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盛夏的果实(1 / 1)
时光总是在前进。
又到第二年的夏天。
窗外的蝉鸣,鸟啼,绿油油的景物实在很惹人怜爱。
这是静香心中的感受,因为,这一个月,她家拔拔战战兢兢,全力以赴的照顾她和宝宝,看着那忙忙碌碌的身影,她能感受到那单薄纤瘦的身躯有一股力量,有一种用语言形容不出来的感人的光泽。
窗外稻子要成熟了,淡黄色的,很美丽。
风吹进来。
自然的味道。
很香。
是乌龙面的味道。
冒着袅袅的青烟,拔拔做的乌龙面别有一番风味,里面更多的加入了爱的佐料啊,是麻麻的最爱。
端着面条坐到麻麻边上的椅子,拔拔夹起面条,放到嘴边吹。这面啊可是拔拔早上起来杆的不是外面随便可以买到的,十个月的时间历练拔拔的厨艺那可是飞一般的进步,不断的推陈出新。
“嗯,好吃。”麻麻吃得满脸笑咪咪:
“拔拔也吃。”麻麻推着拔拔喂过来的面到她嘴边。
拔拔挑挑眉张嘴吃下算是麻麻喂的面。
静香看着古书,幽幽地说道:
“我几乎迷失在幸福的彼岸里了,原来我一直以为幸福是我这一生都无法触及的领域,在你进入了我的领域之后,我才知道幸福是这样诠释的。”她抬手亲抚到古书的脸上。
轻柔的像鸽子的羽毛扫过一般,轻轻地痒痒的,古书惭愧的低下头:
“我知道你很辛苦的,我只能尽我最大的努力而已,其实我什么也没有给你。”
“傻瓜,你给了我爱和一个家啊,这世间还有什么都够比得上你给我的这些珍贵呢。”
静香带着古书的手来到小腹上,咬着下唇凝望古书。
古书一阵紧张:
“怎么是肚子疼吗?”
静香好不容易培养起来的暧昧气氛瞬间冷却下来:
“呆子,木头。”说着扔掉了她的手,对着自己的腹部咕哝:
“宝宝你说拔拔是不是坏人,我们不要理她好不好。”
静香说完起身,挺着圆滚滚的肚子先自己一个人回房了。
古书眨着眼帘挠挠自己的头,她想不明白她哪里做错了又惹得麻麻不高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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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两个人洗洗好了,在庭院里观赏了一会儿星星就回房休息了。
夏夜里蚊子特别多,特别是农村里,为了便于静香安胎,早在一个月以前,古书就提议带她到明家的鼓乐山庄待产,在这边不仅自然环境好,更重要的还有明家产业下的私人医院也设立在这边,如此静香一旦有什么动静便可以立即送她过医院来,不用考虑周边的交通问题。
为此,在古书还特别的定做了一台三轮车子,那是一种像以前大上海里的那种人力车,不过它的两个轮子是前置的,那个坐人的地方古书特地让人做得特别的大些,像个摇篮一样看起来很温暖很舒适,半是人力半是电动的,为的就是在宝宝将要降生的那一刻能够最快的带着他们娘两到医院去。
今夜古书睡得不是很安稳,迷迷糊糊的做了几个乱七八糟的梦。
睁眼的时候,她看到妈妈,痛苦的咬着唇瓣,带着哭腔喊她:
“拔拔。”
古书吓得一身冷汗坐直起来,看这情况是要生了,顾不得其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抱起静香,小心翼翼的走出房间,因为是待产的原因,所以古书改装了一楼的一间房间来作为她们的卧室。
“拔拔好痛。”静香呢喃着一口咬上了古书的脖子,狠力的咬。
古书只是咬牙,把静香放到三轮车上,那上面一应俱全,为她盖好被子,古书连鞋都不回房间穿就踩着车出门了。
夜深人静,鼓乐山庄里别说人了就连一只苍蝇都没有。
