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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迷茫及遇险(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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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天张无霜没敢去雨丝,她怕陈英和小慧两个丫头缠着她问‘姐夫’的事。

两个丫头完全被保罗收买了似的,对这个陌生得不得了的‘姐夫’好奇得不得了,喜欢得不得了。

张无霜很头痛。

她没有一点儿心思画画,不是懒洋洋地呆在家里睡觉,就是到咖啡店去喝咖啡,再不就是到市图书馆去看书。

但是,躲得过初一躲得了十五吗?

不!

过几天就是娜娜和李跃的婚期,娜娜坚持要张无霜当她的伴娘,理所当然,张无霜的‘新男友’得当伴郎。

张无霜无法拒绝这一要求,也没有任何理由能够拒绝娜娜,她是娜娜最好的朋友,娜娜也是她最要好的姐妹,伴娘一事非她莫属。她要是说个‘不’字,娜娜说不定会不结婚了。

“不行,绝对不行。一定要让娜娜和李跃结婚,让她幸福。”她喃喃地说。

只是,最让张无霜伤心难过的是,她应该怎么去接触自己的‘新男友’呢?

新男友=保罗

“啊!我真是疯了。”张无霜在内心尖叫。

她很讨厌保罗,就像厌恶瘟神一样好不容易把他从身边赶走,现在却要找他。不仅如此,而且还是有求于他,乞求他行行好,答应假扮自己的男朋友。一想到这个,张无霜就恨不得一头撞死的好。

午后,她漫无目的在街边闲逛。

人们形色匆匆,似乎街上的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目的地,就她一个人没有。

“啊!不好意思。”

一个人挎着公文包的男人将她撞了,甚至没有停下脚步好好的向她表示歉意,就飞快的从她身边走掉。

她轻叹,拾起掉在地上的手提包,拍去包上的灰尘,没因那人的无礼而生气。

不过,她注意到前方不远处有7路公交车。7路公交车的终点站是梅香美术学院,她的母校。毕业后,她一次也没回过母校,她突然很想去那儿看看。

公交车上的人很多,没有一个空位,她只得站着。

这些天她心不在焉,居然鬼使神差的挑了一双高跟鞋穿,真是受罪,又不得不忍耐了。

也不知是谁发明的高跟鞋,莫非这就是爱美的代价。张无霜捏了捏酸痛的腿肚悲叹。

终于,公交车开进市中心的商业广场时下了许多人,车子一下子变得空荡荡的,只剩下4、5个乘客。她要到终点站下车,便在最后一排挑了靠窗的坐位。

车子继续前行,透过车窗吹来阵阵微风,风轻轻的吹散长发,感觉很舒服,竟不知在什么时候睡着了。

“到终点站了,小姐,小姐,你该下车了。”

张无霜在车上睡得沉沉的,司机叫了好几声也没把她叫醒,就推了推她,总算是醒了。

她挣开眼睛,发现车上空空,看看司机,又转眼看看车外,这才明白是到站了。

“哦,对不起,对不起……”

她红着脸连连向司机致歉,紧接着头也不敢抬的提着包包飞快下车。

片刻间,张无霜已站在了母校大门口。

看着墙壁上写着梅香美术学院几个黑色的狂草大字,让她感到亲切的同时也让她感到肃然起敬,好似见到了久别的挚友,又好像从他乡回到了家一样,心神激荡。

在这所学校生活了4年。

在这所学校认识了千秋。

这里有着她人生中最美好的记忆。

她顺了顺头发,理了理衣服,直到觉得没有一处不妥才踏入学校。

宽敞的教室,平坦的水泥路,被修剪得整齐又统一的矮树篱,青青的绿草坪,及热闹的篮球场和永远都有人在踢足球的足球场……

校园一切如昨,但就是这些极平常又平凡的东西,让离开这儿的人们时刻怀念着它!

