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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奉天殿内，进士们等待着除授大典的开始。

“……奇怪，我听说按照惯例，应该是在吏部，由吏部尚书大人宣布官职并颁发聘书才对。”秀丽满脸疑惑。

影月点头：“是啊，我听到的也是这样，现在这样不就跟国试及第那时的情况一样吗？”

“随便啦。现在比较重要的是会被分发到哪里去，我一定要进中央。”珀明信心满满。

“我的话，比较喜欢到地方去——秀丽姐你呢？”影月看向秀丽。

秀丽犹豫着：“哪里都行，无论到哪里，做的事情都一样。”注意到一直微笑着倾听的云姬：“云姬呢？怎么不说话？”

此时，鲁尚书入内。

“啊、鲁礼部官……不、是鲁尚书大人。”

“无妨，哪个称谓都一样，本年度陛下登基初年进士及前二十名，破例由陛下亲自授予官职与聘书。”这番话引起进士之间的哗噪。其中，鲁尚书难得微笑望着秀丽：“——红进士说的很对，无论位居什么官职，无论身处什么地方，你们该做的事情不会有所改变。官吏的存在价值究竟是什么？——请各位随时扪心自问，如此一来便自然会明白职责所在。”顿了顿，将目光投向云姬：“红云姬进士，你有什么想法吗？关于刚才的讨论。”

云姬保持着招牌式的温和笑容：“如果一定要去地方的话，下官希望能到蓝州任职。留在中央就无所谓了。”

“也只有你敢这么说。”鲁尚书说道：“红姓官吏主动要求到蓝州任职，真不愧是这次国试最抢手的人才。”

秀丽问：“怎么说是最抢手的人才呢？”

鲁尚书说给进士们听：“中央的三省六部、御史台等重要部门为了她可是差点打起来，就差宣召云姬问问她自己的想法了。”

云姬一笑：“最后应该是由陛下决定的吧？”

“我期待着最终的结果。”铜锣声响，鲁尚书旋过身去。“好了，现在就是，你们做为朝廷官员的第一步。”

新科进士接踵获颁官职与聘书，有人哭泣，有人双脚颤抖的上前领受。

“……红云姬，孤命你担任尚书省户部下官。”

“微臣领旨。”云姬微笑着，似乎对此并不惊讶。

刘辉的嘴角也勾起微微的弧度：“孤到此时也不知道你提交的作业是什么，但能让各部门同时极力争取，足以见你的潜力。孤等待着你不再掩饰自身光芒的那一天。”宣布了刘辉对云姬的期待。

云姬抬起头，直视刘辉的眼睛：“微臣遵旨。”必恭必敬接下一纸聘书以及为她专门制作的户部下官专属发簪。

随后，珀明被分发到最为仰慕的绛攸大人隶属的吏部，十分激动。

刘辉出乎意料的同时叫了两人：“——最后，杜进士、以及红进士，请到前面来。”

两人疑惑不解，一同走上前。

“本年度状元及第杜影月，以及探花及第红秀丽，孤名你们‘两位’、担任茶州州牧。”

云姬倏地睁大眼睛，随即了然的垂下眼帘，静静的听着刘辉为两人的安排，心底泛起波澜：秀丽和影月应该可以配合的很好吧。双州牧执政，前无古人，也将后无来者。只可惜自己不能到地方去。

珀明压低声音：“云姬，你果然去了户部啊。为什么你的作业内容连陛下都不知道？”

“倒是你，进了吏部不会变成恶鬼吧。”云姬反击，“还是说，你本来就是恶鬼？比起来，户部好很多了。至于作业，那可是户部的最高机密。”

“大概只有景侍郎和你可以忍受那张面具吧。”珀明神色诡异。

深知那张面具后的真相的云姬沉默半响：“这两个月我只想明白了一件事。”

“什么？”珀明好奇的问。

云姬示意他看向六部尚书的方向：“你看这六位尚书大人：鲁礼部尚书最正常；红吏部尚书几乎不工作；黄户部尚书的面具；来刑部尚书白天睡棺材，晚上出没；管工部尚书手不离酒；孙兵部尚书整日吸烟，吃糖。真不知道谁能胜任这帮人的长官。”

“的确……”珀明满脸同意的点头。

云姬低声：“这才是让秀丽和影月去茶州的目的吧。”

珀明不解，云姬解释：“茶州州尹郑悠舜大人，被誉为‘鬼才’，在噩梦国试组中状元及第，却做了十年州尹。明明同期都已经是一州州牧或者六部尚书，他却从未被提升，你不觉得奇怪吗？”云姬说着，露出怀念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