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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七
郊外的一间草庐中,云姬将檀木盒交还给悠舜:“这个还是您带走比较保险。您要我准备的东西都在屋里,数量应该够了。还有,黎深大人来贵阳了。”
“我知道了。”悠舜将木盒收好,安慰般得轻柔的抚摸云姬的脊背,“你一个人在贵阳要小心,好好休养,到时候想办法去那里。”
云姬点头:“也请您多加小心,凛夫人那边就交给我吧。”
半夜,云姬悄无声息的睁开眼,垂下的右手骤然一扬。一道银光闪过,刀刃划开皮肉的声音清晰可闻。
“呀,真可惜,再深一点就好了。”云姬点燃一旁桌上的蜡烛,“凌晏树大人,进入房间之前敲门是礼貌。”
“我想悠舜是不会在意的。”晏树笑着将止血药洒在颈上的伤口处,“不影响发声简直太幸运了。”
静静思考问题的悠舜开口:“晏树,这一切都与云姬无关。”
“要怪就怪她选择和你一路同行。”晏树说着,躲过云姬发出的银针,抽出匕首与云姬缠斗至一处。
短暂的失去神力和连日的奔波让云姬很快就体力不支,动作慢了下来,被晏树抓住破绽一下击飞了手中的银链。晏树将云姬逼到墙角,封住她所有的行动。
“结束了,红云姬。”
云姬微笑着,看着晏树将匕首一点点的推入自己胸口,随即失去了意识。
晏树丢下云姬,环视草庐,怀念的转着圈子:“来这里真是久违了呢。好像回到了以前一样嘛,悠舜。”
悠舜靠在藤椅上,与晏树聊着。外面的雪仍在纷纷扬扬的下着。
“悠舜,我不认为有比我脑筋更好性格更坏的冷酷恶党。能把我惹怒的就只有你。我最喜欢你不可爱这点,……也最讨厌这点。”
……在小小的好像玩具箱般的草庐里,响起了什么清脆折断的声音。
旺季和陵王在一边看着司马迅给晏树处理伤口。旺季微皱着眉头:“悠舜就不提了,你确认红云姬已经死了吗?”
“那一刀□□了心脏,在没能及时救治的情况下,应该活不下来。”晏树的声音有些沙哑,“况且我把她丢在了隐蔽的角落,不会有人注意到她的。”
“希望如此。”旺季的表情并没有因为这个回答而有所变化,“红云姬可不是红秀丽。”
政事堂,旺季早已代替了悠舜的地位,各部门长官表情各异的等待着什么,一片死寂。
“旺季大人,请问还是找不到郑尚书令与红右仆射的下落吗?”管飞翔似乎只是出于对二人单纯的关心而有此问。
旺季冷冷的回答:“这我可不知道。他们放弃了官吏的矜持在这时离开朝廷,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
凤珠似乎用了很大的力气平息怒火:“人人都知道,他们是在您的手下的‘护送’下离开的。”
破天荒的穿上高领官服的晏树插话:“让我们开始今天的议题吧,不要在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上浪费时间。”
门外响起一个虚弱的声音:“的确,与整个国家比起来,悠舜大人与我的性命无关紧要,根本不值一提。”
众人齐刷刷地将头转向门口,殿门缓缓打开,逆着光线只能看到一个纤细笔直的身影一步步走到殿中。旺季与陵王互相交换了眼神。
云姬停下脚步时,众人才看清她的现状:脸上没有一丝血色,苍白如纸;长发披散在身后,显得异常柔弱;右手紧紧按住左胸,一把匕首直直插在心脏的位置,鲜血将她水红色的官服浸染的更加鲜艳。
旺季突然感到后背发冷:他到底惹到了一个怎样的敌人?明明身受致命重伤,却一步步地走进王城。更可怕的是即使这样她还站得笔直,头脑清醒,脸上带着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