走过大片草坪,沿着铺着块块小石板的小路,再走过一条道路两旁有着法国梧桐的柏油路,最后在穿过一个小广场便到了学校最大的风华餐厅。

五年不见,这风华餐厅已不在是以前那朴素的风华餐厅,装修一新了。

桌椅板凳由铁质的变成了柔软的沙发椅和铺着蕾丝花边桌布的木桌,色调由原来的纯白色改为了绚丽的彩色,多由黄,红,蓝三种色彩组成。甚至原本放置免费汤的位置也改了,不在有免费的汤,而是放了一台装有多种果汁的果汁机在那儿。以前餐厅内最多放有几盆绿色植物,现在是一簇又一簇姹紫嫣红的鲜花包围了整个食堂,像个花园。

风华餐厅还是风华餐厅那四个字,说不清是难过,还是应该高兴,但她显然是失落的。

第二个想去的地方,是她曾经住过的宿舍。

从食堂后面出去,经过荷花池,绕过一片浓密的银杏树林不出10分钟就到。不过,大多数学生都不喜欢绕过树林,几乎都会不约而同的选择从银杏树林横穿过去。别以为这样横穿过去会省事,会近一点儿,其实不然,因为这片树林栽种在一座山丘上,横穿过它比绕过它花费的时间更多。

至于为什么学生们会喜欢走远路,那当然是有原因的。

这些银杏树不是很高大,也长得不够粗壮,但每一棵都长得很直,宛若风度翩翩的君子。林子深处有石桌石凳,还有一座石亭。一年四季,林中总是挤满了青年男女,他们不是在林子里谈情说爱,就是在林子里漫步,拍照。读书画画的甚少,也有,不过二、三个罢了,因而,学生们为这林子取名为情人岭,并公认了这林子是学校最有情谊最浪漫的地方。不管是谈过恋爱的,还是没谈过恋爱的,几乎每一个梅香学院的学生都在此留下脚印。一年又一年,这林子似乎代代相传,成了传奇。也因此,这林子除了有银杏树外几乎寸草不生,地面早已被踩踏得溜光了。

这时节来,银杏树的叶子还是深绿色的,张无霜特别喜欢它们变成金黄色的样子,浪温而多情。

张无霜一步一步登上小山丘,时不时的会遇到一些热恋的情侣,这林子充满了甜蜜和美好。

在看过风华餐厅的巨变后,她总算找到一样称心如意的东西了。

“还好,这里没变。”叹息中带着一丝欣慰。

她在林中穿梭着,尽量避开那些热恋中的情侣,不去惊扰他们的梦。

“不知道,那棵树还在不在?”

她在找一棵树,那棵树是她和千秋的树。

她找到了,那棵树已经长得好高了,树上有特殊的标记,她需把头抬得高高的才能认出它来。

她伸手想摸摸那个标记,那是千秋和她的标记,不过,那个标记实在太高,如今她已摸不到了。

那个标记由两个大写的英文字母Z和一个心形图案组成,横着排列的,两个字母一个在左一个在右,心形图案在中间,是个甜蜜的标记。

她抚摸着粗糙的大树,好久不见,这棵树竟然长大了一倍。

她回想着当时的模样:

“千秋,我们两个人的名字首字母是一样呢。”学生模样的张无霜娇俏的看着学生模样的郑千秋说道。

“是啊,才注意到啊?”

“怎么办?要不改用我们名字的最后一个字的首字母?”

