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第二十二章(1 / 1)
可事实上,在那之后的日子根本算不上多难熬,因为苏祁就像只被豢养的雀鸟一样,不用思考,不用行动,甚至她都不需要去取悦他。他会替她打点好衣食住行的一切,与她在一起相处的时候虽然也有过亲密的举动,但都浅尝辄止,永远在进行到最关键的那一步时停下。
穆沉岩让她拿这里当自己的家,但她扪心自问,真的是吗?这段时间以来,她再也没有问过关于苏茂安的任何事,他也从不曾主动在她面前提起过,就好像那个人从来就没在她的生活里存在过。她原以为,事情正在被她慢慢淡忘,表面上看也确实是如此,她每天要么去院子里给花草浇浇水,要么就是研究研究食谱做点甜品点心,看似平静淡然的陪伴在穆沉岩身边,但事实上,命运的潮水已经逐渐逼近,只等那一个无情的浪头翻涌着朝她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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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着送走了肃寂的寒秋,冬天的脚步也悄然而至。
苏祁最近变得有点儿贪睡,特别是早上的时候,完全起不来,每天都是穆沉岩先于她清醒过来,很多时候都会给她一个早安吻,也有时候是根本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出去的,一睁眼就已经九点多了。男人的动作始终放得很轻,让她每天能有场好眠外加一个回笼觉。
今天也是如此,她感觉到他在身边轻轻起了身,起床后马上把被子给她裹牢,然后照例吻了吻她的额头,就径自去了浴室沐浴。穆沉岩有晨浴的习惯,据他自己描述是每天早上必须洗个澡才能彻底清醒,苏祁就这样听着外间哗哗的流水声继续进入了睡梦中。
可没过多久苏祁就感到不对劲了,她依然能清晰的听到穆沉岩沐浴的水流声,但屋子里的气氛顿时变得奇怪了起来,好像连室温都下降了好几度,她缩在被子里的身体起了一层细小的疙瘩。除此之外,她能明显的感觉到卧室里面多了一个男人模样的身影。她知道自己现下是闭着眼睛的状态,可是就是有一种感觉,仿佛她的灵魂飘离了肉体,让她似乎又能“看到”某些东西,更诡异的是,这种可怕的视觉不是她想不看就看不到了的。
她根本分不清这是梦境还是现实,很想大声的喊出来,喊穆叔叔过来,可是声音就像是被闷在了嗓子里,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也根本发不出来。
那个身影站的位置离她有一点儿远,是一个穿着深色宽松长袍的男人的样子,五官却看不分明,但她下意识的觉得“他”有点脏,暗自庆幸自己窝在被子里尚未被发现。“他”先是在梳妆镜前站了一会儿,然后苏祁就感觉不到他了。
过了一会儿,在她终于要松了口气了时候,更可怕的事情发生了,她感觉到面前的位置,就是穆叔叔刚刚躺过的位置,床垫在慢慢的下陷,那个“他”迎面朝向她跟着趟了下来,紧接着巨大的压迫感就冲着她罩了下来。
苏祁觉得自己都要哭出来了,可根本就没有哭声能从口中发出来,她想起身摆脱这样可怕的梦魇,可身上却像是被绳子捆缚住了一样,就连翻个身都不能!心跳得剧烈,她觉得对面的“人”咧着嘴在笑,像是在嘲讽她的不自量力,而且“他”就要抬起手摸到她了,苏祁的心脏像猛然被攥住了似的,战栗感覆盖了她的全身。
就在这时,浴室的门被打开了,所有的恐怖感觉一瞬间全都撤走了,就连刚才一直束缚着她的力量也在瞬息之间消失无踪了。
苏祁觉得自己能够动了,她屈伸了一下手指,才警惕的睁开眼,看着前方空无一物,哽咽着喘了两口气。穆沉岩边擦着头发边往床边走,有点儿诧异她已经醒过来了。
还没等他开口说什么,小丫头就已经贴上了他的腰,两只手紧紧的抓着他衬衫衣摆,抱住了他。他失笑了一下,可心里面还是泛起了甜,这还是她第一次这么主动的拥抱自己。。。
可过了很久,也没看苏祁动一动,还一直保持着刚才的姿势搂着他不放手,他抬手抚了抚才发现她出了一额头的冷汗。这才轻轻推离了她,坐下来与她平视,焦急的问:“怎么了阿祁?做噩梦了么?”
