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巧遇西渚(1 / 1)
勿妄看见擦肩而过身穿黄衣的蒙面女子,一眼便认出是修桦,便拦住修桦的去路。
“杀了她——”
修桦闻言不予理睬,继续赶路。
峨眉派的人步步为营,也只是将修桦围住,并未动手。
“难道你们听不见我的话么——”勿妄怒言。
众人只得向修桦扑过去。
修桦被逼到悬崖边上,看了看身后滚落的石子,皱起了眉头。
“勿妄,你最好让你的人让开。否则别怪我无情!”
“真是好大的口气!今日就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难道勿怨的教训还不够么?”修桦不屑的看了一眼勿妄,起步欲走。
勿妄一个眼神,修桦便再次站在了包围中间。
修桦略显不耐烦的打量着所有人。修桦知道,勿妄是不会善罢甘休了,若非自己有事在身,她也绝不会这么忍气吞声,步步退让。
修桦旋转身体,整个人凌驾在众人之上,轻轻甩开裙摆,在众人的前方落地。
“不要再纠缠不休了,我今天不想杀人!”修桦转身欲走。
勿妄执剑刺来,挡住修桦。
修桦无心缠战,只想快点结束,然后赶去并州。
修桦的武功本就不及勿妄,加上没有沨淩渡的地理优势,躲闪之下,逐渐失势。
“交出解药!”勿妄用剑抵住修桦的咽喉。
“杀了我吧!有这么多峨眉弟子为我殉葬,修桦何足惧哉?”
“妖女,死到临头还嘴硬,我看你是真的不想活了——”勿妄的剑划破修桦的脖子,鲜红的血液染在银色的剑刃上,尤为刺眼。
勿妄冷笑着,憎恨的瞪着修桦。
修桦趁着勿妄放松之际,躲开勿妄的剑,却被瞬间反应过来的勿妄一掌打下悬崖。
勿妄伸手,抓住修桦脸上飘起的面纱,却来不及拉住修桦,看着她坠入深渊,淹没在雾气之中。
回头,看着倒在脚下哀嚎求救的弟子,内心涌出一阵酸辛。
跌落悬崖的修桦,卡在树枝上,以至于侥幸捡回一命,逃过一劫。
可是卡在那里上下不得,内息混乱的修桦一时间也使不出力气,只得继续卡在那里,做些徒劳的挣扎,然后等待着奇迹的发生。
悬崖下面,海拔太低,温度却不低,否则在这样一个季节里,受伤的修桦恐怕要受不少罪了。
黎明时分,枝叶上布满了露水,本就长有青苔的枝干更加的湿滑了。
修桦清楚,这或许就是自己一直在等待的奇迹了。
调息了一夜,修桦更有精神了。虽然卡在那里,行动不便,但是总还是能动的。
修桦拼命的挪动身体,渴望赶紧离开树枝的牢笼。
忽然间,身体下坠的感觉还没感受明白,就涌上一股疼痛的感觉。
稍作休息,修桦缓缓站起身,抬头看着那棵救了自己一命的树,牵强的笑了笑,漫无目的的走了。
尽管没有方向,但是修桦清楚,只有走,才有可能离开这里。
她还清楚的记得,自己此次离开沨淩渡的使命。
修桦走到一条河边,看了看衣服上的污垢,原本黄色的衣服上满是点点块块的绿色青苔的痕迹,一种很不干净的感觉。
修桦脱下黄色外衣,蹲在河边,轻轻浣洗。
“谁?”修桦猛然抬头,看见撑着木筏的男子。
男子没有理会修桦,继续在木筏上搜索着。
修桦不自觉的警惕起来,将湿漉漉的衣服穿在了身上,眼睛一刻也不离开男子。
许久,男子眼睛一亮,将手中的竹棍有力的□□水里,挑起——一条还在竹棍上挣扎的却已经必死无疑的鱼。
男子笑着将鱼放进竹篓里,撑着木筏靠岸。
修桦明目张胆的跟了上去。
男子虽然知道,但却没有阻止,只是由着她跟在自己的身后。
很快,男子回到了住处——一间木屋,方圆十步之内寸草不生。
西渚。
修桦迟疑之际,男子开口了。
“想活命,就不要再往前走了!”西渚进了木屋,再也没有出来。
修桦在木屋外转悠。
“桃花蛊?他是什么人?为什么会有桃花蛊?”修桦不明白。
修桦找不到出去的路,只好留在这里。她相信眼前的这个男子一定有办法让她离开这里。
修桦躺在地上,闭目养神的同时也可以思考这些让她困惑的事情。
夜幕已经拉下,月亮不像前两天那么圆了,缺了一点,也只是一点而已。
西渚从房间里走出来,看见躺在地上的修桦,赶紧跑了过来,扶起修桦。
修桦明白他为何如此紧张。
“你怎么样?”