因为学校禁止学生们在树上乱刻,学生们不得不把名字缩成了字母刻上去。

“不好,就用第一个才好。”千秋若有所思地笑道。

“为什么?”张无霜皱着眉头苦恼。

“小傻瓜,”千秋笑着捏了捏她的鼻尖,并不解释。

张无霜颇为不满的瞪着他。

他凿呀凿,一边小心翼翼凿,一边用嘴吹掉凿出的细小的木屑,将他俩的Z和心形图案雕刻了上去,非完美不可。

“怎么样?好看吗?”完工后,他问。

“嗯”张无霜将头甩到了一边。谁让他刚才不理她的,她也不要理他。

“无霜,转过来,”他凑近了她,哄着她。

“不——”刚想反抗,却猛地发现千秋的嘴已堵上了她的嘴。

千秋也实在是大胆了些,青天白日,还是在学校,不远处还有人呢。

不过,千秋向来都是无所畏惧,强硬又霸道的。其实,和张无霜在一起后,对于心爱的女子,他已经很温柔,很忍耐了。要怪的话,只是说盛夏的校园实在是太诱人了。

一池的荷花,一阵风过,荷叶涌动,荷花翻飞,送来阵阵荷的幽香。他们身处美丽的情人岭,林中气氛如此浪漫,如此静谧。她一身白色的小碎花连衣裙,模样实在是太醉人,太可爱了,任谁也会情不自禁的想要吻她。

张无霜向来怕羞,又气又窘,‘唔’了半天,也推了半天,就是推不开他。

“还要不理我吗?”千秋的语气带有些许威胁的味道,箍得紧紧的。要是她回答‘不’的话,他一定会把她放倒不可的架势。虽然他不会对她那么粗鲁,也不会那么霸道,但他的表情是那样告诉她的。

“你,你快放开。我,我,理你就是。”她求饶似的说道,几乎喘不过气来。

“那就好。”千秋得胜的笑道。又下意识的抿了抿嘴唇,似乎还在回味刚才的吻,太棒了,当即决定:“无霜,如果下次你不理我,我就像刚才那样惩罚你。”

张无霜浑身上下都抖了一抖,急忙说:“不敢了,不敢了。”

千秋颇有点儿失望,她总是那么害羞,他也不好每次都强吻她,只在心里叹息,无霜啊,你不要那么乖啊,你不知道,我有多想多多的惩罚你吗?

想归想,哪怕她眼中闪过一点点的不愿意,千秋也是不会对她用强的,只多难以忍耐的时候像刚才那样亲亲她罢了。

“无霜,快看看我的杰作!”千秋指着标记说道。

“嗯!”她顺从地点点头。

不用说,看着两个同样的字母‘Z’她心里是不怎么满意的,好像自己爱自己似的。

“不满意?”

她没回答。

但是聪明的千秋怎能不明白她的意思呢,温柔的捏着她的鼻尖,解释道:“傻瓜,这个标记正解是郑千秋爱张无霜,张无霜爱郑千秋。”

千秋的话时至今日还在脑中荡漾。

为了不让别人破坏标记,千秋故意把标记雕刻在一般人不容易触及的高度,转眼几年时间过去。她伸出手去,即使掂起脚尖也无法触摸那个标记了。

她痴痴的凝视着,仿佛要把它看穿一样。她一遍又一遍用手指着,从左到右,又从右至左的反复念叨着:“郑千秋爱张无霜,张无霜爱郑千秋……”

难以忍受的伤痛再次让她泪流满面。

她觉得她的心在滴血,心在滴血,一滴又一滴,很痛,很痛,不停的折磨,折磨,让人筋疲力尽,却又始终不能叫人痛快的死去。

她只觉呼吸困难,她抱着这棵大树,将脸覆在树干上,不停的喘息,喘息,内心千万次的唤‘千秋’的名字。

她的异常终于引起他人的注意,在这情人岭中,她的忧伤无疑是惹人非议的。

她一边抹泪一边往外面跑,踉踉跄跄出了树林。

她找了一处水池,用冷水狠狠冲洗满是泪水的脸。

保罗自她入校园时就跟着她,远远地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她笑时他会笑,她哭时他亦皱紧了眉头……

平静之后,她去了原来的宿舍。

学生宿舍还是原来的样子,一点儿没变,斑驳的,陈旧的,灰灰的,却也是热情洋溢的,充满希望的。

抬眼望去,张无霜原本住的那个寝室也有人住,她没有上楼去,就这么站在下面仰望着。

她看到一个漂亮的女孩子正在阳台上晾晒衣服,正向屋内喊着:“小雨,帮我拿两个衣架出来,不够用了。”

屋里的女孩子回答:“马上拿来。”

看样子两个女孩子的关系很好,她们也应该是彼此非常要好的朋友吧。她想。

就像当初的她和娜娜,无话不谈,推心置腹,姐妹情深。

她在想:既然是姐妹情深,又有什么可为难的呢,只要娜娜和李跃幸福便好。

她郁结的心轻松了一分。

她又想起那个下雪的情人节夜晚,千秋骑着摩托车来找她,那么冷的天,千秋一直站在楼下。她记得当时他就站在她此时此刻站着的位置向她告白的。

‘跟我走吧?我要带你去一个地方!——无霜请给我一次机会?——就这一次好不好?’

