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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已经说出去的话和已经死去的人一样都无可挽回(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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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畔大会,即是三年一度的武林比武盛会,顾名思义,每届都在湖畔举行。如无意外,群雄历次都会在朝夕湖一带聚首。万顷重湖朝夕浪,几声残橹往来舟,江山如画并残阳似血,这样顶尖高手聚集的盛况,每每引得万人空巷。

朝夕湖地处江南,许多在江湖中声望高重的家族都在坐落在那一地带,传说中更有朝中势力雄厚的大人在此筑有别业。这地方说起来,离乌有县倒是不远。

如此盛会与如此胜地自然少不了尔虞我诈血雨腥风的江湖争斗,然,尔康是个醉心武学无意涉足此间事宜的人,何以突然说要去到那风口浪尖呢?盛仙一问之下才知,这位情圣倒是在飞花坊又与一位姑娘看对了眼,答应带她到湖畔大会一饱眼福。

尔康和这位新情人是如何扯上关系的,实在令人百思不得其解。不过,盛大仙很自然地把这个问题抛诸脑后了,他的思维里只剩下“嗯那么多人的地方一定很好骗钱”以及“又可以多听听武林的八卦用来炫耀了”这种念头,当即表示要与尔康同行。

兴冲冲走出尔康的屋门,盛仙才想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若按自己的意思,自然恨不得与兰寻剑形影不离,可眼下似乎他正躲避追杀,更不必说伤还未大好,如何走得起这一趟?

思及此,盛仙脚步不由慢了下来。走到兰寻剑门口,踌躇半晌,还是放轻声响摸了进去。

桌上油灯正昏昏然亮着,兰寻剑坐在一旁低着头沉思,感觉到似乎有人进来,仰起头向这边看来,却眼力不逮,无法认清来者。

盛仙尴尬笑笑:“嘿嘿,娘子……”

兰寻剑道:“来得正好,你过来。”

盛仙一愣,立刻笑逐颜开凑了上去:“娘子唤我何事?莫非是想开了要与我今日圆房?”

“谁是你娘子。”兰寻剑没好气地说,“帮我读读,这上面写的什么。”

盛仙接过他递来的半张纸,只见那纸皱褶不堪污迹斑斑,显然是经过了一番蹉跎才到了他手里的。仔细审视一番,盛仙奇怪:“这……上面只有一个字。”

兰寻剑面色几不可见地变了一变:“什么字?”

盛仙念道:“崩。”

兰寻剑闻声浑身一震,盛仙抬起头来只见他面色惨白,晃了一晃就向后倒去。

盛仙心里一慌,连忙伸手去扶,但兰寻剑又勉力撑住了身体,让他落了空。

“娘子你……”盛仙讷讷道。

兰寻剑好似气力丧尽一般,缓缓吐出一口气,道:“……你去罢。”

“啊?”盛仙愣道。

“顺便把门带上。”兰寻剑脱力一般道。

盛仙大抵也不曾见过这架势,一时心里也着了慌,平时舌灿莲花的看家本领早忘到一边去了,结结巴巴道:“娘子,你,你怎么了啊?”

屋内静了半晌,兰寻剑再没开口,只起身摇摇晃晃走进内堂去,屋内昏暗加之视物尚模糊,好几次险些撞到什么物什,把盛仙看得是胆战心惊。

翌日,盛仙早早爬起来,心想此次说什么也要带着兰寻剑同去,本来准备好了一整套说辞,不料完全没有用上,才开口讲了两句话,兰寻剑便应允与他同去了。盛仙只疑心自己最近甚得神仙照料,喜不自胜一步三颠。本来盛仙是要扶着兰寻剑走,结果情理之中地被甩了个跟头,只得跟在后面分出一半心神来看着他以免踩空台阶撞到墙角。

自然在面门口备好的马车旁见到了尔康和他的新情人。这位姑娘十分眼熟,大抵是那日在飞花坊碰到过的其中一位,盛仙心里再次对尔康的速度叹服一番。

尔康春风满面道:“这位是曼曼姑娘。”

