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第六十五章(1 / 1)
几日后,沐皇携带众人出宫,大家都装扮成寻常人家。到达南林寺,辉宏的殿寺正中伫立一尊金色大佛,殿前檀香氤氲,远处塔楼传来沉厚钟声。
主持方丈带领弟子在门口接引。
沐皇与方丈低语几句,又两手合十,放在胸前,朝方丈鞠了一躬。
漠宇馨心中感叹,这老头架子真大。
正想着,前方递来一只手,她抬眼望进沐晞辰温柔的眼眸,说来奇怪,自从与他真正在一起后,心中总时常想起他,做事时,眼前也浮现他的影子,有时甚至怀疑自己是走火入魔。想来,也许是情感积压后的爆发吧。自己应该很早就在心中存了他的影子,只是强行压制不让它窜出。如今,它终摆脱囚困,大大方方出狱。
沐晞辰看着她出神,咳嗽几声,漠宇馨反应过来不禁在心里吐槽,这人又开始装病。她挽住沐晞辰,伴着他虚浮的步伐向前走。
寺内,人声鼎沸,沐皇一行人被侍卫装扮的家丁保护着,百姓也只当他们是京城某一大户人家。
漠宇馨被脚下石子绊了一下,沐晞辰转手扶稳她,兰惜也凑上来扶住她。
“小心一点。”沐晞辰柔柔的嗓音,让人沉浸其中不肯醒。
漠宇馨正准备回他话时,却瞥见一抹身影。她张了张嘴,准备出声叫住他,转而想到此时情景,又将话咽下。
沐晞辰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一小会又转向漠宇馨说:“走吧。”
漠宇馨此时想着事,并没有注意到沐晞辰的手指在她右手中指上轻轻点了点。
凌曦殿内,方丈站在佛像前,手敲木鱼,诵着佛经。沐皇跪在最前方,后面依次排开,跪着沐晞明,沐晞夜,沐晞辰。张茗月,漠宇馨跪在他们夫君身旁。
约莫半柱香时间,沐皇还完愿,主持方丈又邀沐皇去禅房。
漠宇馨被兰惜扶起,张茗月向她走来,“馨儿累了吧?”
“是有点。”
“听说这家寺里送子观音很灵验,馨儿不妨去拜拜。”
漠宇馨狂汗无语,心想今早出门前,母后是不是嘱咐张茗月盯着她,一定要让她拜了送子观音。
“谢嫂嫂提醒,馨儿待会就去。”
沐晞辰朝这边走来,冲张茗月点点头,算是打招呼。
“你好不容易出趟宫,本应带你好好游玩,但是方才父皇叫我过去,不能陪你了。”
“你有事,不用管我,我自己转转就好。”
“我让两个侍卫跟着你,注意安全。”
漠宇馨点点头。
沐晞辰走后,张茗月说要为小公主求平安符,也离开。
漠宇馨转啊转,还是来到了送子庙。
漠宇馨像做贼一样,不好意思走进去,跪在蒲团上参拜了会,觉得自己诚心已足,起身离去。
不知怎么走的,漠宇馨现在身处一片竹林,身后一个跟随的人都没有。
顿时,觉得有点慌神。
一个黑影罩在她眼前,熟悉感油然而生。
“堂堂沐氏太子妃,怎么出门连个跟随的人都没有?”
“还不是拜你所赐。我现在是应该称呼你黑影呢,还是北门门主?”
黑影嘴角一勾,“随意。”
漠宇馨看着眼前一身黑衣面带银色面具的男子,看过那些字条后,对于黑影没有害怕之感。不论怎么说,他也是本尊身体喜欢的人,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
“黑影。”
“你以前可不是这么叫我的。”
“去年我受伤,失去记忆,部分事情记不得。”
“是因为要嫁给三太子吧。”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漠宇馨反问。
“我们之间,你还记得哪些?”因为面具的原因,漠宇馨看不清楚他面上的神色。
“记得什么,难道就能改变些什么吗?”
“如果现在,我让你跟我走呢。”黑影逼近她。
漠宇馨没有退却,冷冷一笑,“我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漠宇馨。有的东西错过了就再也回不来。现在我有夫君,而且我很爱他。”
“你敢说,你现在对我没有一丝感情?”黑影低下头,两人的呼吸都可以感觉到。
漠宇馨保持自己镇定,“没有,以前有的感情,你没有珍惜,现在回头已经晚了。”
黑影直起身,衣角飞扬,竹叶沙沙作响,长发拂过面具,迷离了双眼。
黑影手指盖上面具。漠宇馨止住他的手,“不用摘,我宁愿一辈子都没有见过你的模样。”
说完,漠宇馨转身离去,留给他一抹背影。
黑影抽出身上的剑,挥舞起来,片刻,周围竹根破裂开来。
漠宇馨连走带跑,心跳得无比的快,刚刚那些话,她几乎没有细想都是脱口而出,好像以前的漠宇馨在心里说过无数遍,练习过无数遍。
竹林后的山崖边,有一位老者,负手而立,俯瞰整个山顶。
“皇爷爷。”沐晞辰叫道。
“辰儿,什么时候让爷爷见见孙媳。”年过六旬的太上皇转过身,虽已过意气风发之年,但身上王者之气,并未递减。
“皇爷爷不早见过吗?母妃的玉佩还是您给的呢。”漠宇馨上次跟他描述玩算命老先生的长相,他就猜到是皇爷爷。
太上皇这才注意到沐晞辰腰间的玉佩,“看来真是天意,这玉佩还是回到你手中。当初你母妃也是让我留给你们。”
“你应该把她一起带过来的。”太上皇似乎对漠宇馨有很大的兴趣。
“她现在应该在见另一个人。改日带她单独拜见皇爷爷。”
“你倒是放心她一个人。”
沐晞辰笑了笑,“皇爷爷常年居住宫外,何时回宫看看?”
“回去又要劳师动众,太麻烦,还是在宫外自在,有你姑姑照看没有大碍。”
“姑姑可安好?”
“哼,还不是每日在竹林傻站着。”太上皇气恼地说,实则也是刀子嘴豆腐心,看着自己的女儿漫无时日的等待,心里更多是无奈和心疼。
沐晞辰没再说什么,姑姑聪慧过人,这么多年,等的早不再是一个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