还记得千秋说过的那些话,一辈子也不会忘。

离开宿舍,漫漫游荡。

她又去了校篮球场。

篮球场内有几个学生在比赛。她静静地坐在曾经她坐过的位置上回忆着。

千秋最喜欢打篮球,他打得很棒,他是队里的灵魂人物,只要他在场上,他们队准会赢。她记得成为他女友的那一年,那一场,他也是带领全队得了冠军。当时场内人山人海,人声鼎沸,主持人拿着麦克风在场中播报,让大家静一静,可惜大家太热情,效果却一点儿也不好。千秋更是疯狂地夺了主持人手中的麦克风,使劲儿的冲观众席的张无霜挥手,不顾旁人的眼光,也不顾这是校园直播,高喊着“无霜,无霜,我爱你!”一遍又一遍,轰动全校。

为此,学校罚千秋写了检讨。不过,他也一点儿也不后悔。学生们更认为他是当之无愧的hero。

离开篮球场,张无霜又去了图书馆,花园,满是青藤的绿荫下,碎石小路……

她几乎逛完了整个校园。每个和千秋走过的角落,她都没有放过。

回想起来,有千秋的每一天她都过得很快乐,她的心已被千秋填得满满当当,哪里还容得下别人。

天色渐黑,离开学校前,她决定去看看李老师。

李老师教了她四年的绘画,是个特别严厉的老头儿。老头儿脾气古怪,至今独身,对谁都能发一通怒火,却唯独对张无霜特别看中,特别温和。

老头儿曾说:张无霜是他带过的唯一值得骄傲的学生,她是真正的绘画天才,她是天才!

她得去看看那个极喜爱她的怪老头儿。

她在学校的小卖部买了一篮子水果和一条娇子烟,老头儿很喜欢抽烟,有时候上课也抽。

走过教学楼,穿过一片大花园就是教师宿舍。老头儿住在三楼,她兴冲冲的提着篮子爬楼梯,不过,很快她就停下了脚步,因为,她看到娜娜和李跃在敲老头儿家的门。

张无霜收住了脚步。

门,很快打开了。

一个又干又瘦的老头儿出现在娜娜和李跃面前。老头儿一头花发,架起看上去十分笨重的老花镜,圆瞪着眼睛瞧着来人,接着就一脸怒容的叫道:“李娜娜。”

“是,李老师,是我,你好吗?”娜娜呵呵的笑道,李跃也在一旁傻子样的陪着笑,手中拎着一条娇子和两瓶白酒。

“死丫头,怎么今天会想到来看我这个老不死的了?”老头儿指指娜娜,又指指李跃怒问。

他对自己也还是那么不客气的叫‘老不死’的。还好,大家都了解老头儿的脾气,没有意外。

“李老师,我要结婚了。”娜娜幸福的笑道。

老头儿随即冷冷地看了一眼李跃,冷哼一声:“嗯,就是这个嫩小子?”