那姑娘低眉敛眼一个万福,仪态万千:“二位公子有礼,小女子涂曼。”

尔康又介绍道:“这位是我师兄和……”他探询似的看了眼盛仙。

盛仙笑呵呵拱了拱手:“有礼有礼,贫僧法号无孔。这位是内子兰寻剑。”

尔康和曼曼不约而同地滞了一滞。

兰寻剑恍若未闻,兀自探身上了车,弄得二人一时十分尴尬。

盛仙亲切道:“内子与贫僧闹了点别扭,不需在意,过些时日便好了。啊……不知姑娘你贵姓呢?”

曼曼道:“免贵姓鳌。”

盛仙道:“如此便是,贫僧总不便与尔康一起唤你闺名,便叫你鳌姑娘可好?”

曼曼轻柔一笑:“大师随意。”

闲话不多说,几人便就此上路。尔康与曼曼共乘一骑,走在前面旖旎无限。盛仙在后面坐着雇来的马车,一路看着兰寻剑仍然憔悴的面色,想了各种法子逗他开心,可惜兰捕头显然不吃他这一套,一个眼神都未曾给过他。

湖畔大会尚有月余,几人这时启程,倒是为方便游山玩水,脚下并不着急。

第一天傍晚到了一处山脚小镇歇息,不知尔康选的什么路,这地方是荒凉得很,盛仙想要寻人攀谈一番竟然遛了一圈都没寻到,最后只好回到客栈去骚扰那对鸳鸯。

走到门口刚抬手要敲,就听里面尔康的声音道:“我可否将你比作夏天?”

盛仙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战。

“但,”尔康继续道,“你却可爱、温婉,更胜于它……”

盛仙果断推门而入,正撞上尔康深情款款拉着曼曼的手二人互相凝视中。

两人转过头来,显然是没搞清楚这状况,毫不客气打断人家情感交流的盛大仙大言不惭道:“师弟,若我再不进来,数百年后便要有人丢饭碗了。”

尔康反应过来,起身道:“师兄,怎么有空来这里?”

盛仙道:“赶路一天,却也没什么时间与你们讲话,便想着晚上来看看你们。”

尔康笑道:“师兄莫要如此生分。”

曼曼道:“大师实在有心,快请坐。”

盛仙寒暄两句大咧咧坐下,道:“未知鳌姑娘是几时到子虚镇上,又是如何进了飞花坊?”

曼曼道:“娘亲命苦,早年沦落至尚还是个小小酒楼的飞花坊处,就在那楼里生了我便去了,至今也不知生父姓甚名谁,又在何处。”

尔康柔情万分拍拍她肩:“你既遇见了我,从此便不必感怀命苦,我必教你余生的每一天都是幸福万分。”曼曼羞涩低头一笑。

盛仙只觉得头皮发麻,完全没想到自己平日对兰寻剑种种在旁人眼中看来也是这般。他咳嗽两声又道:“那……又为何忽然想去湖畔大会?”

曼曼道:“听楼里的姐姐们说,娘当年是与爹在湖畔大会上相遇。我因此留下了这个念想,那日与傅郎随口一提,他便应允要带我去一睹盛况。”

尔康又道:“你的心愿,我自然万死不辞。”

盛仙对这温存无比的小师弟甚是不适应,只匆匆又讲了几句话,便告辞出来了。

客栈小的很,溜达几步路,拐个弯就是兰寻剑的那间房,盛仙自然更不客气推了门,见兰寻剑靠在窗边出神,唤道:“娘子啊,外面风大,快进来坐。”

兰寻剑转过身,眯起眼似乎努力辨认着屋内景象,也未回话。

盛仙见他不动身,索性凑上去,嘿嘿一笑:“娘子,现下视物可清楚了没有?”

兰寻剑道:“好多了。……谁是你娘子。”

白日里兰寻剑在车上对自己爱答不理,此时回了句话,盛仙如同得了御赐金牌一样,脸色简直喜上天了:“哎呀!没关系,这路上穷山恶水也没甚好看,等到了朝夕湖你大好了,我们先去游湖一周,看遍那百十里地美景!”

