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6：爸，对不起！（1 / 1）
许栀出了院子，近乎游荡性的朝着任务大厅走过去，路上经过了基地里的“红灯区。”
末世里的红灯区跟末世前的红灯区有些不太一样。
末世前的红灯区里指的是某些女性从事特殊行当所居住的地方。
而在末世之后的范围则更广一些，住在这里的不仅有从事某些行当的女人，还有一些没有自给能力的老人儿童，以及一些明明是青壮年，但是却懒得劳动，游手好闲的痞子等。
这些人，既不能依靠自给的劳动获得粮食，就只能依靠基地的救济存活。
尽管红灯区只包含了一部分的人，但是，是在末世之后，更加的体现人性善恶的地方。
这里的女人，可能会为了一个馒头，出卖自己。
这里的老人，可能会为了一块饼，长跪在地上不起。
这里的小孩，因为没有粮食，大多面黄肌瘦。
这里的痞子，欺善怕恶，没有正确的是非善恶观。
一幕幕的阴暗面，交织出了这里的红灯区。
就在许栀经过的短短一条街的街口。
一个女人为了一个馒头出卖自己，在众目睽睽之下，也毫不羞愧，甚至脸上带着喜意，媚意的眼睛如触手一般紧紧的勾着从旁边经过的许多人。
而抱着那个女人的那个男人，是一个土系一级的异能者，在女人妩媚酥麻的声音里，他愈加的兴奋，浑身颤栗。
完事以后。男人没有一丝犹豫的就打算离开。
身后传来了女人尖利的声音：“不是说好了吗，完事以后，你给我一个馒头？怎么能够说话不算数？”
闻言，男人转过头来，露出了淫邪的笑意：“小贱人，爷可是异能者，看上你还是你的荣幸，你是什么东西，也值得爷给你报酬？”
女人不死心的上前，想要揪住男人的领子好好地理论一遍，但是却被男人扭住了手腕，大力的往地上一贯，像是摔个鸡蛋一般，狠狠的朝着地上摔了过去。
女人的头撞到了菱角，一抹鲜血从她的额头流了出来，看起来极为的渗人，而她依旧死死的揪住男人的手：“馒头！你答应给我的馒头！”
看见女人的血一直的往外冒，男人也不慌张，直接甩开了女人的手，“爷自己拿来吃的馒头都不够，还要给你馒头？想的倒美！我来红灯区，还从来没有付过这种东西！”说着，男人头也不回的扬长而去。
只有女人，还死死的盯着男人的背影，喃喃的道：“馒头，馒头。”
许栀有些看不过眼了，不管这个女人选择了什么样的生活方式，但是这个生活方式虽然糜烂，许栀不赞同，可她的生活方式还不至于让自己付出生命。
许栀上前一步，将自己怀里的一个面包塞给了那个女人，顺便给她倒了一些止血的药，无声的为她包扎着。
女人的意识已经有些不清醒，但是还是能够察觉的到，有人在照顾自己，还给自己一个面包，脸上不由得露出了一丝浅淡的笑意。
不甚精致的脸上，因着这满足的笑而显得十分的顺眼。
她低声的道：“谢谢，谢谢。能够麻烦您一下吗，帮我往这条街里走，找一个瘸腿的老人，让他来见我最后一面。”
许栀有些犹豫。
那女人闭着眼睛没有看许栀，“我要死了。”
许栀的心软了一刹那，随即没有做声的朝着里面走了许。
走前的时候用眼神警告了一下附近正对女子怀里的面包垂涎已久的几个混混。
……
许栀带着女人口里瘸腿的老人回来的时候，女人的面包已经被人抢走了。她的气息很微弱，像一只小猫一样，轻轻地喘息着，好像随时都能够死掉一般。
几乎是一瞬间，许栀的火就起来了。那些人，真的是太过分了！
那老人在看到女人的时候，有些复杂。满是沧桑的浑浊眼睛里有冷漠，也有心痛，两种感情交织在一起，使得他的面孔有些狰狞。
好像是察觉到了老人的出现，女人有些费力的掀开了自己的眼皮子，露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来：“爸，爸。”
老人有些别扭的扭过头来：“别叫我爸，你不配。”
泪水从女人的眼睛里流了出来，女人低低的啜泣着，就连哭着也是微弱的。
但是很快地便收自己的眼泪：“好，我不叫。对不起，爸。是皑皑不乖，皑皑不该自甘堕落，为了一个馒头出卖自己，背叛阿宇。可是，爸，如果我不这样做，怎么能够换得回来阿宇的药，换得回来吃饭的馒头。”
老人的脸上有着一刹那的动容，但是随即冷硬下来：“我们林家是有骨气的人，哪怕在末世之后，也绝不容许失去了骨气！就算要换阿宇的医药，大不了我拖着这个残腿去百草园工作，也能换回一些来。就算为了粮食，我这把老骨头也还能干得了活！”