李跃看起来小,其实年纪不小了。不过,娜娜和李跃都没敢反驳老头儿。

“李老师好!”李跃恭敬的鞠躬,生怕老头儿不喜欢自己。

“嗯,嫩头嫩脑,一看就是个软脚虾。傻站着做什么,进来!”骂了一通后,老头儿才让开通道让两人进屋。

如果没有碰到娜娜和李跃,张无霜会上去和老头儿聊聊,但现在不行。她还没有找到关于‘新男友’的解决办法呢。

她将水果和烟放在教师宿舍的门卫处,留了张便条,便离开了学校。

她并未立刻回家,她又去了一个叫‘雅缘’的餐厅,算是她和千秋第一次约会的地方。

她上了二楼,坐在第一次她和千秋坐过的地方,点了第一次她和千秋来的时候吃过的东西。

服务生奇怪的看了看她,她来时只说一个人,现在却点了两个人的食物,她不可能吃得完的。

“小姐,如果是您一个人用餐的话,可能有点儿多了?”服务生好心的提醒道。

“我知道,不要紧的。”张无霜笑了笑,接着又把视线投向了窗外,闷闷不乐。

或许是女子太美,或许女子的感伤让人心疼,服务生竟不忍打扰她,静静地退开了。

保罗在张无霜看不到的角落里选了位置,直直的看着张无霜,无表情的对服务生要求了同张无霜一样的食物。

餐厅用餐的人不多,食物很快就端上了桌。张无霜零星的吃着,细嚼慢咽,也不知道她到底是要吃那些东西,还是只是品尝食物的滋味。

保罗远远的看着她吃,她吃一口他就吃一口,她停下他也停下,她喝水他也喝一口水,她用纸巾擦嘴他也用纸巾擦嘴……

这顿饭是保罗有史以来吃得最费时的一顿,时间长,可吃下去的东西却比他以往每一次吃的东西都少。

她不吃了,付钱时给了服务生不少小费。

她到了市中心,下了公交车,看了看站牌,没有公交车直接到她住的西沙河畔。

她最不想打的,于是,她打电话到公交热线查寻附近是否有公交车可到西沙河畔。

电话拨通,传来热线小姐既专业又亲切的声音:

“您好,这里是公交热线,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您吗?”

“你好,我想查到西沙河畔的公交车。”张无霜轻声说道。

“小姐,到西沙河畔的公交车有很多条线路,请问您现在是要到西沙河畔去吗?”

“是的,我要回家。”

“好的。小姐可否告诉我您现在的具体位置,我好帮您查找最近的线路。”

“谢谢,我在商业街。”

“好的,请您稍等片刻,我马上帮您查询。”

“好,谢谢你。”

“不用客气。”

听得出来,接热线小姐是比较喜欢张无霜的。她的声音比热线小姐的声音更加动听,更加温柔,平时听到的大多都是粗声粗气的抱怨声,对于接了一天无聊电话的客服小姐来说,偶然听到这样天籁般的声音是种安慰。

不一小会儿,热线小姐愉快地对她说查到了,并告诉张无霜需要走上一站路的距离到另外一条街,就可以轻松地转乘86路公交车回家。

张无霜谢过热情的热线小姐,把手提包往肩膀上又拉了拉,一只手捏着手机,望了望没有星星没有月亮的夜空,这一天又要结束了。她却还是没有下定决心,没有勇气给‘保罗’打电话让他假扮她的男朋友。

她又伤心,又难过,一点儿办法也没有,只想快些回家,她实在是累了。

夜晚的城市到处都是漂亮的霓虹灯,色彩斑斓,形状各异,美妙得眩目。

不远处有一座建得十分富丽的高级会所,门口站着许多长得又高又帅的男侍者,只要有车子停下,他们就殷勤地跑过去开车门,打呼招,服侍客人进入会所。那会所生意看上去极好,来来往往的客人总是笑盈盈的进门,又笑盈盈的出门。

张无霜路过此处,看着那些人进进出出,他们为什么会那么高兴呢?

她不解。

思虑时看到一个喝得醉熏熏的打扮得十分妖娆的女人被两个男人扶着从那里走了出来。那女人满嘴胡话,听不清她说的是什么。

张无霜觉得那女人很像在什么地方见过,特别是那身鲜艳的红裙。

“那是多拉吗?”

