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1 / 1)
2012年6月6日,比利时布鲁塞尔——国际天文学联合会。
这一天并不是国际天文学联合会大会举办的日子,可是国际知名的天文学家们仍旧齐聚一堂,无论是已经离任的白发老前辈还是新上任的年轻小伙子,一个也不落。
会议室里讨论声此起彼伏,各不相让。每个能坐到这里的天文学家都是各自国家甚至世界上天文学的翘楚,对于这次奇异的天文现象各自都有一个判断,并且掌握着支撑自己判断的充分理由,谁也不能说服谁。唯一相同的是大家的脸上都有着相似的困惑和凝重。
这次的现象实在是前所未见的。
三个月了,月亮已经三个月不曾出现在黑夜里了。除了月亮,一切天文迹象都正常。没有阴雨连绵的天气,甚至白天太阳正常普照,夜晚星星依旧闪烁的情况下,月亮已经不曾出现了三个月了。
国际天文台拥有着全世界最先进的天文望远镜,清晰度是地面天文望远镜的10倍以上,可以观测到1.6万公里以外的一只萤火虫、拍摄上百个恒星、发现黑洞存在的证据、探测到恒星和星系的早期形成过程、甚至可以观测到距离地球130亿光年的古老星系,可是不管怎样也看不清月球的轨迹。
从天文望远镜和卫星传回的信息来看,地球与月球之间,似乎有一层类似于雾状的物质挡住了视线和光。但是关于这种从未出现过的物质,任是最有资历的一个天文学家都无法确定它的质地和形成原因。更加奇怪的是,经过勘测和调查,太阳系中其它星体都没有丝毫的异常现象出现。这可是急煞了这帮老头子了。
有的学者推断:月球的轨迹发生了变化,使得它一直处于类似月食的被遮挡状态,无法再反射太阳的光线;也有的学者推断:地月之间的雾气可能是另一个星体形成的最初状态,夹在地月之间,遮挡了月球······
所有的推断都似乎成立又似乎完全不能成立。
2012年注定是天文学上一个大的记事年。
泪水流了一遍一遍,枕头湿了一透一透。
终于,似乎流光了全身的力气和眼泪,她蜷缩在床上,身着一件素色的棉布连衣裙,呆呆的,只有偶尔虚弱一眨的睫毛象征着她的生命力。她的脸上满是憔悴、苍白,再也不似从前那个文雅,可爱的少女。
三个月了,他已经不曾来见自己三个月了。
她要睡觉,要睡觉!只有梦里他才会出现,她才能看见他,触摸到他。
“他来了······他来了······”,门外嘈杂的声音和急切的高语是那些淳朴的村民对她的关爱。
她快速的起身,许久未进餐的身体猛烈地摇晃了一下。打开两扇古香古色的雕花木门,顺着村民指的方向,沿着青石板道路,她拔腿就向那片旷野跑去,不管不顾,在风中,犹如一片树叶。沿途的铺子里,烛光温暖,语笑嫣然,这是晚饭的时间。
在世界末日和这样奇异景观的阴影下,每个人的心情都无比的凝重,民众都选择尽量的呆在家里,看着电视上的报道,守着家人。路灯昏黄的街道上,空空如也,百货大楼,摩天大厦顶上的广告播放着乏人问津的广告。
夜晚的天空中依旧没有月亮,很暗。可是那片旷野却是异常的光亮——那是一种泛有土黄色的光亮。
她看见了,在那一片旷野的中央,她看见了——月亮很大很圆,低低的悬在旷野上,没有接触地面,他是属于天空的。顾不得满是荆棘矮草的地面刺着光着的脚,她奔向他,没有丝毫的迟疑。
她静静的站在他的面前,看着他。许久,又静静的坐下,用那种最孤独的姿势,双腿微微蜷缩,手臂牢牢地圈着膝盖。她没有眼泪,只是用空空的眼神望着他。他亦无言,在漆黑的夜里,发出淡淡的光亮。
“你可以触摸我的心。”
他的心是一种冰凉的脉搏,是中间掺杂着些混沌的透明黄色球体。待她的手拿开的刹那,他的内部变成了彻底浑浊的坚硬石块。
“我不能自私的只属于你。”
“我的使命是普照大地。”
“我的灵魂永远给你。”
他们静静的守在彼此身旁,风吹乱了她的长发,遮住了悲伤的脸和眼睛。
只有这一次······
只有这一个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