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第五十章(1 / 1)
盈梓就这样衣衫大敞着晾在了紫阙眼前。门外的他震惊的愣在了那,手还半抬着,她只消看了一眼就马上羞耻的得扑回了慕耀身上。
紫阙还没看清她的身躯,就见她头也不回的将自己挂在了那人身上,身子瑟瑟发抖。
慕耀并不不去抱她,只看她啜泣的将自己埋在他的臂弯里,试图遮掩胸前泄了的春光。
“不肯让他走,如今人已经来了,你又不见吗?”他沉声问。“你到底在闹什么别扭。”
“你这是干什么!”紫阙见盈梓衣衫不整,忙进来回身闭了门,“盈儿?”
“他在叫你。”慕耀捏了她的下巴,将她的头侧向紫阙,“你不是想见他么?”他的眼里喷着火。
“紫阙…别看我……”她挣不开他的手,只能垂目挂泪的任羞红的脸给人看了去。
“你放开她!”紫阙见状起了急,上前要搂她入怀。“盈儿,”他伸手刚环到她的腰,就发现触手一片滑腻,原是她的衣衫已被那人解了。
“你……”紫阙僵了手,她正是坦胸偎在那人怀中吗!他不舍得使劲拉她,只得嫉恨的咬牙瞪着慕耀,一字一句的道,“你放开她!!”
“你好好看看,是谁抱着谁呢?”慕耀火上浇油的挑衅道,拿眼看着缩在自己怀中的人儿。
“定是你逼的她!”紫阙心疼的抚了她的背,“盈儿别怕,有我呢。”他的手触到盈梓的身,她猛的一抖,羞耻的更抱紧了怀中人。
“紫阙…你…你别看我。”她声音挂了哭腔,“你别看……”她这种样子偎在别人怀,实在无颜面对他!
“我逼得她?”慕耀冷笑一声,猛的推开了身前人儿,“也好,谁点的火,谁灭。”说罢将她拎到了紫阙面前。
盈梓被他丢开,愣了的站在二人中间,胸前没了他的遮蔽,春光登时泄了一室。
“别!!……”她惊叫一声,见紫阙震惊的盯着她胸前的两团软肉,还抖了两抖,马上环臂缓缓蹲了下去。
“紫阙…慕耀……我……”她呜咽道,低了头不敢看他二人的眼。
她伸手诺诺的探向慕耀的方向,却抓了个空,像是没了最后一颗救命稻草一般,她双肩止不住的抖了起来。
“慕耀…求你,……”她哭泣的说。
紫阙看不过去,起身抱了她到床上。
“盈儿别哭,”他将她平放在床上,伸手想找点什么替她遮身,奈何被子都被她压在了身下。他刚想拽,却被盈梓一把勾住了颈项。
慕耀阴着脸看她紧环着紫阙的脖子,他被她拉低了身子,只能撑了两臂在她身旁。
“盈儿,别动,我给你拿被子。”紫阙看她害怕的模样,安慰道。摘了她的手放回床上,从她身下抽着被子。
她的青丝落在枕边,没了他的遮蔽,雪白的身躯袒在二人身前,见慕耀的目光冰冷的落在自己身上,她羞愧的轻哼一声,脸登时红的要滴出血来。
“盈儿……”紫阙被这她一声吟慌了神,拿着锦被的手也忘了落下,只看她身躯微微抖着,一副含羞带怯的模样。纵使再理智的男人也扛不住这样的景色……
被前后夹击的滋味不好受,她已是无处可逃。
不知何时,窗外已飘起了落雪,雪花斜打着纸窗,发出沙沙的轻响。盈梓在一片融融暖意中醒来,睁眼是一片泛了青蓝色的幽暗。
“醒了?”慕耀的声音慵懒,搂了搂她。他的轮廓模糊,只有一双黑眸映了窗外的雪光,泛了碎碎的细闪来。
“紫阙他……”
“他走了。”
“噢。”她紧了紧被子,将头枕在了他肩臂上。
