,毕竟,要不是看过资料,郝叟也不见得认识月胭呢!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呢?”
郝叟转过身来,直视月胭,调笑的反驳了一句,似是料到月胭不会认出他来。
“这……”月胭语塞,是啊,他为什么不能在这里,这儿是高级会所,又不是他家的民宅,自然人人都能进来。可是……这人又是怎么知道这里的?他又是怎么进来的?
许多疑问一时间涌上心口,月胭不懂,他明明不认识这个陌生的男人,可这人看着他的眼神,却好像两人似曾相识一般。月胭纠结再三,终于问了出口“你是谁?”
唉,果然不认识他了呀!郝叟心中轻叹“你不认识我了吗?可我却认识你呢!月胭,你的爸爸妈妈……还好吗?”阴冷到极致的语气,就像是从阴曹地府爬出来的恶鬼。
瞬间,月胭便感觉到了背后的寒气,而让他惊讶的,却不是郝叟的语气,而是他话中所含的分量。
这人既能叫出他的名字,想必出现这里也不是偶然,可道上的人又怎么会兀自询问他的父母是否安好,况且这是在京都,又不是在s市,怎么会有他的仇敌。那么……这人是谁?
“哦呀哦呀,看来你真的是忘得一干二净呢……弟弟”郝叟起身,慢慢走到月胭身前,高级皮鞋敲击木质地板发出清脆的哒哒声。
一瞬间,月胭脑子里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即刻爆炸,炸得月胭的思绪荡然无存,只得不情愿的回忆着,他黑暗的童年。
而这边,去“卫生间”的狐狸也回来了,虽然离开的时间足够她清洗完整个女厕所,但还是没有人道破,并不在意。
狐狸自是看到了,自从她安然无恙回来之后,艾青脸上挂着的深深疑惑,不过,她也懒得去理睬,毕竟,好戏,现在才开始呢!
“今天,为了让咱们的第二次会面更加难忘,我特地邀请到了两位神秘来宾,现在,他们已经准备就绪,就只剩下观看的人了,你们愿意捧这个场吗?”
很普通的一段话,看上去,就像一个刚认识了新朋友,内心十分激动的……正常人。
不过,在场的人都是修炼成精的狐狸,一个个面具比长城拐弯都厚,怎么会这么轻易相信人?
艾青眉心微蹙,不知为何,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而上次有这种感觉的时候,是在段情的死亡之日。
那么,现在,又会发生什么呢?
说罢,狐狸便再没了动静,正当艾青以及谭沂都不知所云之时,屏风的后面,突然传来一阵咆哮:“你滚!现在就滚!滚的越远越好!”
听到这个声音,艾青忽的变了脸色,她知道,这是月胭的声音,那么……屏风后还有另外的人?
狐狸却在这时起身,不去顾及在坐之人多样的脸色,快步走到屏风旁,一把扯下这个阻隔了好戏的障碍物,面具下的唇微微翘起,她的心情还不错。
可月胭的心情却是糟糕到了极点,他终于知道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男人是谁了,他同父异母的哥哥,郝叟。
而这人这次回来的目地,他也知道了。呵!让他本来就已经糟糕至极的生活变得更糟……这是什么破理由!这个人没事吃饱了撑的就是为了不让他好过吗?这人未免太无聊了吧!
所以,一气之下,月胭咆哮出口,完全忘记了,他现在身处屏风后面的暗室,儿外面,就是他的朋友,段艾,和她的朋友。
艾青一阵慌乱,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而始作俑者的狐狸,却在一旁只笑不语。
好戏,开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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