绕了两个弯,经过了几栋别墅。
一排白色的萤光灯下,宝兰香医院几个大字恍若古书的救命稻草:
“麻麻到了到了,忍忍哦不痛痛了。”
“嗯,拔拔~好痛,好痛~”
车子停在医院的门口古书一面跳下来一边嚷嚷:
“来人,来人,快来人帮忙啊。”
医院里值班的护士被古书嚷得给惊醒了好梦,一脸没好气的出来,结果一看那被抱着的人是大老板,即刻两眼一瞪往回跑去叫医生。
古书一路抱着静香来到为她空留的病房,放到病床上,静香猛地一会儿咬她的脖子一会儿咬她的肩膀:
“拔拔——”
“好好好,我在,我在的,麻麻不要怕怕,一会就不痛痛了哦。”古书心疼不已俯身抱着她哄。
不一会儿,医生带着白色的口罩进来,按照古书事前吩咐的给静香接生的一定要给她安排一位女医生。
所以,医生一进来便先查看静香的情况,忽然她抬起头来看向古书:
“家属请在外面等候。”
“宫口还未张开,”医生说:
“接下来,你按照我的步骤来做,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被赶出来的古书心急如焚,未穿鞋的脚踩在冰冷的地板上也全然未觉,全神贯注的倾听着病房里发出来的声音。古书不禁咒骂起中国的医院,神马的什么丈夫不能进去陪着妻子的规矩啊,一点都不人道。
啊,遭了,忘记通知岳父和岳母了,想起重要事情的古书赶紧伸手摸进口袋里,空的。该死出门的时候忘记带手机。拔腿在医院的走廊上跑起来,跑到前台借了电话,打过去,很久一会儿电话便接了。
古书说:
“喂,爸静静要生了现在在医院里。”
明爸爸朦胧的睡意即刻清醒:
“我和你妈现在马上过去,爷爷那先瞒住先。”
“好。”
古书挂了电话一阵风似的跑回了病房的门前。
一声声痛的呐喊,隔着一堵厚厚的白色墙深深地扎进古书的心里。
这是一种深沉尖锐到极端刻骨铭心的感受。
那里面一颗她和心爱的女人在忘我契合的时候种下的果实,如今,那果实带着神的训示来制作刹那的永恒。
以极快速度赶过来到医院的明父明母嘴角抽搐的望着那一身狼狈的人,运动短裤和一件体恤赤着脚耳朵死死的贴在墙壁上紧皱双眉。
明父气的上去踹了她一脚:
“你不要那么丢人行不行。”
古书摸着被踹到的大腿:
“爸,”她很委屈:
“我担心静静嘛。”
明父狠狠地瞪着她还想抬脚踹,明母急忙拉住自己的老公:
“干嘛呢你,用得着看小书那么不顺眼吗。”
“哼,难道不是她的错小静才会在里面受苦的嘛。”明爸为女儿鸣不平。
明母把拉着她的手一撒:
“好呀,你继续打啊,大不了呆会女儿出来的时候我跟她说你是怎么欺负她的爱人就是了。”
明爸爸泄了气,女儿宠这呆瓜的程度超乎了他的想象,连他这个亲爸爸都欺负不得她:
“情况怎么样了?”
古书咬着唇摇头:
“看样子还要一段时间才可以生。”
明妈妈拉着这两热锅上的蚂蚁:
“都坐着等吧,小静这是第一胎有可能会久些。”
安静的走廊里,孕妇的痛喊声,声声回响。
很久以后东方泛起了鱼肚白,紧接着伴随一生宏亮地‘哇’声,让等待的所有人为之一震,从椅子上站起来。
古书不顾一切的想要冲进病房里,被明妈妈拉住了。
这时,护士抱着一个皱巴巴的孩子出来:
“恭喜,是位小公主。”
“妈妈呢。”古书急切的问。
同时,躺在床上的静香也被推出来,古书奔过去,握住妈妈的手,眼泪滴滴答答的就流下来。
静香拼力的睁了一下疲惫的眼帘,轻声的呢喃:
“傻瓜,哭什么,孩子不是已经给你生下来了吗?”
谁知听到静香这么说的古书哇的哭得更厉害的猛摇头:
“不生了不生了,以后都不生了。”
“傻瓜。”这是静香昏睡过去以前带着满满幸福的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