“爸！那点儿劳力能够换回什么来！辛辛苦苦一个月都换不回一粒药来，我怎么能够眼睁睁的看着阿宇死在我面前！”
“可是阿宇就是因为你去工作才气死的！你怎么在阿宇走了以后还是不知悔改！你简直丢尽了我林家的脸！罢了，你别叫我爸了！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媳妇。”老人说着，就要走。
女人终于还是忍不住低低的哭出声来：“爸，您别走。”说着她死死的用一只手攥住了老人的衣袖。
老人显然也没有真的想走，不然也不会被那点子力气攥住。
女人一直努力的撑着，但在此刻，显然有些强弩之末了，开始大口大口的喘气：“爸。我这里还有半个面包，您拿回去，以后好好地生活，别动不动就出去，啊。听我的话。对不起，爸，皑皑让您和阿宇失望了，所以皑皑活该，皑皑也不求您能够原谅我。对不起。”说着，女人的手无力地垂了下来。
而她的掌心，是半个已经被捏的变形了的面包。
老人转过身，这才发现，女人已经死过去了。
原本的冷漠复杂顿时土崩瓦解，他跌跌撞撞的跪在了地上，浑浊的眼睛里流出了眼泪：“皑皑，皑皑，你醒醒？”
回答他的，是女人一动不动的，在逐渐冰冷的尸体。
老人看都没看女人手里被攥的变形的面包，一只手颤颤巍巍的拉起了女人的手：“皑皑，爸错了，不该这么对你。我知道，你跟爸生气呢，爸以后再也不说你了。”
但是不管老人说什么，女人依旧没有反应。
七旬的老人，在晨曦下嚎啕大哭，像个无助的孩童：“皑皑，皑皑！爸不怪你了，真的不怪你！阿宇也不会怪你的！我们只是伤心，为什么，堂堂正正的两个大老爷们没有办法，反而要把一切的重担都压在了你的身上。皑皑，我的好皑皑！走，爸带你回家！”说着，老人尝试着将皑皑抱起来：“我的好儿媳。皑皑，走，爸带你回家。”
许栀在一旁看得眼角湿润，不由得走了上前：“老人家，我帮你吧。”
老人拒绝了许栀的帮助，“谢谢你，姑娘。不过，这里不安全，你一个人在这里，有危险，你还是先走吧！皑皑，我自己会带回去的。”
老人有些艰难的抱着皑皑，拖着一只瘸腿慢慢的挪动着，不一会儿累的气喘吁吁，却固执的不愿意停下来。
寡淡的阳光洒遍大地，光晕晕染在老人的背影上，和老人孤寂的背影形成了对比。
这鲜明的对比太过于明显，以至于不停的冲击着许栀的眼眶，眼角有些湿润。
但是，随即，许栀的目光一横，阴郁的看向了不远处围过来的人。
——正是方才她用眼神警告过得那些人。
“哟，小姑娘，长得不错啊！开过苞了没？”说着，几个人毫不掩饰的用着淫邪的目光上下的打量梭罗着许栀。
许栀“呵”了一声。
不屑的姿态，被几个人看在眼里，恼羞成怒：“臭婊子！看等会儿爷几个不把你压在身下，让你叫着求饶！兄弟们，上！”
许栀心里正憋着一股火纠结没地方撒呢！
这些人上赶着过来了，顿时不客气的把所有的人揍得鼻青脸肿的在地上一阵趴着。
穿着黑长靴的脚狠狠的压着领头人的脖子，“刚刚那个女人手里的面包，是不是你们抢的？”
领头人梗着脖子死不开口，一副我不说话，你能够耐我何的样子。
许栀冷冷的一笑，抬脚重重的在他的脖子上面碾压了下去。
疼痛使得那人的身子情不自禁的弯曲了下来，“我说我说！就是我们！我们看着她都快要死了，拿着面包不是浪费了吗？”
本来就是怀疑，此刻确定了真相，许栀心里的火愈加的大了：“这样子的事情，你们平常也没有少做吧？”说着，抬脚，“砰”的一声，重重的朝着那人踢了一脚。
那人像是沙袋一样，被踢的飞出去，“噗”的一口吐出鲜血。
这些人，虽然都是一条条的命，但是却都是毒瘤，许栀在杀与不杀之间犹豫了很久。
在末世之前，她是雇佣兵，对于杀人本就没有什么太大的感官感受。
此刻，看着这些人，心里更加恼恨非常，恨不得动手杀了这些人，但是这些人毕竟是基地里的人。
就在许栀犹豫的档口，那些人却不死心的偷袭，一把在阳光下散发着寒光的水果刀狠狠的晾在了许栀的眼前。
刀光刺得许栀不自觉地眯了眯眼睛。
抬手，夺过那把刀，许栀不再犹豫的劈手而下。
不一会儿，几个人横七竖八的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