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相亲有难事(一)(1 / 1)
被顾弋侍候久了,我人也长肥了两斤,但我不怪他,因为老人家们一直说男人下巴太尖不好,命薄!
五月六号,是我外公他老人家生日,前几天刚拿了我人生中的第一笔工资,虽然就三万块钱。不过最近开销少,荷包里的钱虽不算多,但我也没以前那么怕穷了。人要学会知足,我很确定我是学会了,这钱嘛,够用就好。
先前我一直盘算着要送点什么东西给我外公他老人家,可想了半天也没琢磨出来。
贵一点的他不看在眼里,便宜的我也不好意思拿。他要什么我是真不知道了,毕竟他自个卡里边的钱能把我砸进特护病房。
经过种种权衡,我总算摸出了一个结论:“穷人要洋,富人要土!”
得!我准备送他三颗大蒜、两把韭菜和一颗洋葱头,以表明我无一丝添加剂的真挚孝心。
可是呢!我这计划被顾弋那斯文败类在前一天晚上打乱了,他把一红盒子递给我。说道:“我妈去年在国外寺庙求的,老人家都喜欢这东西。”
我揣手上打量了一番,嘲讽道:“你妈还真洋气,非跑到外面求!有句话怎么讲来着,外来的和尚好念经,因为屁都听不懂,于是大家就只好不懂装懂咯。”
顾弋好像挺认同我这话的,他点了点头,准备把东西拿回房间。
我抬脚把他拦住,“我没说不要,你不想给就直说,欺负人是不是,有你这样不讲道理的吗?”
顾弋侧头一脸疑惑的看着我,半天没回话。
我反正就喜欢欺负他来着,他也不敢反击,要反击我准没好脸色给他。
顾弋被我恶狠狠的瞪了大概三分钟,他终于小声嘀咕了一句:“不好意思。”
我不屑的撇了撇嘴,把东西抢在怀里,继续往嘴里扒饭。
我外公把地点订在海岛别墅那块,以前被朋友带去玩过一次,那边“海岛”不过是开发商招揽有钱人的觑头。就挖了个人造坑,里面放不少假珊瑚,还倒上不少细沙子放坑边上,外带着周边立几棵死椰子树,转眼就能把房价炒到十万一平,估摸着现在还增值呢。
据说我外公前些年也跟风在那边置了块房产,他也就我妈一个女儿,不给我他给谁!
我找顾弋商量借他车开一下,要真让我开辆CC过去,有点跌份。
顾弋把他钥匙给我,我这人心肠好是出了名的,把自己钥匙也递给了他。
这几天天气还行,昨晚上下了点小雨,估摸着也就二十□□度。我一身西装,找顾弋借了条深蓝色领带,把头发也剪短了点。
人造沙滩被我外公他老人家包场了,过来的嘉宾还不少,我虽然眼拙也看见几个杂志上的封面人物。
大寿星被人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我端了杯酒坐遮阳伞下面,毫无存在感。
“您好!”
我侧头见来人是一名女记者,看了下周身,没其他人。我正纳闷,她开口道:“您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不行吗?”我倒是奇怪了,感情现在记者没新闻稿,就喜欢随便找个路人交任务来着。
“当然可以,你是不知道现在网上疯传你的照片已经好几个月了!”
“那又怎样?”先前赵四说他妹妹的事情我都没怎么在意,现在这场面让我还真有点措手不及来着。怎么说呢!我脸皮虽然不薄,可就作为一个普通人来讲,会产生不少困扰的,那看护也真是……
我伸了个懒腰就准备走,那记者正打电话也没跟上来。我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外公打来的,他在电话里面交代让我过去。
我眯着眼进了贵宾室,外公他老人家正跟别人聊天,见我来了一脸笑意。他朝我招了招手,说道:“我就你一个孙子,今年你也已经二十六,我现在得替你妈来操心操心你了。”
我走他身旁勾起嘴角,把佛珠顺势给他带上,说道:“我不也只有外公你这么一个亲人了吗?这佛珠您好好带着,保佑您寿比南山。”
我外公他一双眼全挤一块了,让我坐他旁边,向对面那家子介绍道:“我这外孙虽然没出国渡个金,可学历也勉强还可以,温老你看他如何?”
