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第十二章（1 / 1）
第二天江南果然生病了，发烧三十九度，叶梓只好照顾他吃药喝水，生病中的江南像个孩子一样嘴边时而嘟囔着什么，叶梓听不清楚，只是任由江南紧紧地抓住她的手，说起来江南很少生病，小时候江南生病也是叶梓照顾的，虽然江南和叶梓同年，但两个人一个年初一个年尾，说起来江南还是哥哥，但是他们两个的关系却恰恰相反，叶梓更像是姐姐一样照顾着江南。
叶爷爷在门口看着江南紧握着叶梓的手，重重叹了口气，他摇摇头离开了房间，心事重重地回房间打了个电话，第二天，江南的烧退了，精神也好了，叶梓也算松下了一口气，可是没想到江南家的司机来接江南去S市，说是江爸爸的意思，江南听了司机的话紧皱着眉头，他二话不说给江爸爸打了电话，叶梓不知道电话里江爸爸和他说了什么，只是江南撂下电话后，紧锁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他无奈地放下手机，看了看叶梓说：“我爸今年过年不回T市了，让司机接我去S市，我本想晚些走，但是他说有很重要的事让我必须今天跟司机回去……叶子，那我就先走了，年后我肯定来接你回T市。”
叶梓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有些不明白江南为何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对他微微一笑：“别这么不开心吗，去S市和江叔江婶一起过年多好啊，我就在这里呆着，等年后你来接我，OK？”
江南点点头，任由司机帮他收拾好行李，和叶梓还有爷爷告别后就离开了。叶爷爷和江南对视的一眼虽然很短暂，但是叶爷爷复杂的神情没有骗过叶梓，叶梓总觉得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显然爷爷和江南都不会和她说实话，她有种前所未有的恐慌，没由来的，她有些不安，但是每每看到爷爷用复杂的眼神看着她，这种不安就会愈发明显，这个假期可以说是她度过的最不开心也最难捱的一个假期，临走前，叶梓实在忍不住问爷爷，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她应该知道，爷爷一如既往慈祥地笑着问她：“叶子，你觉得江南那小子怎么样，如果让你将来和他在一起，你怎么说？”
叶梓忽然有些哭笑不得：“爷爷不会以为我们两个有什么吧，怎么会呢，我们从小一起长大，虽说他比我大，可我一直把他当弟弟。”
叶爷爷似乎松了一口气：“看来我老眼昏花了，误会你和江南有什么了，不过叶子，你要知道你和江南并不合适，不说别的，就说你们的家庭，哎……爷爷也有错，你爸什么样我这个做父亲的最清楚，都是我年轻时一直在部队，对他疏于管教，这些年你和你妈都不容易，我知道，你和江南都是好孩子，但是你们两个并不合适，你现在还小不明白，两个人在一起就把两个家庭绑在了一起，你江叔江婶的位置，有些东西牵一发动全身……不过这都是爷爷思虑过多了，看得出，你对江南的确只是亲情，这样爷爷就放心了。”
叶梓无奈地一边摇头一边笑，将倒好的茶递给爷爷：“爷爷，你怎么会想这么多？别说我和江南不可能，就是我看上他了，就他那花花公子的样子还看不上我呢，别操心了，你担心的事情不会发生的。”
叶爷爷看着叶梓的表情并没有放下心，反而更加的担忧起来。
第二日，江南来接叶梓回T市，一个月不见，江南憔悴了很多，叶梓不解地问：“江南，你在S市没好好吃饭吗，怎么瘦了这么多？你现在跟个竹竿一样，回头得好好补补，别人过年都长肉，你怎么反而掉分量呢！”
江南虽然瘦了不少，但是神采依旧：“我减肥，现在流行骨感，懂吗？你不觉得我帅了很多？”
爷爷了然地看着江南：“孩子，回去还是要好好补补身体，还是胖点儿好看。”
江南看着爷爷，叶梓总觉得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没等她仔细思考，江南已经如往常一样笑着对爷爷说：“爷爷放心，回去我一定多吃肉，下次再来一定把掉下的肉涨回来！”
路上还是江南开车，路上并没有什么不同，两个人聊得很开心，忽然叶梓的电话响了起来，江南看着叶梓接起电话明显便柔和的声音心中一紧，他听出电话那端是个男生在说话，叶梓脸上的表情很愉悦，这种开心同和他在一起是的开心并不一样，江南一愣神，忽然发现前面车刹车了，赶紧踩了个急刹车，叶梓没有心理准备吓了一跳，还好系着安全带，电话那端也听到了叶梓的惊呼声，似乎是询问了什么，江南听不到叶梓的回答，只死死地盯着路前方，握着方向盘的手松了紧紧了又松，直到叶梓撂下电话，他才貌似漫不经心地问：“你不是说你没交男朋友吗？小骗子。”
