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第二天（3）（1 / 1）

殡仪馆的天台别有一番景致，卓艺媛靠在栏杆上闭着眼养神，小叶依旧在那里数落马秋晴，卓艺媛叹了一口气，这一切不能全怪马秋晴，她本性不坏，只是太爱祖华，所以才会那么在乎，卓艺媛心里不恨她，反而觉得对不起她。罪魁祸首应该是卓艺媛，她不出现一切都是马秋晴的，不过话又说回来，老天给了每个人生存的权力，争不赢人家那就证明不是你的东西，抢也是白抢，就像周瑜死前的一句话：“既生瑜何生亮。”马秋晴就是太自以为是了，以为全天下都是自己的，比起苍生，她渺小得也很普通。

“要是周老师还在，看到你一定很开心。”小叶转头看着卓艺媛，整个科室，她最喜欢这个卓医生了。

“小叶，你相信有鬼吗？”经卓艺媛一提醒，小叶就想起视频来，她怀疑这个视频是因为她认识卓艺媛，“卓医生，那个视频……”

卓艺媛知道小叶会问，这个视频网上很火爆，点击率第一，评论第一，由于观看人数太多，网站还一时瘫痪过，“是真的。”卓艺媛不想吓唬小叶，只是拉着小叶的手，“这些事你们看不到，不用害怕，不过很快就没事了，”

卓艺媛感觉得到智灵就在不远的地方，只是天眼的力量弱的见鬼都困难了，“智灵，我知道你在这里，你一定也能猜到我需要你帮忙。”

没有回答，小叶怔怔的看着卓艺媛，欲言又止，“智灵，你说话，我知道你在这里。”卓艺媛不甘心，她只是想救周银凤，这个忙只有智灵可以帮。

“智灵，我不想威胁你，求你救救我的老师，就当是我们一命换一命，我答应你我一定竭尽全力的去做事。”卓艺媛的声音带着沙哑，有些无力的蹲下身去。

小叶看着有些疯癫的卓艺媛，气氛有些阴森，恐惧渐渐涌上心头，“卓医生，这里……什么都没有。”小叶战战兢兢的拉着卓艺媛，一脸恐惧的东张西望。

“不，小叶，很多事，很多东西普通人都看不到，但它们真的存在，不要怕，生活在这里的人命运都是未知数。”卓艺媛不死心，记得泪都掉下来了。

“卓医生，别说胡话了，不会的人怎么可能看不见，不要开玩笑了，怪吓人的。”小叶想拉卓艺媛离开天台，反被卓艺媛拉住。

“小叶，我说的不想吓唬你，现在是唯一的机会，我要救周老师。”

“不是这样的，我们走，离开这里。”小叶看上去更慌张，红着脸，手都有些发抖了。

“小叶，”卓艺媛一巴掌扇过去，把小叶打懵了，“我注定活不了了，但我想把这一生的心愿完成，小叶，现在告诉你这些是不想你像其他人一样到死都懵懵懂懂的。”

小叶的眼泪流出来，全身都在颤抖，卓艺媛抱住她，“我们要坚强，相信我，我一定会尽力的。”

小叶的哭声渐渐大起来，阴风一阵阵吹过，“你就这么想救她。”智灵终于看不过去，应声了。

卓艺媛放开小叶，一阵欣喜，“智灵，你救救我老师，算我求你的。”

“你不用你的命来威胁我？”

“我不会的，我的命很多人都想要，但我只想跟你做交易，我有我的使命，现在我只是以一个唯一能和你说话的人来请求你，就算用我的命来交换。”

“你很聪明，如果你愚蠢到威胁我的话，我一定不会帮你，”智灵拉住卓艺媛的手，让她感觉到自己的存在。

卓艺媛犹如触电一般，酥麻的感觉传遍全身，很安心，卓艺媛转过身拉住小叶，有些激动，“小叶，老师有救了。”

小叶傻傻的，泪花溢出来都没感觉到，“小叶，今天让你看到这一幕不是有意吓唬你，我只是想告诉你很多事看不到不是不存在，有些事看到了也不一定是真的。”

卓艺媛鼓了鼓腮，想把眼框里的眼泪收回去，小叶抖着手，一轻一重的替她擦着脸上的泪痕，“卓医生，你这样做真让人害怕。”

