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 七十七（1 / 1）

七十七

上治六年元旦，文武百官全员出席的大朝贺，照例在奉天殿举行。

云姬领着万里目送歌梨进入大殿，便向偏殿走去。

万里仰头问云姬：“为什么我们不和母亲一起进去？”

“万里乖，因为首先进行的是缥家和彩七家的朝贺，我不便入内。一会儿会有人带你进去的。”云姬轻声解释。

欧阳玉见云姬两人进来，打招呼：“云姬，万里，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欧阳大人。”云姬行礼。

万里也叫了一声“玉叔叔”，然后被欧阳玉抱起。

云姬和欧阳玉并肩往里走，突然回头一看，笑着对万里说：“万里，带你进去的人来了。”

欧阳玉和万里回头，看见地便是珀明那张自信的脸。珀明行礼：“欧阳州牧，红州牧。”顺手从欧阳玉手中接过万里。

“珀明叔叔。”万里笑着打招呼。

珀明点点万里的额头，跟着两人继续向里走，“麻烦你了，云姬。”

云姬摇头：“没什么，我和万里的关系很好。”

万里点头：“云姐姐人很好的。”

珀明嘴角一抽，刚要说什么，绛攸的声音就吓了他一跳。“这个辈分有些乱啊，不过还是比不上楸瑛家。”

楸瑛反驳：“我家怎么乱了？”

静兰笑道：“真是个嘴硬的家伙。”

云姬无语，向在一边看戏的人行礼：“杨修大人。”

“这还是近几年第一次在首日所有州牧就全员到齐呢。”杨修笑着说道，“多亏了云姬啊。”

“说不定以后就很常见了。”云姬同样笑着回答，“是吧，影月？”

影月点头，刚要说话，就听见侍臣在门外通报：“陛下即将召见各位大人。碧万里少爷，陛下特许碧珀明大人带您入内。”珀明冲影月和云姬笑笑，带着万里随侍臣进入正殿。

因为各种原因，云姬被安排最后一个觐见。站在正殿之外，云姬抬手扶扶头上的簪子，向等在一旁的侍臣笑着点点头。侍臣略有些激动的声音响起：“尚书省右仆射、碧州州牧红云姬大人觐见。”

随着殿门缓缓打开，被云姬完美收敛在体内的上位者姿态尽数释放而出，云姬迎着百官的目光，昂首挺胸步入殿内。像往常一样用银链代替发带将长发绾成繁复的发髻，代表尚书右仆射的流苏凤簪、代表碧州州牧的金步摇以及御赐的红莲玉簪十分自然的戴在头上，随着云姬的脚步声发出轻响，水红色官服上的暗纹彰显着低调的高贵。腰间的佩玉温润如水，除此之外再无任何装饰。经过凤珠时，气息中多了一分柔和。待站到规定的位置时，再也感觉不到她的凌厉，取而代之的是恭敬、自信与温和。

云姬行了正式的跪拜之礼，双手交叉，头部深深地向前方倾斜：“微臣碧州州牧红云姬，在此觐见主上。谨代表碧州百姓及州府官吏，恭祝主上新春愉快。”

刘辉微微颔首：“红州牧代孤向碧州官民表达孤的谢意与祝福。”

“臣遵旨，谢主上隆恩。”云姬起身，退到悠舜身后。

悠舜出列，代表百官呈上贺表道：“具官臣某，兹遇正旦，三阳开泰，万物咸新。恭惟陛下，膺乾纳祜，奉天永昌。”

刘辉道：“履端之庆，与卿等同之。”接过贺表，随即颁下早已拟好的新年致辞。

经过了冗长的仪式后，云姬跟着凤珠回到户部。

“有什么事吗？”凤珠正色问道。

云姬将碧州的财政预算交给凤珠，才道：“凤珠大人，那个议案是不是应该趁着大家都在京中提出来？”

凤珠想了想，点头：“这的确是个机会，你别忘了提前和陛下与悠舜打招呼。”顿了顿，问道，“对了，红家与黄家有了什么约定吗？我父亲，也就是黄家宗主，突然问我对你和秀丽的评价。”

“哦？”云姬一愣，突然反应过来，“凤珠大人，十分抱歉，我需要马上回去。我想我知道他们的想法了。”匆匆行礼离开。

刚进门的柚梨看着云姬消失的背影，不解地问凤珠：“从未见过云姬如此失态，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