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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 小荷才露尖尖角(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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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元年号永远停在了十六年。因为乾元十六年八月,一场惊天阴谋随着秋祭临近而悄悄滋长。尽管到了括苍手上的,只是一纸诏书而已,括苍却仿佛能看到那简短的字句背后的声声血泪。当今天子宣布退位为太上皇,禅让于十九岁的太子雪叶。远在边陲的括苍,对朝廷中所发生的翻天覆地的变化并不能全面地了解,但是,这无疑又是一场政治势力的角逐。

不出括苍的意料,刚刚过完新年,太上皇仙逝的消息就再次降下。“遵皇帝陛下谕旨,今年,改元建业。”

新即位的洞海王莲音,自去年秋祭入朝之后,竟然就没有回来,与此次政变或有牵连。不过,括苍现在最操心的,并不是莲音与这场政变有什么联系。本朝法度,新帝即位的第一场大祭,各路藩王必须入朝。腾兰地处偏远,这一来一往,至少也得三两个月,按照腾兰现今内忧外患的情势,括苍不敢想象,他若离开两个月之久,腾兰会变成什么模样。

“流辉的军队,进入了都昌境内是吗?传令滨州守军,对都昌匪军,要不遗余力地打击。”

炎热的午后,炙热的空气在过于热烈的阳光下蒸腾,朗朗读书声搅扰了柔荑的午睡。柔荑懒洋洋地走到窗边,向外探视,只见对面的屋子门窗敞开,五岁的初音手执一本书,煞有其事地诵读诗句。

她回到屋里,小木床里,酣然睡着十个月的小女儿。初音小的时候,皮肤是麦色的,而今长大了,才逐渐白皙起来,但是越来越细的眼睛、越来越长的脸,越发像生父流辉。或许正因如此,流辉对初音格外地看重。这个小木床中的小女儿,比起初音小的时候白皙可爱了许多,却不见流辉对她如对初音那般疼爱。

流辉发觉自己的女儿初音异常聪慧,于是在咨询过斗口的文人朋友后,聘了斗口城中一位孀居的妇人作为初音的老师。这位夫人年四十许,自仙居远嫁而来,据说年轻时在斗口一带就颇负盛名。老师不仅会教初音读书认字,还常常把初音带到外面,她说,被关在一所院子里长大的女孩子,不会有睿智的目光和深远的思考。这是被软禁着的柔荑从来没有给过初音的,初音也因此格外喜欢老师。

如今她教了初音有两个月,柔荑却不曾与她正式地见上一面,偶然在远处瞥见,只记得是一个身材丰腴、相貌平凡、肤色极白的中年妇人。不过,初音自从有了这位老师后,就很少来找她这个母亲了,令柔荑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累,柔荑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疲惫。她怀着六个月的身孕,又要照顾不满周岁的孩子,整个人像被吊在树上的纸人,被风刮得飘来荡去,两只脚怎么也踩不着地,哪里还有心思去管初音?这里没有腾兰王府的如云仆婢,没有人伺候她不说,她还要伺候别人。柔荑不敢向流辉抱怨,因为流辉会觉得,这才是一个女人该过的日子。

小手紧牵着身边的大人,女孩一步一步卖力地爬上高高的台阶,终于踏到城墙砖上。一眼望见不远处的身影,女孩兴奋地挥舞着双手:“爹爹!”流辉惊喜地蹲下身来,迎接女儿蹦入他的怀抱。

流辉擦了擦初音额头上的汗珠,将她抱了起来,小小的初音蓦然感受到城墙上扑面而来的凉风,惬意地眯起了眼睛。流辉说:“正午的太阳这样毒辣,初音不在家里好好午睡,为何到城墙上来?”

“先生说,爹爹正在城墙上巡视,初音想和爹爹一起巡视,就央先生带我来了。”声音虽然是奶声奶气的,答话的态度却一本正经。

流辉欣然摸了摸她的脑袋,抱着她走到城墙边缘,放在城垛上。初音小心地扶着城垛,向下俯瞰,吃惊地张大了嘴巴。“怕吗?”父亲在身后问。初音镇定地摇了摇头。流辉开心地一笑,把她抱下来:“我的女儿真是非同一般!”

此时,其他将领方走到父女俩的身后。易行听见他夸女儿的那句话,心里陡然一阵波动。细看那个女孩,举止得当,神态沉稳,眉间眼角流露出一股英气,这个女孩确确实实是与众不同的。她与她的母亲柔荑是如此的迥异,以至于易行怀疑她究竟是不是柔荑的女儿,她会走出与她的母亲柔荑截然不同的人生。

“初音,你看,”流辉指着西南方向,“往那儿一直去,会遇到另一座城——滨州。滨州是一座离海很近的城市,马上,爹就要到那里去……”

初音迫不及待地问:“爹爹要带我去看海吗?”

