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 Chapter.98 一见钟情（1 / 1）
美艳的长发女人踏着高跟鞋，比起女人要有力紧实许多的长腿吸引着夜场里无数男人的眼球，而她似乎对这也是习以为常，身后跟着两个高大健壮的类似保镖的同伴。
高跟鞋在地板砖上发出的声音缠人心扉，而拐角处莫名多出一声逐渐走近的高跟鞋的声音，停着脚步落地的步伐，是个女孩子。美艳的女人牵起唇，走到拐角处果然看到一个似乎从卫生间出来的女人。
她抬眼看到那个迎面走过来似乎喝醉了的女人，目光刚准备移开，就看见旁边包厢里出来一个俊秀的男人，看到一直垂着头走路晃悠的女人笑了，“这聚会才刚开始你就先喝上了，没事吧？”
那女人的头靠在他肩头，仰起的头露出了一直被黑色长卷发遮住的面容。细长的眉，画着眼线的眸与涂了口红的红唇，因为喝醉了，勾勒着眼线的眼睛上挑而泛着水光，脸颊上带着两处晕红，如果说粟色长发女人是浑然天成的美艳，那么黑发女人是天生的妩媚与女人味儿，即便没什么表情，那身上的气韵也能吸引许多人的目光，出挑的五官和带着媚气的眼，天生的妖物。
美艳的女人看着她被男人搂住腰进了包厢，头伏在他的肩头，一派信任的模样。
她在短短十几秒里路过的时间就已经将那个女人观察透，步伐也没有丝毫停顿。
进去黑暗的地下室时，光线最后留恋的在她脸上划过，让人看到她薄唇上挑的弧度，原本盛满兴味的眸慢慢沉寂成与前面融为一体的暗。
让人看起来诱惑而带着危险的强势。
一如道上称她，玉面罗刹。
***
柳御真言醒的时候，浑身酸疼的不行。某处传来的酸疼和酥麻更甚，她看着一丝不裹的自己，没什么表情的抬起手，插入发丝中向后一捋，露出被清洗干净的脸也没有丝毫挑剔的瑕疵，比起浓妆的暗黑诱惑多了几抹让人怦然心动的清纯，她细长的手指拿过男人那边床头柜的钱包，抽了厚厚的一沓钞票出来，几乎把那钱包里的现金全都拿走，又拿了一张金灿灿的卡，低头在转醒的男人脸上印下一吻。
逐步抽离，穿好衣服。
走之前，相貌俊秀的男人看着清汤寡面的她，“喂，你跟了我吧。”
准备按下门把的手停了下来，女人转过头，轻轻一笑，打开门，离开。
男人怔怔的看着紧闭的门，又看了看只剩下两张钞票和许多卡的钱包，笑出了声。
柳御真言拿着化妆包在夜场的卫生间化妆，穿着白衬和黑色紧身裤，长发披在背后，光从背面看就有着让人心动到心悸的羸弱纤细。
美艳女人走到她身边，扭开金色的水龙头，细白修长的手交错洗着。她直直看着镜子里，那个即便不化妆也依旧美到让人心动的人慢慢在脸上涂抹，从气质清纯唯美变成了稍微低头，一抬眼就能把人迷到骨子里的女人。
“你一夜多少钱？”“她”问道。
柳御真言收化妆品的手顿了顿，被灯光照的波光潋滟的眸看向“她”。
“一千万。”她也就顿了那么一秒，快速收拾好化妆包，拉上拉链。
“昨天那个男的给了你多少？”
柳御真言只当她是想入门，仔细打量了一下她，笑：“我昨天陪他喝到吐了几次，胃药都吃了好几回，再加上一夜，五千万吧。他是个美国来的富二代，钱那么多不拿白不拿。如果是你的话，第一次五百万，后面随意加吧。”
美艳女人眼神怔了怔，又笑了，“你愿意被我包养吗？”
柳御真言看了她半天，笑出了声。
“一个月就是三亿日元，你确定？”
女人笑了笑：“我不缺钱。”
说着她拿出一张卡递给柳御，“这里面是八千万，可以透支五百万，没有密码。明天带你走，那个时候再把钱全都给你。”
柳御真言也不客气，拿了过来。挑唇笑了，“如果我觉得有威胁到我生命安全的可以随时终止这个交易。”
女人耸耸肩，“随意。”
柳御真言抿了抿唇，拿起化妆包走了。那卷曲的长发在背后一颤一颤，扰人心弦的动人。
***
柳御真言看着脱掉女装，胸口平坦，肌肉紧实，还有腹肌的上身的朝日奈光，愣了下，眼神黯了黯。