张无霜脑中的印象一闪而过,不是特别肯定。

天很黑,双方相隔一段距离,张无霜不敢贸然叫她,便悄悄地跟在三人后面拐进一条僻静的小巷。

“小姐,你说我们要去哪个酒店?”两个男人讨巧地问着红裙女人。

“嗯,那边,看到没有,最大的那个酒店,我有的是,是钱,钱……最贵的总统套房。”女人晃动着手中的皮包,醉得说不出完整的话。

听声音,看身形,张无霜终于确认了那女人是多拉。

多拉穿着又短又紧身的红裙,喝得烂醉如泥。两个男人将多拉架在中央,分别搭了她的一只手在肩头,其中一人的一只手捏在她的半边酥胸上,另一个人的一只手则覆盖在她的屁股上,哪里像是在扶她,分明是借着搀扶她的由头,不怀好意的占她便宜。

张无霜担心多拉会吃那两个男人的大亏,快步上前无惧地道:“放开她!”

张无霜气势汹汹,一副不放人决不罢休的架势站定在两个身体壮硕的男人面前。

如果她是男人的话,说不定就是英雄救美了。可惜,她不是,可惜,她太娇弱,以至于男人们不能将她的怒火放在眼里。

两男人相视一笑,有种秘而不宣的隐情似的。

“放开她,你是谁啊?”穿着粉色衬衣的男子忍不住笑问,那笑带着点儿邪气。

张无霜倒是被问着了,她和多拉只见过一面,而且相互间的印象很不好,谈不上朋友。

不过,这不是纠结的时候,她鼓足了勇气说:“我认识她。”

“哦,你是她的朋友,那好说,我们也不是什么坏人。你千万别误会,我们也是你朋友的朋友,只不过我们可能和你有那么一点点不一样。嗯,这么说吧——我们是你的朋友花钱请来陪她的朋友。”另一个穿着黑色衬衣的男子魅惑地笑道。

“什么?”张无霜惊叫。

一个女人有心爱的人还要花钱去请两个陌生的大男人作陪?

匪夷所思。

张无霜瞪大了眼睛望着多拉和两个男人。

两个男人被张无霜盯着,就像他们是怪物似的,两人无奈的耸了耸肩,无所谓的笑。

“怎么啦?你没事吧?”穿粉色衬衣的男子笑问。

半晌,张无霜从手提包里掏出自己的钱包,将现金全部拿了出来,开口道:“你们放开她,她有男友的。”

“哦”两个男子相视一眼。

有钱拿什么都好说。

只是张无霜没想到,多拉看到她,立刻就清醒了,且炸开了。

“你要做什么?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多拉怒骂道。忽然生猛的挣开两个强壮的男人,冲张无霜啪地就是一个大巴掌甩去,又重又狠,站在旁边的男人都不禁‘哟’了一声。

“你说,为什么主人就成了你的男友?你不是口口声声地说你很讨厌他,绝对不会喜欢他的吗?贱人,口是心非的贱人……”多拉张牙舞爪地咆哮,出口的全是不堪入耳的恶言。

张无霜捧着被打得火烧火辣的脸,又无辜,又无措的解释道:“请你不要这样。多拉小姐,请听我说,那是个误会,是个误会。”

主人的心都被她偷走了,她竟然还说是误会。多拉简直被气炸了,像一锅滚烫的油水,怒目喷火道:“误会?哈,你说是误会?”

其实多拉并不太在乎张无霜是否爱保罗,因为爱过他的女人实在太多,根本就数不清,也不多张无霜一个。但她非常在意保罗对张无霜的喜欢,那种喜欢的含义不同于任何女人,她不能容忍,但她不敢违逆保罗只能把满腔怒火发泄到张无霜身上。

“多拉小姐,你不要生气,请听我说,那完全是个误会,”张无霜一边请求,一边伸手去拉多拉的手,欲向她说明真相。

“你说什么都无济于事。我真是小看你了!你赢了,你成功了,他看上你啦,要定你啦。你不需要装无辜装可怜。他不要我啦,他甚至看都不愿看我一眼……”

说着,说着,多拉竟然比被她打肿了脸的张无霜还委屈地哭了起来,“我实在不明白,为什么主人会喜欢你。我费尽心思都不能得到的东西。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你?为什么主人会喜欢你,看中你,为什么偏偏要选你,为什么?为什么……”

张无霜极其难堪,束手无策,眼泪簌簌地往下掉。

而多拉却因爱生恨,忘记了主人对她发出的不准伤害张无霜的警告,一遍遍的言语侮辱张无霜。

站在一旁的两个大男人总算良心发现,看不下去,同情地看着张无霜劝道:“这女人八成是疯了。你帮她,她打你,看把你骂得狗血淋头的,你干嘛还傻站着不动?”