“我好困,好想睡觉……”
“我不是让你离开这里么?”
“我是想走的,可是我迷了路,不知道往哪走才能离开这里。走了好久的路,也只看到你一个人而已……”
“那你也不该留在这里。这里不是你能待的地方。”
“这里明明没有花,怎么会这么香?闻着闻着,就不想走了……”
西渚看着修桦疲惫的样子,皱紧了眉头,抱起修桦,进了房间,把她放到自己的床上,并喂她吃了一粒药丸。
“你睡吧。明天一早立刻离开这里。”西渚转身出了房间,走进地窖。
修桦躺在床上,许久听不见声音,便睁开眼,坐了起来,观察这里许久,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
第二天天刚亮,西渚便来到修桦的床前,叫醒修桦。
“天亮了。”西渚转身在床前的椅子上坐下。
“你能送我出去么?”
“你怎么到这个地方来?”
“我……我上山采药,不小心失足从上面摔了下来……”
“采药?你是大夫?”
“我不是大夫。我妹妹生病了,家里没钱请大夫吃药,所以我就自己上山采药。”
“看你的穿着不像是穷人家的女子,怎么会没钱看病就医?”
“我们家原本是有点积蓄的,只是这几年家里发生了些变故……”修桦实在是编不下去了,便低下头。
“原来如此。”西渚看着低头不语的修桦,以为她快要哭了,“等我一下。”西渚起身拿来纸笔,“你认识草药么?”
“懂点简单的。”
“你妹妹的病都有些什么症状?”
“她白天的时候和常人一样,只是到了晚上便会被梦魇纠缠……”修桦试探性的看了看西渚,“尤其是在月圆的时候,她就会浑身发冷、颤抖、抽搐,好像很疼一样,可是她身上根本就没有什么伤口,只是多年前留下了一道伤疤……”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西渚举着毛笔,看着修桦。
“我……我们……”
“说——”西渚掐住修桦的脖子。
“我们家有人多年前得罪了沨淩渡的人,所以……”
修桦话未说完,西渚便松开了手,呆呆地坐回椅子上。
“你怎么了?”
“没事。”西渚连连摇头,挥笔在纸上写了个方子,交给了修桦。
“这是……”修桦看了看药方,便知他也是个医术非凡的人,只是不明白他怎么会甘心深居于此。
“这个药方或许不能根治你妹妹的病,但是能暂时抑制住疼痛。”
“你懂医术?你是大夫?”
“我不是!你也别再多问了!赶紧离开这里吧。”
“我替我妹妹谢谢你的救命之恩。”修桦冲着西渚深深地鞠了一躬,看着西渚离开的背影,攥紧了手中的药方。
修桦没有理由再留在这里,只得假意沿着西渚画的路线走着。
半路折回。
看见西渚离开了木屋,便悄悄进了木屋,四下搜寻,无意间发现了那个地窖,小心翼翼的走下去,看见了一口冰棺。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修桦推开了冰棺,一张熟悉的脸映入眼帘。
“肃儿——”修桦惊呼,环视这里,“原来他就是那个让肃儿宁愿叛离沨淩渡、宁愿死,也要厮守的男人——西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