卓艺媛又拉住小叶放下的手，她也体会过害怕到极点的感受，甚至是死亡，她不想小叶跟她一样，没弄明白是是非非就要带着恐惧消失。“小叶，恐惧是好的，至少证明你还活着，我不想你到死的时候都不知道为什么，这次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成功，成功了皆大欢喜，不成功的话，我们连见阎王的机会都没有。”

小叶的眼睛睁得很大，她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如果世界上真的有鬼，那太恐怖了，没准一不留神就被恶鬼吸了魂，“不，我不相信，卓医生怎么喜欢骗人了。”小叶抽出被卓艺媛握着的手，这两天离奇死亡的事件太多了，整个市里早就人心惶惶，尽管现在有人告诉她这一切是真的，要接受这个事实还是太难了。

卓艺媛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被小叶打断，“卓艺媛，你这个骗子，骗了我，也骗了祖帅的感情，你说的话都是骗人的，我不相信，不会有鬼的，不可能有鬼……”小叶捂住嘴哭着，慢慢蹲到地上去。

卓艺媛也跟着蹲下去，眼前的小叶和以前的自己有些像，都很无助，绝望，她扶住小叶的头靠在自己肩上，“没事的小叶，这次我回不来了，我答应你一定要成功，你也答应我，替我好好照顾老师”。卓艺媛顿了顿，咽了一口苦水，眼泪进入鼻腔的感觉太难受，苦的让人作呕，“不要怕，帮我……让全部的人都恨我。”

小叶放开了声，大哭起来，卓艺媛一手伸进包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灵符和存折，塞给小叶，“这些灵符会暂时保护你们，等我走了你们就安全了。”卓艺媛脸上勉强一丝苦笑，抽出存折看了看，有些不舍，这几年存的家当全都在里面了，“里面有几万块钱，帮我捐了吧，只是别写我的名字，”卓艺媛像交代后事一样，让小叶的哭声大了好几分。

卓艺媛忽然推开小叶，一个耳光扇过去，小叶立马止住了哭，呆呆的看着卓艺媛，“小叶，你记住了，不管什么时候都别哭，”卓艺媛生气的样子很管用，小叶也只是轻轻啜泣了。

当卓艺媛和小叶回到大堂时，宾客都走了一大半，周银凤穿着寿衣站在门口，门口的花圈已经撤去，祖华站在另一边，连科室主任张月华也站在那里挨个的对出去的人道歉。

小叶不敢相信的看着周银凤，再看一眼卓艺媛，卓艺媛只是对她轻柔一笑，快步走了上去。

“艺……艺媛，”周银凤看见卓艺媛，眼里放着光跑过来，想要拉住卓艺媛，只是卓艺媛不动声色的避开了，冷冷的斜着看了她一眼，“我还以为可以参加一场葬礼，结果白跑一趟。”

“卓艺媛你说的是什么话，”张月华听了卓艺媛的话之后有些吃惊，又有些愤怒，这丫头太没人性了，当初一声不响的消失了，周银凤还因此生了一场大病，半个月都不能上班。

“老师，你别这么说艺媛，她也是无心的。”

卓艺媛梗了一口气在喉咙，转头向小叶投去求救的目光，小叶迟疑了一下，上前去拉住周银凤，“老师我们走吧，卓医生已经不再是以前的卓医生了”，小叶也不知道怎么帮忙，若是做好人就会伤了卓艺媛，要是做恶人就会伤了周银凤，这种夹在中间左右为难的事是最痛苦了。

“周老师，也许你误会马秋晴了，说你没有孩子，孤家寡人，在背后嚼舌根的人一直是我，你一向讨厌背后伤人的事，我见不得别人好，她马秋晴凭什么呀，有一个辛福的家还要在科室里霸占一切，好在她实趣，没拆穿我。”卓艺媛尽想着把屎盆子往自己头上扣，她抓住了周银凤不喜欢马秋晴的根源，这样做周银凤会因为愧疚改变对马秋晴的态度，也会因为厌恶会憎恶自己到极点。

卓艺媛的话一出，周银凤皱着眉，不敢相信的望着她，小叶侧着头不敢看卓艺媛，卓艺媛心里堵着紧，一句话都说不出，什么都顾不上了，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