流辉毫不迟疑地答道:“对。再等几个月,等爹爹把滨州的腾兰军赶走,就来接你。”流辉在曲霞的势力,已经没有三支官军以外的势力可以匹敌,想要谋得进一步的发展,只有向如今被官军占据的北、东或西方出手。这三支官军之中,以西方的腾兰军最弱,但比起年富力强、根基深稳的腾兰括苍,洞海莲音柔弱的手腕下的洞海简直软弱可欺,而且,洞海莲音自去年入朝后就不曾回返,流辉不敢公然大规模对洞海兴兵,但一直不间断地悄悄蚕食其地。流辉虽然中意滨州,却十分忌惮盘踞在那里的腾兰军,想不到他不出手,括苍倒先出手了。

“易行,若要你去攻打滨州,你会如何做?”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易行是腾兰降将,让他领兵与腾兰军作战,万一他临阵倒戈了呢?易行按捺下心里的惊疑,整理了一下思路:“滨州之都昌县东境,是腾兰军与洞海军交接的地方,此处防守最弱。如果是卑职,一定会从都昌县进攻。”

流辉反问:“如果洞海军从背后策应,岂非将我军陷于包围之中?”

“但是,拿下都昌县,就可以打开海上的通路。腾兰军一直着重防守东面,并未在沿海部署军队。我军可以不费一兵一卒,踏上滨州南面的开滨县。等腾兰军回头部署南面的时候,我们已经可以和在都昌作战的主力搭上线。滨州的北面和西面是湖泊,那时便是我军对滨州形成合围之势。”

“虽然有些许冒险,不过,这个主意不错。”从流辉的眼神里,易行明白他早就有了自己的打算,“那么,易行,你去做这件事吧。打开海上的通路,我在都昌等你。”

只有他的生命,是不值一提的。易行并未对流辉的决定感到惊讶:“可是,流辉大人,我们没有适用于海上作战的船只。”

流辉不假思索地回道:“可以造。”

和腾兰开战吗?这一天终于避无可避地到来。但是,心里准备了这么久,易行还是没有想好怎么面对这种局面。七月初一,流辉率军自斗口出发。知道他们是去同腾兰军作战的柔荑在门口徘徊了许久,却不见易行的身影。流辉等人骑马离开,她被流辉的士兵拦了下来,站在离太守府的大门不到三丈的地方,不安得直跺脚。

初音牵着老师的手说:“先生,我们回去吧。”她又转过身,牵起母亲的手,“妈妈,你不回去吗?”

柔荑的手不经意从她的小手间滑出来:“我不回去——你让我再在这儿待一会儿。”太守府,她从来就没有离开过。看看周围执着寒光慑人的兵器的几十个士兵,一个个像雕像一样矗立在广场上,柔荑就像待在监牢里那么难受。

只是一句话,初音听出了母亲语气中的不耐烦。老师温柔地握紧了她的小手,但是初音依然不想离开母亲:“妈妈在烦心什么吗?”

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够她烦的!柔荑忍住了这样回她的冲动。给予初音勉为其难的“慈爱”,已经从流辉的强迫变成了一种自发的习惯。“爹爹说,再过几个月,就带我们去滨州看海。妈妈不要不开心了。”初音笨拙地安慰道。

柔荑向她的老师摆了摆手:“你把她带进去。”那个女人淡淡瞄了柔荑一眼,牵着初音走向了太守府的大门。她对柔荑仅有的印象,便是今天她表现出来的那般,一个冷漠、浮躁、对孩子没有丝毫关心的母亲。不过,她竟然是曾经的腾兰王妃。

清晨的凉意渐渐散去,随着太阳越来越大,广场上热得令人待不下去。柔荑走回到大门处,坐在了门槛上。大门的下面,竟然藏着一只小酒坛,柔荑随手拎起来,里面还剩了大半的酒。

“夫、夫人……”士兵不知所措地看着她喝光酒坛里的酒。

柔荑摇了摇空空如也的酒坛:“去给我拿点酒来。”

“夫人,这、这——孕妇不能喝酒啊。”

柔荑奇怪地看着他:“我喝了,不也好好的吗?”流辉终于走了,流辉终于走了。像是一块压在她身上的巨大石头,压得她几乎窒息,终于被挪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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