“有兴趣和我交往吗？”光穿上休闲服，从冰箱拿出两瓶饮料，下了两层阶梯，来到坐在沙发上的柳御真言旁边。
柳御真言怔了怔，笑着说：“好。”只要你付钱。
光看了她一眼，褪去了妆容的脸英气逼人，帅气而俊朗。
偌大的房子外，几点星光发着微弱的光，无法照料到周围深邃到吞噬一切的浓黑。
他们交往了。
一起看电影，一起逛街，一起吃饭，出去旅游，拍照。偶有亲吻，但这是他们交往以来最亲密的举动。朝日奈光很会照顾人的情绪，平时换上女装出去工作前两个人还会站在镜子面前一起拥吻，细碎的光撒在两人的长发上，画面旖旎而唯美。有时候他也会回家，虽然很少，但是每次回来心情都很好。
朝日奈光是真的很有钱，这可能和他双层面的工作有关，三个月下来那几亿跟不痛不痒的挠痒似的，眼也不眨的给了柳御真言。
还会拿着卡抵在桌面上对她勾手，笑容诱惑而堕落。柳御真言想第五个月不再要钱了，打算和他说正式交往。不是看到眼前这一幕的话。
西装革履的俊美男人身边站着一个打扮甜美面貌清秀的女孩子，她的手挽在男人手臂间，站在那家戒指专卖店里。笑容灿烂。
柳御真言坐在对面二楼的健身房休息室，在一面落地窗里，看到了这一幕。随她一起来的同行女人，顺着她的目光瞧了过去，顿时了然。
她抽出一根烟，将它点燃，递给柳御，“抽一口？”
柳御接过来，吸了一口，薄荷味的凉顿时浸入胸肺，在接近深冬的天气凉的她心脏抽疼。
尤其是看到女孩子将那戒指戴入手指间时，心绞痛的那瞬间只有她自己听得到。
那女人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和无意识揪住心口衣服的手，深吸了一口烟，吐出来的烟雾都是冰凉。“我比你早入行两年，也比你早知道一句话。”
柳御真言抬头看她，模样茫然而苍白。
“幸福永远是短暂的，”她指了指心口，清秀的眉眼里有着柳御从未见过的沧桑和一丝难以言喻的悲伤。“痛苦，”
“才是永恒的。”
“我记得那种心凉的感觉，我经历过三次，次次痛彻心扉，照样挺过来了。打那以后，就知道人的命啊，可以那么高贵，也可以那么低贱。像咱们这种身份的人，永远不该奢求爱情这东西，到头来一场空，那些带给你快乐幸福的日子就像梦一场，醒了，依旧枕边薄凉。痛的还是自己。”
女人笑了笑，未施粉黛的脸庞削瘦而漂亮。
柳御真言认得那个女孩子，不就是她名义上的堂妹，然自己家做生意破产才开始做夜场女，工资高，但也有代价。她心安理得。
不过有个家庭幸福，被许多人呵护长大，笑容甜美，眉眼里带着她所没有的天真烂漫，怪不得朝日奈光每次回家总会呆一个星期，心情颇好。
有个开朗活泼又好看的妹妹，谁……会不开心啊。
柳御真言拿起手机给朝日奈光发了条短信。
“你在哪？我有事和你说。”
然后她就看着那边的男人拿出手机看了一眼，眼角的愉悦顿了顿。
她看着手机里的回信，血色一点一点褪了下去。“陪朋友逛街有事等我回去说。”
她抬起头看着女人，“我想出国旅游散心。”
女人是老板的妹妹，该有的权利一样不少。她点点头，“我回去帮你说下，什么时候动身。”
柳御真言笑了笑。
“现在。”
朝日奈光刚一到家就收到一条短信。
“谢谢你，我们分手吧。一别两宽，各自欢喜。”
他拿着手机的手骤然攥紧，打了个电话过去。“抱歉，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他的脸色骤然难看下来，原本在柳御面前永远不会出现的暴虐和阴鸷充斥在男人的周围。
极致的艳丽。
***
柳御回来的时候已经大半年过去了，女人看到眉眼恬淡，眼神波澜不惊的她，上前拥抱。
“欢迎回来。”
柳御真言弯唇浅笑，再动人的笑也依旧盖不住眉目的薄凉。
夜场进来了许多新人，眼神即便再媚俗也有着一丝对什么的憧憬和希冀。就如以前的她。
柳御真言的牌号一向很响，回来重新接客的消息迅速扩散。