苏祁没说话,只点了下头,就又要往他怀里缩,她刚才确实是被吓坏了,那个是梦吗?怎么会那么真实而可怕!
他任她依赖着抱了好一会儿,小丫头才平静了过来,小声的在他怀里问:“穆叔叔,今天你能在家陪陪我吗?”
他是真想什么都不管了,只留在家里守着她,但是理智告诉他现在还不可以。年关将至,正是最忙的时候,况且他才刚刚吞并了苏家的势力,一口气吃下来已经是有点儿吃不消,这样的时节斡旋与应酬自然是被排的满满当当。不过好在聂子焕那边倒是没给他惹什么麻烦,现下主要是去对付那些顽固的乡绅贵族,想着那群人变着法的想往他身边送女人扯关系,心里就升出了一股烦躁。
虽说被一丝躁郁感掠上心头,他语气却丝毫不显,仍是柔声哄着她:“我们昨天不是说好了吗,今天上午我得出去一趟,如果顺利的话晚饭前就能回来,唔。。。前天你做的焦糖布丁我很喜欢,今天想准备点什么给我?嗯?”
穆沉岩话题转移得很精明,苏祁很明显的被他带离了思维轨道,埋着头去想下午做点什么吃的去了。
他看她整个人已经放松了下来,又纵着她在自己身上赖了一会儿,才瞥了眼时间,抬手拍了拍她的后背,凑到她耳旁,诱哄般地说:“还睡会儿吗?”
穆沉岩看着她摇了摇头,才又接着道:“不睡了就起来吧,过来给我把领带打上。”
打领带这个事还是他手把手交给苏祁的,本来前两个月他都是让她给自己打的,后来天气一冷,小丫头也变得越来越嗜睡,就没逼着她早起特意给他做这件事。
苏祁从他怀里直起身,端详了下他的一身装束。穆沉岩今天穿了件剪裁合度的英式衬衫,最基础的白色,衬的人更加英俊挺括,最上方的两颗扣子还没有扣起来,衬衫服帖又笔挺,只除了刚刚被自己捏皱的地方。想了想,从衣橱的抽屉里取了条深灰色暗纹的领带。
她把那条领带搭在一边的手臂上,站在他身前,她也就只到男人肩膀的位置,微微的踮起了脚,先替他把最顶端的衬衫纽扣扣好,再将领带从男人的脖颈间围了过来,后来她觉得举起的手臂微微有点酸,索性就跪坐在床上,帮他打着最寻常的单结。
苏祁现在打领带的技术算是比较熟练了,不像刚学那会儿,缠啊缠绕啊绕的都得耽误他二三十分钟的时间才能打好。而男人呢,非但不着急,反倒还饶有兴致的打量着近在眼前的她。每每到了最后,总是满脸通红的她被穆沉岩抓住了手,一步一步的带领着做完整个过程。
很快的,她就打好了这个结,再整了整他的领口,视线刚飘到对面的男人的脸上,就被捉着双手环上了他的后颈,整个人也被顺势带到了他的怀里。穆沉岩觉得苏祁现在跪坐着的高度刚刚好,一手自然的环在她的腰上,一手摸着她脑后的发,笑着问她:“知道我为什么总是想让你给我打领带么?”
她没有想很久,很快地说了句“是为了拴住你么?”,就顺理成章的接了下去。
这句话彻底的让他愉悦起来,笑意更深了,连那双平日里沉寂肃穆的黑色眼眸都被染上了兴奋的神采。穆沉岩微微偏过头亲吻了下她的耳朵,才道:“就是这个意思,领带的由来呢早先就是用于拴住马匹的,男人和马,女人和马夫,这里的关系,可是妙的很呐。。。”
说到这儿,他突然撑着手臂把苏祁整个托抱了起来,如愿以偿的听到了她那一声清脆短促的尖叫声,苏祁闭着眼下意识的搂紧了他。待到她睁开双眼望进自己的眼眸深处,穆沉岩才开了口:“女人要学会为自己心爱的男人打领带,因为这象征着拴住他,驯服他,让他只为你一人驰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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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祁:太医,我今天早晨是怎么回事啊。。。
太医:唔。。。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鬼压床了。。。也有一种说法叫第三类生物压床~~
苏祁:怎么这么吓人。。。
太医:好吧。。。学名睡眠瘫痪症
苏祁:@_@。。。
太医:知足吧小姑娘,我当年被压的时候身边可没有你的穆叔叔~~o(>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