“别转移话题，你不说自己神车手吗，刚才怎么回事儿？”
“前面那个傻×紧急刹车，我的技术你放心，你也别转移话题，刚才那个你男朋友？”
“不是，我有男朋友不会慢着你的放心吧。”叶梓心有余悸地握住了副驾驶上方的抓手。
江南被她的动作逗乐了：“别这么紧张行吗，刚才只是意外，还不是被你的电话惊吓到了，不过你想没想过，万一咱们两个一起出事那也算共死了，有我陪你怕什么，到了地府也不会让鬼欺负你。”说到最后，江南的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伤痛。
“呸呸呸，大过年的说什么呢，长得挺白的，一说话就变成乌鸦了。”叶梓并没有注意到江南的异样，给了他一个白眼儿。
“叶子，我多想……”江南并没有继续说下去。
“想什么？”叶梓注意到江南把车停到了应急车道上，话却只说了一半。
江南俯身解开叶梓的安全带，叶梓不解地看着他，他也眼神复杂地看着她，叶梓从没见过这样的江南，他的眼中似乎有着浓浓的伤痛和挣扎，这样对视了好一会儿，江南一把将叶梓拉到怀里，紧紧地锁着，好像要把她嵌入自己的身体里，叶梓一愣，使劲儿捶着江南的背：“你发什么疯？”可是下一秒她的动作停住了，她感觉到有几滴滚烫的液体滴落在她的头发中，叶梓轻轻拍了拍江南的背柔声说：“江南，你到底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儿了，告诉我好吗？”回答她的还是一阵沉默，还有愈发锁紧的双臂，过了好久好久，江南深吸了口气，放开叶梓低声说：“对不起，我只是太难过了，很需要你安慰一下，不久前我失去了一件对我很重要的东西，是我这辈子唯一想要拥有的东西，可是……这个东西不可能再属于我了……”叶梓抽了张纸替江南擦了擦尚存的泪痕，语气少有的温柔：“多大的孩子，还像小时候一样，趴在我身上哭鼻子，快擦擦。”
江南痞痞地露出一个笑脸：“小时候我一在你面前哭，你就安慰我，还记得你怎么安慰我吗？我现在也要。”
叶梓脸上一红，小时候她一哭鼻子，爷爷就会抱起她亲亲她的小嘴安慰她，于是她看到江南哭鼻子的时候也这样安慰他，但是自从上了小学，她们渐渐懂事了，就再也没有这样过，现在被江南提起来，忽然有种很不好意思的感觉：“想得美，你要是变回十几年前还差不多，现在，休想。”
江南看着叶梓微红的脸颊，毫无征兆地按住她的头就吻了下去，叶梓被他突如其来的吻惊得呼出了声，江南的舌头趁机伸进了叶梓的口中，这次叶梓连捶打江南都忘记了，她瞪大了眼睛看着江南，觉得自己的心快要跳出来了，这是一种特别奇怪的感觉，叶梓从来没有体会过，她觉得身体里好像窜过一股电流，心脏的什么位置像是被人用手捏了一下，叶梓的感官异常的清晰，她感觉到江南的一只手从她的头发上滑下，经过她的肩膀，手臂，到达她的腰间，那只手停留在那里，似乎指尖慢慢钻进了她的衣服，可是最终还是停住了，只是扶在她的腰上一下一下地摩挲着，江南一直紧闭着的眼睛慢慢张开，他看到叶梓瞪大眼睛看着他，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慌，慢慢退后，放开了那个让他留恋的怀抱。
叶梓有点儿木然，她应该是什么反应？按照电视里的桥段是不是应该给江南一巴掌，再愤愤然打开车门离去，对了，还不能忘记使劲儿摔一下车门，之后会发生什么？女人愤愤走在路上，男人开车慢慢跟着，然后呢？然后应该怎么办？叶梓呆呆地想着，她无法形容江南的吻带给她的是什么，她只知道自己并不讨厌，而且似乎心里还有一丝丝喜悦，那种感觉好像是在她心里点亮了灿烂的火树银花，驱散了她心中长久以来的恐慌和不安……
江南看着呆愣的叶梓，忽然有一种要失去她的恐慌：“对不起叶子，我就是……”
“你就是恶作剧，我知道，但是你太过分了，这可是我的初吻，凭什么给你，我得罚你，一个月不理你，还不开车，从现在开始别和我说话！”叶梓尽最大的努力将试图将事情轻描淡写地抹过，但她不自然的语调却出卖了她不平静的内心，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把这个吻说成恶作剧，可能她心底里害怕江南说出什么话，恐怕那话会破坏了他们现在的关系，如果有一天她连江南都失去了，她想她一定会崩溃的，此时此刻她只能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