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不关我的事(1 / 1)
5月9日,还在睡眼朦胧中,接到电话时,我被吓到了,牟兄去看贵阳看我。我一直以为离开之后,我就再也和他没有任何的关系了。
“我来贵阳了,来接我,我在新东方这里。”
“啊,为什么来啊?”
“看到你的动态,本来上周就应该过来的,应该陪你过最开始最艰难的日子,但是因为毕业答辩没有来,实在对不起。”
“我现在已经习惯了,已经适应这里的环境了。”
不管多么艰难的日子,都会挺过去的,我一直坚信,而我也做到了。
“牟兄来贵阳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他让我不要告诉你。”
“那你为什么不阻止。”
“我为什么要阻止。”
“故意的,是吧?”
“你们之间的事情,自己解决,不关我的事。”
原来贾非知道他要去看我,但是他却听牟兄的话,没有告诉我。
如果我早知道的话,我肯定不同意他去看我的。那也不会有之后更加不可收拾的一切,这一切,贾非是不可推脱责任的。
匆匆收拾一下赶去新东方,虽然已经是初夏,清冷的早晨,灰蒙蒙的天,真不知道怎么了。
那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生,站得很直,一直看着我的方向。
“终于到了,坐了一个晚上的火车,晚上冷死了。”
“手机快没电了,还怕找不到你呢。”
“要来都不说一声,来看我落魄的样子,是吧,哈哈哈。”
“想给你个惊喜。”
“确实惊到了。”
“一个晚上,肯定很累了吧。”
“走吧,带你去吃早安。”
“一点也不累,现在精神着呢。”
带他去我常去的养身粥吃了早餐,接下来怎么打算再说吧。
“这种用高温焖出来的粥,很特别,重庆都没有的,我想在那边开一个分店。”
“你什么时候回去啊?”
“周末来陪你玩一下,星期天晚上回去。”
“这里没有什么玩的,你也看到我了,过会儿就回去吧。”
我很不希望牟兄来的,既然已经来了,只能回去了。
“不行,你这么宅,我看了这边有很多玩的地方,带你玩玩。而且,查了车票,至少也要晚上才有回去的车。”
“去你住的地方看看先。”
“太简陋了,还是不要看了。”
“我给你带来了酸奶,不是贵阳都没有吗?不知道有没有坏,你、走去给你买点水果做沙拉。”
牟兄从背包里掏出两盒酸奶,我在学校时,总喜欢用这个来做水果沙拉。
“那你晚上回去,我们在外面转转。”
我不知道该怎么做,他坐了一个晚上的车来看我,我却让他回去。
晚上才走,我也不可能带他去我住的地方,一个下午怎么过。
“好的,我改签到今天晚上。”
“我看这附近有一个景点比较好玩,我带你去逛逛。”
他改签了晚上的火车票回重庆,还有一个中午的时间,带我去周边的一个景点玩。
青翠的树荫,茂盛的竹林,幽静的枫树林,还有鸟儿稀稀疏疏的叫声,是一个让人能够安静下来去享受的环境。
但是,这里的中午,这里的的太阳,似乎没有任何云层的遮挡,直直地照下来。我眼镜的镜片在紫外线下金变得特别的黑,而这么白炽的阳光透过镜片,有了很大的减弱。
顶着烈士,汗水浸湿了额头和衣服,穿高跟鞋的脚已又酸又疼。边上停了一辆大卡车。我蹲在前面正好可以帮我遮住太阳。躲着太阳,等牟兄打车来接我,也真是的,打个出租车也要这么久。
忽然我的背被推了一下,滚到了地上。
“啊,车开车了,司机师傅没看到我在前面,我这么瘦,也许车子从身上开过就没事了,底盘那么高。”
车子速度越来越快,我被卡在了下面。“完了。”那一瞬间,我知道完了。“要是车一直走,我肯定必死无疑。”脑海里全是濒临死亡时的样子,要是死了,会不会很难看。妈妈的笑容一遍又一遍出现在脑海。
“救命啊!救命啊!救命啊!……”
在车下的那一瞬间,我也终于明白了贾非的苦口婆心。从此,每当我蹲下时,我总是会看到那一张严肃的脸,“快起来!”然后我“咚”一下站起来。他的提醒从那个夏天漫蔓延永远留在了我的神筋中,永远永远。
“怎么办,丁弋,出来,你没事吧!”
忽然车停了下来,牟兄趴在地上,看到卡在卡车下面的我,随后两个师傅跑过来,把我拉出去。
爬出车底那一瞬间,看到了这个世界的亮光。
“有没有事?”
“弄到哪了?”
“对不起。”
“都怪我,应该带上你一起去的。”
牟兄脸色苍白,一边拉着我,怕我出事了。
“走,去医院检查检查。”
“怎么蹲在车子前面,我们都没有看到。”
两个师傅也吓到了,习惯性地推脱责任。
“我没事,只是刮伤了腿。”
“走,去医院看看。”
“不用了,我要回家。”
牟兄拉着我要去医院,我用力甩开。
“我要回家。”
说着,眼泪流了下来。
“好好好,回家。”
回家洗了个热水澡,腿上全是伤,要是留疤就完了。
“除了这些伤,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
“心脏跳得很厉害,估计是被吓到了。”
“弄好了,我们去医院检查一下,之前我爸爸的一个朋友出车祸也说没什么,结果第三天忽然就死了,听说是心脏出血了。”
“没事的,休息一下就好了。”
看一下时间,一经折腾,竟然已经下午快五年了。
“你要回重庆了。”
“不,我陪你去医院检查一下,没事了再回去,我不放心。”
“走啦,没事,快迟了,我送你。”
我不管牟兄的坚持,打车送他到火车站。
牟兄看看手上的证件,看看我,在取票机前站了很久。
“等我一下。”
我不知道他去排队,到底是要干嘛。
“我把票退了,买了明天的。”
他这么做,我很生气,可我什么都没说。
“走,现在去医院。”
一路上,牟兄都在跟他学医的发小打电话,车祸了要做什么检查,伤口擦什么药,什么药不不留疤……
赶到省医院,还可以照片和做CT,等了两个小时,拿到结果,内脏没什么问题。
“可以走了吧。”
“我留下来观察一个晚上,如果确实没事,那我明早就回去。”
我执拗不过他,随他去吧。
镇定下来,我在朋友圈说了一句,“出车祸了,幸好命大。”
贾非打电话来骂我,“出车祸了都不给我说,现在怎么样了。”
“没事的,只是腿上被刮伤了。”
看着涂满药膏的腿,我轻轻地说。
“都出车祸了还没事,你个脑残。”他更加发火了。
“要我怎么说你呢?”
“多少次了,说多少次了。”
是啊,说多少次了,我不敢再说话。
“幸好只是一点皮外伤,都不知道你怎么搞的。”
“也不知道牟牟是干嘛来的。”
贾非一个人念了好久好久,我终于爆发了。
“你不说让他来。”
“不是不关你的事吗?”
“是我让他来的吗?”
“谁知道会发生这些事情呢?”
“嘟嘟嘟。”
我一下子挂断电话。
牟兄不放心我,坚持第二天看到我没事了就回去,所以一整个晚上,他一直坐在我的床边照顾我,为我擦药。
“怎么样,丁弋?”
“有没有很疼?”
一整个晚上,我不知道从睡梦中惊醒多少次,总是梦到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