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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我并不想同意让一缕进入黑主学园,日间部或者夜间部都不想。再怎么特殊,这个学园的日间部只不过是一个中学而已,塞满了青春期都少年少女,精力充沛成天找麻烦,最大的烦恼不过是考试没考好。
这种地方,不应该成为一切阴谋诡计的舞台,也不应该成为某个人为了聚齐棋子而设置的棋盘。
然而,我的反对并没有用。入学申请通过与否,风纪委员的决定作用微乎其微。
于是一缕带着他的仇恨与他的目的坐到了日间部到教室里。自我介绍的时候脸上挂着面具一般的温柔笑意,半长的头发上系着绯樱闲的铃铛。
我如果用“男生不准扎辫子”的理由说他违反风纪,能不能让他把那个该死的铃铛取下来?
那个,当年用丝带连在襁褓上,用来吸引婴儿注意的铃铛。
曾几何时,一缕在我面前如同一张白纸,而现在,我读不懂他,也说不动他。管不了,即使再不愿意,也只能听之任之。
一缕转学进来不久,夜间部缺席的两人也回来了。没有任何事先通知,也没有从正门出入,直接那么突兀的出现在夜晚的校园里,巡夜的我正好撞到。
远远看到两个没穿校服的吸血鬼,差点以为是外来人员,血蔷薇都上了膛,直到他们回头,才发现枪口对准的是谁。
“千里哥?”真奇怪,我应该不会认错支葵千里才对。
对方以一种陌生的方式,勾起了嘴唇。
“有趣。”他恶意的笑,“真有趣的称呼。锥生一缕的双胞胎兄弟?”
眨眼功夫这人迅速贴近,清晰露出令人胆寒的眼神。他笑着说话:“呐,锥生零?你刚才是叫‘我’,千里‘哥’,是吧?”
极少有人认出我是因为一缕,千里,更不会。
面前的人用力深吸了一口气,靠的太近,让我下意识后退了一步。然后他用手捂住眼睛,发出疯狂的,令人十分不舒服的笑声。
“什么啊,这就是锥生家被闲咬到的那个孩子?哈,真是的……真是的……闲真是擅长于让人惊喜,哈……”
枪口对准他的眉心,就要扣动扳机。
被一条拓麻拦住了,笑面狐狸手忙脚乱的哄着“支葵千里”离开,走老远了还在用手势对我表达歉意。
……闲真是擅长于让人惊喜。
我记得这句话。
声音不同,遣词造句有所区别,可是说着这句话的语气,一模一样。
“闲,你还真是让我惊喜。”那是低沉的,带着嘲讽的男音。在最初的记忆里,留下深刻的印痕。
我的记忆开始的很早,早在身体堪堪成型,在母亲腹中小小的,并不明显。
天性里掠夺的本能让我贪婪的吸取母亲的养料,无休无止,总觉得缺少必要的东西,而加快掠夺营养的速度。
那句话隔着母腹透进来,与此同时,有宽厚的手掌触及我生长着的地方,微微的压迫感,不强,让我本能的欣喜。
那只大手传进暖洋洋的能量,正是我怎么都无法从母亲身体里得到的,必须的东西,那是,父亲的,生气。
“别碰我!”母亲尖利的声音。然后压迫感消失,能量的输送中断,不满足的感觉使我加倍吸取母亲的养料。
“呵。”男声嘲讽的笑,“闲,头晕吗?连站都站不稳了啊。你在这里逞强,吃亏的到底是谁?”
“再怎么说我也是你未婚夫,提前碰了你而已,贞洁烈女一样的姿态做给谁看?”
汹涌的能量再次传达过来,声音凑近,似乎贴着我外面在说话,微微活动一下腿脚,踢到外面不一样的触感,还能听到嗡嗡的笑声。
那个声音笑得志得意满:“哈,闲,绯樱闲啊。再怎么高傲也好再怎么贞烈也罢,只要你肚子里怀着我的种,你的身体就没法离开我。”
现在想想,他真是个差劲的人。
顶着未婚夫的名义,打着名正言顺旗号的强.暴与侮辱,被纯血的枷锁束缚不得挣脱的关系,太平都懒得粉饰的联姻。污秽的种子结出的果实在她身体里扎根生长,玖兰家纯血种强悍的堕不掉的生命力,一切的一切。
绯樱闲的高傲与尊严足以逼疯她自己。
七十七个心脏的封印,对外宣称的咒杀。如此深沉的爱与恨。一切的源头,都在于那个男人。
是怎样激烈露骨的恨意于反抗,才能让一个母亲宣称自己残忍的咒杀了亲子的时候,所有人都相信。
“零,离玖兰远点儿。”
办不到啊妈妈,从那个雪夜与支葵千里的相遇开始,玖兰就变成了我躲不掉的劫。血脉里相连的东西,不受控制的至亲的吸引。千金难买的早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