柳御真言休息了两天，才开始工作。看了大半年没有化妆的自己，现在浓妆艳抹的模样，倒有些反胃。她勾唇轻笑，镜子里的女人漂亮勾人的不行。
老客户都看得出来，比起以前妩媚的像妖精一样的柳御眉眼间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风韵更甚，让人心痒难耐。
朝日奈光接到消息就赶了过去，正好看到巧笑晏兮的女人扶着烂醉的男人，男人弯下腰靠在她的脖颈上，紧紧搂着她的腰，说了许多孩子气的话。而女人回答的声音柔软而多情，但是那双眼睛平静的吓人。
“我要娶你。”
“嗯。”
“你别再接客了，看到他们我就烦。”
“好”
“你可以是我一个人的吗？”
“是啊。”
“我好喜欢你。好喜欢好喜欢啊。”
“我也喜欢你。”
听到她的回答男人笑得很满足，不停的蹭她。
当女人送他回了房，被男人塞满了满手的美金和□□。出了房她关上门，将钱在夜场里的银行存了进去，将所有□□的钱全部转进自己的账户。做好一切的她将卡放入钱包，转过身，眼前一黑，就被一个人逼近，鼻息都可以感受得到。
柳御看着面前五官精致靡丽的男人，心脏有一丝依稀的痛楚，而后消失。朝日奈光紧紧捏着她的下巴，眼里带着逼人的红色，里面有沸腾的情绪在汹涌，“那男人这么没用？半小时就让你出来了？”他的声音很低，在狭小的空间里却足够两人听得清楚，声线低沉而阴柔，带着缠人的情意，却意外的让人感觉浑身冰冷，心底发寒。
柳御感觉下巴痛的不行，她瞪大了眼睛，眼眶周围莫名红了起来。“放手。”
她抬起双手紧紧抓住他捏住自己下巴的手，想甩开，却无论她怎么用力都不能掰动分毫，她看着他：“你到底什么意思？”
朝日奈光松开手，逼近她。
两人的鼻尖都可以挨到的距离，“什么意思？你那天是不是看到了什么？所以跟我分手？！”
柳御真言原本遗忘的差不多的记忆又因为他的话重新回忆起来。她头疼的侧过头，用手指按了按太阳穴。
“那天我带我妹妹去看了戒指，”光看着她，而柳御的表情很平静，一点变化都没有。
“然后让她戴上了我买的戒指，”柳御嘴角慢慢扯了上来，带着一种讥讽的味道。
“因为她的手指大小和你一样，我让她帮忙试戴一下，我本来和家里人商量了好久求婚结婚的事，一直瞒着你，让你误会，我很抱歉。”男人看到面色苍白笑容讽刺的她，心里积累许久的怒火慢慢消了下去。
声音慢慢柔和下来。
“我是想先用钱拖住你，来个纯洁的恋爱，原本打算日久生情的，不想让你被我吓跑。”
柳御真言抬头看着他，眼里一片虚无的空白。
“……”
用半年时间去忘记平复的事竟然只是个误会。
她觉得自己既可笑又可悲。
是风花雪月的场所消磨了她的自信心还是她失去的太多，这次选择主动离开。
也许都有。
***
朝日奈光和柳御真言大婚那天，女人去了。
看着风采各异的新郎的兄弟，闹腾的婚礼倒像是家庭聚会。她一直呆到最后才匆匆离开，在洗手间点了一根香烟，看着镜子中自己明明才二十五岁眉目却早已染上苍凉的模样，冷漠而自卑。
她吸完一根烟，出去前又拿了一支烟叼在嘴里，刚一出去就和一个人撞了一下。她说了声不好意思，就侧开身抬起一只手挡住点燃了细长的香烟。她吐了一口烟雾，头顶的太阳照在她白色卷发上洒下一片细碎而温柔的光芒。
踏着高跟鞋的腿纤细而削瘦，裹着风衣的背影美丽而寂寞。
被撞的那名男人的目光一直追随到她快消失。
“裕江先生，您怎么还不进去？”
被叫做裕江的男人指了指那个被白色阳光模糊了背影的女人，“那个人是谁？”
服务员看了那边一眼，笑道：“那是新娘的好友，是东京最大夜场的第二大老板，叫明穗花溪。”
眉眼深邃清秀身高挺拔的男人默默记住这个名字，对服务员道了谢就进去了。
顾客名单里应该有联系方式的吧，他去找找。
有时候，爱情就是来的毫无预兆。
一见钟情或是日久生情。
只要有情，彼此就可以贴近彼此一点又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