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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一

“等一下。”凤珠出声打断，“黄家和全商联是怎么回事？”

刘辉惊讶道：“黄尚书不知道？”你不是黄家宗主吗？

接收到两人充满询问的目光，夜云笑着解释：“这是义兄下的命令。臣想义兄久违的冒险精神又出现了，或者说……他在进行一场豪赌。”

脑中灵光乍现，刘辉和凤珠异口同声：“他想挑战红蓝两家在经济方面的主导地位？”

“这还真是一场豪赌啊。”柴彰感叹。

“红家以举族之力为秀丽准备嫁妆，对经济的掌控必然会大幅削弱；蓝家与全商联全力支持红家，进一步加剧了市场的混乱。如今臣这个黄家主母身为中书令，户部又由黄家宗主掌管，再加上黄家对全商联的影响力，的确可以一搏。”夜云分析道，“如此好的机会，即使是臣也有出手的冲动呢。不过，在臣看来，无论义兄的计划能否成功，对朝廷都有好处。”说着，看了一眼凤珠，发现两人眼中发出同样的光芒。

刘辉看着一脸笑容的夜云，再看看虽然戴着面具，气场却与夜云完全一样的凤珠，还有跃跃欲试的柴彰，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姬卿的意思是……？”

“既然将有由举国之力准备的嫁妆进入主上的内库，那么，在未来的几十年里，户部就不必在向内库拨款了吧。”凤珠毫无起伏的声音证实了刘辉的猜测。

“那个……”

夜云见刘辉还想挣扎，毫不犹豫地补上最后一击：“臣附议。毕竟还有彩七家和地方的贺礼呢，想必也少不到哪里去。而且，主上日后也不用把内库搬到红府了。”

不得不说，刘辉追求秀丽的方式始终没有改进。每年凤珠都毫不留情地讽刺刘辉用半成赋税都搞不定秀丽的败家行为，夜云则会一本正经地向刘辉禀告红府慈善事业的发展状况。

刘辉苦笑着在夜云一早拟好的诏书上加盖玉玺：“你们终于如愿以偿了。”

“主上，这个就算拿到朝议上讨论也会通过的。”夜云道，“不客气地说一句，和凤珠比起来，您的确是太败家了。”

“呵呵。”刘辉笑道，“孤也不客气地说一句，姬卿你和黄尚书的故事被百官公推为‘最节约情侣典范’，是吾等学习的榜样啊。”

“难道您忘记了我们的婚礼？十年来只有您的婚礼将超过我们。啊，当然，这是理所应当的嘛……”

……

两人毫无顾忌地展开了第N+1次口水仗，完全忽略了站在一旁的凤珠和柴彰。当然，不能否认这两人看戏看得正入迷。

刘辉与夜云年龄相近，后者又常年留在贵阳，时间长了便代替外放历练的绛攸和楸瑛成为刘辉新的倾诉对象。如今，两人是君臣，更是朋友。但夜云在政事上绝不迁就刘辉，这也正是当年悠舜给她的建议。

五年前，绛攸和楸瑛先后调回贵阳，绛攸上任右仆射，几乎所有人都认为楸瑛会接替在家安胎的夜云担任中书令。但最后刘辉只是让他填上了孙陵王去世留下的兵部尚书的空缺。

夜云得知后特地进宫问刘辉：“让臣一直坐在这个位子上真的没关系吗？”

刘辉微笑着对上难得不自信的夜云的眼睛：“孤相信姬卿。当初姬卿不是在文武百官的面前接受的孤的红莲吗？那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