对面那老头喝了口茶,笑道:“现在年轻人思想开放着,我们也管不着,看他们自己意愿好了。”
我打了个寒战,感情这今天是借着由头给我相亲来了。对面那家子总共四个人,温老和他儿子媳妇外带他孙女。
我外公朝我打趣道:“温老说的是,不过我这外孙也不灵通,从来没说谈个女朋友带给我瞧瞧,打准是没有女朋友对不对!”
我也不是聋子,肯定能听出来我外公这话没有半丝疑问,只得诚实答道:“没有。”
“温安也应该没男朋友吧!这要有早都在国外结婚了。”我外公慈祥的勾着嘴角,我看着背都发寒,从没发现他老人家还有当媒婆的天赋。
那女的摇了摇头,始终没把头抬起来。我有点琢磨不透了,感情这是赶鸭子上架,立马要水到渠成的节奏。要是对面那女的长的特丑怎么办,我一颗心给吊着都喘不上来气了。
我外公放下心来跟温老聊事情,这样大概过了一刻钟,外公他正谈论他有几幅画买家是日本人的时候,举了陶渊明的例子。“不为五斗米折腰!”
温老摸着胡须点了点头,“是不该卖!”
“其实陶渊明有可能是嫌弃五斗米少,或许六斗米他就折了!”这个温安抬头了,她长的还行,笑起来的时候有点崛北真希的味道。
我松了口气,一见钟情这个词大概我是不能用的,因为我的字典里就没这四字,要说到我最喜欢的人,那应该就是我自己了。
可这温安情商有点问题,这老人家说话最忌讳别人插嘴,不过我外公赞同的点了点头,说道:“温安说的是有这个可能,也是事情没到绝境,是他还不够饿,我还不够穷!”
我打量了下我外公的表情,还特真诚,得,看得上的袜子都是香的。
要说无聊就属这种应酬,我最烦一群妖精顶着张粉皮装腔作势。不过做人难,被长辈拉着介绍想逃脱更难。
外公走前面跟人热络聊天,我就这样不尴不尬的跟着,这饭点到了,外公他老人家此刻还站着,我哪还好意思坐着。
外人朝外公敬酒我上前挡着,这二十几桌招呼下来我也有点晕乎了,不过还算值,人都夸我孝顺,我外公听了高兴说不定等会就把这边房产转给我了。
一桌上也就八个座位,温家四口人,外公的管家老盛也来了,那还空着个位置没人。
我左右扫视了两眼,应该就多余了,外公还在台上讲话,他一语完毕周围掌声震天动地,我低着头眯了会,主持人还在讲什么我一句也没听清楚。
等我外公一回桌上,我旁边多的位置也有人了。我把腿缩了缩,又开始暗叹这世界真小。
我外公见我愣椅子上没说话,扶着顾弋介绍道:“这位是——,”
顾弋很没素养的把话打断,朝我伸手道:“好巧!”
“你们认识?”我外公还像挺高兴的,朝我说道:“这在外面就得多结交结交像小顾这样的朋友!”
我点了点头,顶着个笑脸,也回握了顾弋一把,顺着加了三分力道,我捏不碎他捏肿他。
顾弋毫不在意的笑了笑,举起一杯香槟把桌上几人都敬了。
我装腔的把温家上下都敬完,外公夹了块虾丸,我伸筷子在老鸭煲里面挑了块老姜放顾弋碗里,说道:“多吃点姜对身体好,前阵子听顾先生身体抱恙,多多保重。”
顾弋没说话,面色平静的咬了一口,我又帮我外公和温老一人盛了碗鸭汤。
这事情做完,我找由头跑客房躺了会,估计酒席已经散开了。晚上还要开Party,这中西合并一块办了,我外公比我考虑的还要周全,洋的土的都顾上了。
睡到八点钟,楼下正热闹着,老盛见我下楼,说我外公回去了,这边让我看着。
我本来恹恹的,这话一说我又来精神了。这是一个考验我的关头,如果这点事情也办不好,想必我外公这么开明的一个人肯定会把遗产做慈善。
我立马点头,老盛满意的走了。就三分钟,大厅里面的灯全熄了,主持人在台上说道:“假面舞会正式开始,请服务员派发面具。”
这种东西我也听说过,外国那边很常见,而且在场的那些男的应该挺热衷的。这大家都带着个面具,想干嘛就干嘛。
服务员用电灯打着,给我带了张金蝴蝶,我识相的退到楼梯口处,按开关灯没亮,应该是电源全部被切断了。
这黑灯瞎火久了还挺恐怖的,我先原路返回到客房里边还安全点。
才进房门我就感觉不对了,洗手间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