发丝散在枕边,只消微微一动,就滑出了类似落雪一般的细碎声来。她的身体还有欢爱后的痕迹,酸痛从体下揪心的传来,经过大脑,传到四肢百骸。好似是仍未忘了刚才的纵情,她腿根处的肌肉仍在颤抖,眼角淌了泪,却说不上是喜是悲。
要么是不见,见了不免疯狂。本就爱的辛苦,又被他用身体深刻了痕迹,简直是最摧心情爱。
自那日以后,盈梓几乎就将全部心思都扑在了醉泉宫上,这是二人唯一的维系,也是她唯一的赌注。若不是今日下人带了话来,说有人赊了大笔的赌资不能还,盈梓几乎就快忘了慕晴这个人了。
与颜父的三月之期,如今只过了一个半月,盈梓咬着笔尖想了想。
“赊。”她说,“再赊给她,越多越好。”
慕家的家底没这么薄,慕晴被困了手脚,只能说明慕家的主母已经干涉了她的财政。至于慕容少秋,自然是要好好利用的。
其实慕容少秋本没动那么大的气。他向来逆来顺受,当时赌气离了家,隔了几日慕晴就上门去求了。他想允,奈何自己母亲却咽不下儿子的这口气,生生的让慕晴在她房门外跪了三个时辰。而后慕容少秋人是接回府了,却在回家后被慕晴施了极严的家法。
她最近因着日日的往醉泉宫里混,明的暗的听了画梅不少吹捧,来来回回的意思都是男人都是奴隶贱命,都该跪着哄着女人才好。
而她如今偏被慕容少秋害的罚了大跪,怎能咽的下这口恶气?这顿鞭子更是由她亲自执行,直抽的慕容少秋哭晕了过去,被跟来听风声的慕容家人看了去。
话传到慕容家母耳中,真老太太气的半死。她本就是老来得子,膝下人丁不旺,儿子如此受人折辱,她只大手一挥,就命人抬了重伤的慕容少秋回来,亲提了一纸信去。就一句话,替慕容少秋讨一封休书。
慕晴不肯,慕容少秋也不舍,老太太却怄了气,此事直闹到了慕家主母也出了面。
金银细软,名药贵参,一一命人抬去了慕容家宅,又晋了少秋的位分,此事才作罢。
如今事传到盈梓耳中,慕容少秋已是慕府的正夫了。他一个软弱少年,却担了主家的责任。盈梓想,也是该再见见他了。
“林小姐怎么来了?”慕容少秋踏着一院的落雪,笑迎了出来。
“我来看望颜父,顺道也来拜会公子。”盈梓递上封了红纸的纸盒道:“我还一直没寻到机会给公子贺喜呢~”
慕容少秋提鼻一闻,“可是你府上的桃仁酥糖?!”
“真是好鼻子!”盈梓笑言,“上次来府上…哈~,公子没有胃口,我见那桌子上,单这酥糖少了不少,今次便带来了。”
“林小姐见笑了。”慕容少秋红了脸,“快请进吧!”
“如今公子已是正夫……她待你好吗?”盈梓细看这少年,虽是锦衣华服,脸却消瘦了不少。
“倒是比之前好多了。”慕容笑道:“只是人性哪有那么容易改,她还是爱贪鲜的。”
“我听说公子差点讨到休书一封……就真没想过要离开吗?”
“离开?谈何容易。”他苦笑,“我自嫁给她那日起,虽不曾料到会有今朝,但是不离不弃的心却没变过的。”
“我能做到的也只有这点了……”他低头喃喃。
“其实公子心里能有这番决心,也是好的。”盈梓发自肺腑的说。
“我能有今天的位置,还要多谢林小姐提点。”慕容少秋躬身一礼。他说的诚心,盈梓也就含笑受了。
她想了想,道:“情爱之事不可强求,公子如今已能把握自己的命运,其实已是莫大的幸福了。”
“把握命运倒是说不上,”他笑笑,“但是来去倒是自由的多了。怎么,林小姐何出此言?”进而想了想:“我听说林府……好像已封了府门许久了。”
“不过是搬家了,不劳公子挂心。”盈梓微微一笑:“如今倒有一事相求,还望公子应允,我想从您府上讨个人。”
“谁?”
