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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

晚膳时，玉华看着云姬苍白的脸色，满脸担忧：“云姬，你还好吗？”

“多谢玉华夫人关心。”云姬笑着回答，“还好这里是九彩江，不然……”

蓝雪那眼中飞快滑过一丝了然：“你要琵琶是为了这个吗？还真是辛苦你了。”语气中有着淡淡的讽刺。

“如果三位大人有时间吹奏龙笛的话，羽羽大人也不会特地拜托下官此事了。”云姬毫不留情地反击，“今早三位大人去宝镜山就是为了此事吧。”

蓝雪那无语，硬生生挤出一句：“今晚也要弹吗？”

云姬毫不犹豫地点头：“是的。承诺了就要尽全力去做，这是下官的信条之一。”

“麻烦你了。”坐在正中的蓝雪那轻声说道，同时微微低头，引起在座其他三位蓝家人的侧目。

云姬坦然接受，两人对视，一种默契悄然形成。

这一夜，悠扬的琵琶声响彻整个九彩江。

第二日清晨，云姬跟随蓝雪那下山前往玉龙。房间里，一把琵琶静静地躺在桌上，琴弦上沾满了鲜血。

后来，这把琵琶被供于宝镜山神社，被称为“血之琵琶”，又名“血云”。

一行人刚刚抵达玉龙，一封信就魔术般地出现在云姬手上。

“你身边居然有影？”坐在云姬对面的蓝雪那之一有些诧异。

“下官也是离开贵阳才发现的，看来是黎深大人临时派来的。”云姬说着，撕开信封，取出两封信，将其中一封递给蓝雪那：“月大人，姜州牧给您的感谢信。”

月接过信，迅速浏览一遍后收入怀中：“你怎么知道我是月的？”

云姬读着自己的信，随口回答：“直觉。”

“你认真点！”月罕见地发怒，“这关系到我们的性命！”

云姬抬起头，盯住月的眼睛：“您真的想知道吗？如果我只是侥幸蒙对的，你们就不必死。”

“你会要我们的性命吗？”月毫不退缩。

云姬闭上眼睛：“作为红云姬来讲，让蓝家的‘隐龙’消失的确是件对红家有利的事。”深吸一口气，“不过邵可大人不会同意的吧……那您就当作是在听一个故事好了，下官说完就会忘记。

“其实你们认真起来我也不能分辨，但是你们在玉华夫人面前会不自觉的放松。

“当下官提到双龙之说时，虽然你们三人都很震惊，但您的表情更为真实，由此下官确定您就是那条‘隐龙’。

“对于玉华夫人的甜煎蛋，你们嘴上都说不喜欢，但雪大人在说这话时眼中满是温柔，花大人表现出的却是十分感兴趣，而您是真正不喜欢。再结合午膳和晚膳时你们的不同喜好，就可以确定了。”

月仔细想了想，提出疑问：“我还是不明白你是怎么分辨出我和花的。不会真的是直觉吧？”

“在下官说我很喜欢甜煎蛋时您的表情与花大人截然不同，在那时候花大人对下官的印象就好了起来，因而在晚膳是没有开口。

“而您应该注意到了下官的琵琶音色的不同，才会在夜晚静静地在门外聆听吧。

“毕竟月大人您喜好音乐、花大人口味怪异这两件事下官可是听黎深大人恨恨的提起过。”云姬说完，低头继续读信。

月无语地看着云姬，这个一袭红衣的少女的观察力、分析力、判断力以及对外界的感知如此敏锐，真不知道红家是怎样培养出红云姬这把利刃的。

另一边，云姬看到欧阳玉在字里行间透露出的对自己的关心，会心一笑，提笔回信：“事成，即归，已到玉龙，蓝雪那同行。”把信弹出窗外，“欧阳侍郎现在在哪？”

“和姜州牧一起在州府。”

“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