兰寻剑沉默片刻,开口道:“其实……”

盛仙歪歪头,等着他下文,只听他继续道:“其实我并非什么捕头。”

盛仙露出个疑惑的表情,随即意识到这可能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没有开口打断。

兰寻剑转过头去,没有焦点的目光盯着窗外,停了一下,又道:“我也并不完全算是在京城当差。我直属于当年诈死的先帝一手创办的秘密组织,从很早很早以前,我做的一切事情,都是他的意愿、他的吩咐、他的指示、他计划中的一部分。”

盛仙抬头看了看他,问道:“为什么和我说这些?”

“因为他死了。”兰寻剑面色平静道,“他死了,我曾经憎恶的、抵抗的,却也无可抗拒地依靠着的一切都没了,那时候我才发现,我和这世界的联系……原来就只有这些。”

盛仙想起纸上那个“崩”字。

在灯光之下明明灭灭,毫不起眼的一个字,不知如何辗转迁徙来到他手中。

原来是这个意思。

“我只是想……”兰寻剑似乎要非常用力才能继续说下去,“我想你应该知道。尽管我所能说的只是这些错综复杂的事件中很小一部分,可现在一切都没有意义了,他曾经骗过了全世界,可那谎言如今却成真。我知道这很难理解,他本来早该死去……”

“我知道。”盛仙开口道。

兰寻剑愣住了。

盛仙道:“我知道先帝当年并没有死……是前些日子两个奇怪的人到府上来和我讲的,我当时也觉得很莫名其妙,但后来仔细想想,加上很多江湖传言的推测,这并不是毫无根据。他们说这些,我便想到大概是与你有关。”

“是这样……”兰寻剑苦笑一下,闭了闭眼。

“不过,我并没和你说,因为我想一想,这大概是你不想为人所知的一面吧?”

兰寻剑惨然一笑:“肮脏过往,无法诉诸人言。”

“不管过往怎么肮脏,那都与你无关。”晚风吹得盛仙发丝飞扬,看来竟然与往日神情全然不同,仿佛换了个人一般。眼中两谭深邃泉水,不可见底,“我知道真正的你是怎样的……你和这世界的联系,还有我。”

兰寻剑睁大双眼,好像想努力看清面前这个人。

“我会让你看到的。”盛仙笑笑,“还有我,还有很多很多。如果他死了的话,就让那些过去都见鬼去吧。反正我所在的这个世界没有你的话……是不行的。”

他伸出手,抚上在月光下发着淡淡光泽的兰寻剑的侧脸。

兰寻剑愣在原地,不知该作何反应。

盛仙探过身子,慢慢靠近对面的人,直到温热气息扑到耳畔,兰寻剑才如梦初醒,转过头,猛地后退两步避开了他。

盛仙的手保持着那个姿势停在空中,残留的温度好像还徘徊在指尖。

兰寻剑不自然地轻咳一声,道:“你……说的那两人是什么来历?”

到手的鸭子又飞了,盛仙有点懊恼,有气无力地答道:“他们自称楚流芳和陆染风,我也不知是什么来头。”

“是么。”兰寻剑想了想道,“似乎听过这两人名号……”

“娘子你想知道,明天问问我小师弟,”眼珠转了一圈,盛仙又道,“我说,娘子……”

“谁是你娘子。”兰寻剑换回冷冰冰的语气,道,“我要歇息了,你回去罢。”

“哎,等等……”盛仙一句话没说完,就被兰寻剑推出了门,随后传来砰地一声关门声响,他在门口扁扁嘴,转身走了,一边走一边还嘟囔道:“唉,夫妻之间有什么好害羞的嘛。”

兰寻剑背靠在门后,微微喘息着,眸子里都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喟叹。

想起当时在乌有县与这人相遇,他带着闲散笑容坐在那集市边,目光穿越人群。

掐指算来,还未满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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