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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六

悠舜回到执务室，云姬已经先一步回来，为悠舜准备好药物：“这样子就可以了吗？”悠舜点头，接过杯子一饮而尽：“你先出去吧，让凛进来。”

“是。”云姬点头，转身走出执务室，请等候在侧殿的凛进去。然后，转身一笑：“凌黄门侍郎，有事吗？”

凌晏树从阴影中转出来：“右仆射大人，旺季大人请您过去。”云姬微笑着，与晏树并肩向门下省走去。

沉默了一路，晏树在门口止步：“请进，旺季大人在门口等您。”

云姬点点头，敲响了房门。

“红云姬。”旺季锐利的目光盯住云姬的眼睛。

云姬坦然直视：“旺季大人。”

“你都知道了什么？说来听听。”旺季开门见山。

云姬的笑容多了几分真实：“悠舜大人的身份、您的愿望、还有……我们的选择。”

旺季的脸色微微一变：“你们？”

“对，我们。姬家的选择。”云姬点头。

“是什么？”

“凤麟大人的选择就是姬家的选择，我无权置喙。”

沉默，又是沉默。就在旺季刚要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地动山摇。

“地震吗？”云姬与旺季躲在桌下，云姬平淡地问。

旺季同样十分镇定：“是啊，看来你有的忙了。”

晃动渐渐停止，云姬与旺季一同起身，“旺季大人，下官告退。”

赶在众多官吏之前回到尚书令执务室的云姬，见到的是一片狼藉，而悠舜正靠在墙边，满头的冷汗，手指也在微微颤抖。

“悠舜大人，您还好吧？”云姬匆匆赶到悠舜身边。

因为知道会直接闯进来的只有云姬一人，悠舜并没有伪装成没事的样子，脸色灰败：“又要麻烦你了，夜云。”

云姬熟练地准备好一切，递给悠舜：“真不知道您之前一个人怎么忙得过来。”扶悠舜坐好，开始整理散落一地的文件。

“你现在退出还来得及。”悠舜只说了这么一句，便以平常的样子迎接快步前来的官吏。

云姬背对着悠舜，露出苦笑。早已经来不及了，从自己第一次走进这间屋子的时候就没有了退路。

送走了一干官吏，悠舜问仍旧一脸坚定的云姬：“准备好了吗？”

“是。”云姬坐下来，“去哪里？和谁一起去？”

“等情报汇总之后再说吧，谁知道碧州现在是什么情况。”悠舜难得的不确定，“外面就交给你了。”

云姬点点头，走出了执务室。

成为尚书右仆射之后，云姬知道了更多的机密，只是知道，却不能利用这些做点什么。手脚好像被透明的丝线束缚住一样，所有的动作都在牵线之人的掌控之中。她能做的，只有旁观和服从而已。

云姬本是很感激刘辉的，因为是刘辉让自己有了进入朝堂的机会，从而实现了自己的心愿。但是，知道了众多机密之后，云姬有些迷茫，刘辉是不是值得效忠的王呢？

其实，迷茫也没有用处，云姬很清楚自己根本没有选择的权利，她能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不惜一切代价留在朝中。

接替凛进行巡视工作已经有几天了，云姬没有再踏入执务室一步，甚至没有注意到苏芳回到了贵阳。身上的官服沾上了不少灰尘，却依然整齐。脸上虽然有些疲惫的痕迹，却依然带着标志性的微笑，正是这抹微笑让急躁慌乱的人们镇定下来。本来朝中有不少人对云姬不服，但见到她忙碌却不混乱，也渐渐认可了她的能力。

一个士兵急匆匆的跑过来，单膝跪地：“红右仆射大人，即将于政事堂召开紧急朝议，请您马上入宫。”

云姬颔首，接过旁边人递上的马缰，翻身上马向王城的方向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