张无霜摇了摇头。总觉得对多拉心有亏欠。

“张无霜,果真是功夫了得,就连我花钱叫来的男人也这么快就被你迷住了。”多拉似笑非笑的叫道。一个恶毒的主意产生了,恶狠狠地道:“既然你们两个这么喜欢她,那就给我好好的伺候她好了。”

说罢,多拉手指一动,指尖浮着两朵小火花,一弹,火花飞箭一般直指两个男人的眉心,没入他们的身体。

两男瞬间失去心智,双眼通红,恶狼般朝张无霜扑了过去。

张无霜大惊。

“想跑,没那么容易。”多拉冷哼,对着张无霜吐出一口气,诡异的黑雾从她口中喷出,那黑雾弥漫在张无霜身上,让张无霜动弹不得,定在原地。

“多拉小姐,你对我做了什么?”张无霜又急又怕。

“没什么,只是让你不能动,不用担心,他们会好好的伺候你,你就慢慢享受吧。”多拉哈哈大笑,阴邪而疯狂。

“不,不要,救——”

张无霜大声呼救,可她还没喊出那个‘命’字又发现自己的嘴也不能动了,发不出声。

有的只是多拉那要撕碎她的宣言:“哈哈,张无霜,我要毁了你。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两个男人已向张无霜扑了过去,一个男人扯开了她的上衣,另一个男人似要撕碎她的白裙。

张无霜泪水涟涟,不断地用眼神祈求着,可多拉只是热切地疯狂地看着……

这条巷子太过安静,不会有人救她了。

张无霜的上衣已被扯落,雪白的肌肤呈现出来,她闭上了眼睛,尽管害怕,但她下定了决心,如果这一切注定了要发生在自己身上,那么,今夜便是自己的死期了。

“混蛋!”

绝望到极点的时候,一个男人爆炸般的怒吼划破了沉寂的夜。

张无霜挣开眼,发现那个男人,她认识的,神般降临——

他的力量大得惊人,两个男人被他一手一个拎着,仿佛他拎着的不是两个人而是两只病猫,轻轻往外一扔,两个人就飞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再不能爬起身来。

“没事了。”

他温柔地脱下外衣将她包裹,抱起了她。

张无霜躺在他怀里,她已经可以说话了,也能够动了,可是她什么也没有做,只静静地呆在他的怀里任他抱着。

“要我带你回家么?”他小心翼翼地问她。

惊吓过度的她只是看着他,不发一语,但她的眼神告诉了他,她要回家。

他点了点头,嘴角漾起迷人又温暖的笑,已然明了她的心,轻声说:“闭上眼睛。”

他的话充满了魔力,使她平心静气的闭上了眼睛,竟像是睡着了。

“主人……”多拉早已软瘫,缩成一团,抖得厉害。她怕得要死,花费了好大的气力才叫出一声主人。

他没有回头看多拉,仿佛这个女人根本就是个无关紧要的路人。

“主人”多拉又叫了一声,她趴在地上向保罗伸手,她的动作似乎想要抓住他,却终究不能抓住……

不过,这一次保罗停下了脚步,却仍然没有回头看多拉一眼,只对执事叶安冷冷地交待了一句:“带下去。”

叶安心里为多拉担忧,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道:“是!”

“主人,我错了,我错了,主人……”多拉撕心裂肺地哭喊。什么叫‘带下去?’就是要把她送回那暗无天日的地狱,让没日没夜的烈火煎熬她的灵魂。

可惜,就算多拉叫破喉咙也不济事。他彻底地舍弃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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