“颜父,颜裴韵。”
“慕公子的生父?”慕容少秋讶异道,这个人,他几乎连见都没见过。
盈梓略一沉思,就对他细细道来了。只说了颜父被强买来的一些往事,以及被后被正夫苛待的之事,慕耀的因由却是只字未提。
“这个事情不难办。”慕容少秋点头应允,“一会我就去找主母讨封休书,量她也不会拒绝我。”
“林小姐,能做你的夫君真是件幸事。”他由衷的说道:“男儿自古尽孝就是难事,如今能在身边陪着家父,慕公子这份福气我是真羡慕的……”
待辞了慕容少秋,盈梓兴高采烈的回了家,此事比预想的还要的顺利,她有心卖关子,也就瞒了慕耀几日。所以直到几日后的晨起,慕耀迈入屋中抬头见到了久别的颜裴韵,愣愣的唤了声:“父亲……”
这上一声‘父亲’,还是五年前,他出嫁的那一日。
颜裴韵坐的端正,正小口抿着茶,眉目间喜气洋洋的盯着慕耀看。
“慕耀,”盈梓正要去唤,却见他自己撞了进来,微微笑道。
颜父也张了口:“耀儿,快过来让为父看看你!”
“是你?”慕耀胸口一窒,瞠了口,一把握了盈梓的腕:“你……你做到了?!”他声音颤抖,眼角已含了泪。
“糊涂东西!”颜裴韵黑了脸:“怎么跟妻主说话呢!这般没规矩!”语气中却还是抑不住的高兴。
“慕耀,没提前同你说,你怪我吗?”盈梓轻抚他的脸:“我说过,让你受一点委屈,我都是不愿的……”
“盈儿…”慕耀难得的红了颜,感谢的话在嗓子中滚了一滚,却咽了下去,此时再说其他都是多余。他怕在她面前落了泪,转身走到颜父身前。一向孤傲的他,此时竟是难得的哽了喉。
“父亲…”他将脸埋在颜裴韵的怀里,任他的手指轻梳着自己的发。
“从没见他对我这般过……”盈梓有点吃味的打趣着,颜裴韵也含泪推了推身前人,笑道:“多大的人了,快别拿这扭捏姿态了,让妻主看了笑话。”
“颜父一路过来可好?她们……有没有刁难你?”盈梓回想到他孤身一人前来,问道。
“还要谢谢林小姐的一番打算,”颜裴韵说,“虽然出了些意外,但是……呵呵,都过去了。”他浓眉之下是一双好看的凤眼,含笑冲盈梓眨了一眨。
盈梓瞧着那酷似慕耀的俊颜却如此风情万种,不禁也红了脸。
“这是怎么了……?”慕耀眼撇到颜裴韵手腕处的伤痕,不经意中露了出来,皱了眉撩他袖口查看。那莹白的胳膊上,伤痕一道已是叠了一道。
“是慕晴?!还是苏宛林?!谁打了你?!”慕耀咬牙说道。
“不碍事的,”颜裴韵重放回袖口,道:“苏宛林怄不过慕容少秋放我走,就让他打打我出气也好……”
“伤口总会长好的,别为了不值得的人气坏了自己,”他拿指一点慕耀的额头,“倒是你,从进来就没对林小姐好好说过一声谢,我可没教出过这样没规矩的儿子。”
“慕耀,快带父亲下去处理下伤口吧!”盈梓见颜父受了伤,忙说道,慕耀点头起身。
待他扶着颜裴韵走到了门口,她突的一把拉住了慕耀的衣袖:“数。”她说。
“有多少道伤口,你要数清楚。”
“我总会一刀一刀的从她身上剐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