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Chapter.47 前尘往事(1 / 1)
正午的阳光正好,耳边萦绕着收音机里沙哑寂寞的歌声。
这首歌是祢修作的词,曲子是二人一起制作的。自从祢修接受了柳御让他去当模特的建议后,二人相处的时间並沒有什么变化,反而合作时间变多了。
《病念》在前几日已经杀青,她推了所有剧本,只接了杂志封面拍摄,下周五是她和祢修第一次在同一杂志里拍摄,二人初次在杂志里一起出现,也希望她可以帮助他一些。
柳御躺在地板上,阳光撒在身上温暖的让她有些昏昏欲睡的。她突然想,如果在未来有一天,她躺在床上意识昏迷,会不会像现在这样,有这么多想法,醒来的时候会不会后怕。
柳御觉得世界里,最美好也可以没有丝毫痛苦死去的方法,就是在睡梦中。
因为《病念》最后的取景,需要主角立花季又剪掉头发,她现在的头发是齐耳短发,也避免了被人发现那么长的头发却那么薄的事情。
她闭着眼睛安然的享受着日光,空旷的房间里回荡着歌声,让这安静闲淡的下午,多了几分难受的寂寞。
柳御咳了几声,有些难受的翻了个身,蜷在一起。
意识在逐渐昏沉,最近她越来越困,不是嗜睡,而是身体像是老了十几岁,老是在叫嚣着疲惫。她觉得自己从来到这个世界似乎睡的觉都没有多少。一直想着实现那个诺言后,就好好睡个半辈子。
这次,恐怕还没来得及完成这个诺言,就可以睡个大半辈子了。
她模糊间觉得自己想了很多,身体各处的疲惫让她难以清醒过来,耳边不断循环的歌声似乎被掐断。
取而代之的是细碎的讲话声。不论怎么听都听不真切,整个人像是掉进了一片混沌之中,浮浮沉沉找不到方向。
她还在梦中看见了那个人。
那个人在一座坟墓前,眼睛哭的红肿。她走过去,叫出了他的名字。
“圭江。”
那个人突然回过头,看见她后,整个人剧烈颤抖起来,脸色也苍白起来。而眼睛却更加红肿,她的心骤然刺痛起来,“我是温真言。”
圭江的模样依旧漂亮,这么算算,她也已经十九岁,在原本的世界里,她二十七了。
是长皱纹的时候了,可这个人,模样丝毫没变,因为微风吹的有些凌乱的黑发。
哭的也这么好看。
她叹息着,走过去,圭江像是见到鬼了一样,脸色越发惨白,他开口了:“真言……”
熟悉的腔调和语气。
她摸了摸圭江的头发,记忆中熟悉的柔顺,圭江猛的抱紧了她,声音在颤抖:“温真言……”
“嗯”
“温真言……!”他不厌其烦的重复着,语气从越来越笃定到咬牙切齿。
“你还回来干什么,你不是……”
真言看着他没有说话,眼神柔和。青年倔强的看着她,红红的眼眶里再次充盈了泪水,他緊緊箍住她,痛哭失声。
“这只是个梦……”他哭的很狼狈,大喊出来的话似乎带了些强迫自己清醒的狠。
“这不是梦。”她在说完这句话,却感觉到那箍住自己的力道重了几分,她的眼睛瞥过去,就怔住了。
墓碑上的照片,模样清秀甜美中,带着独特的韵味与风情,弯弯的带笑的眸子里,装着无法宣泄的冷漠。
熟悉了二十几年的面貌,此刻却陌生无比。
怪不得他说这是梦。
因为她已经死了啊。
她怔怔的想着,眼泪不由自主的掉落,而圭江松开了她,看着她无神流泪的样子,带了许多悲呛的笑:“原来你也会哭。”
她出神的摸了摸自己的脸,手中的冰凉也让她笑出了声。
是啊,没心没肺了几十年,原来有朝一日她也會因为某些事流眼泪。
“你也知道回来看看,也是难得。”他没有再流泪,即便是雙眼红的可怖,也掩盖不了帅气精致到让人惊叹的脸。
他望着她的目光里,有许多复杂的情绪,多到她看过去也觉得心情沉重。
她转过身,准备离开時,身后的他说:“我恨你。”
在他最青涩美好的时光里,却遇到了游戏人间玩弄真心的温真言。
她没有停住脚步,尽管眼泪在不停的掉,她亦是没有回头说声对不起。
她也真心喜欢过他,被这个残酷的世界狠狠伤害过,谁也不欠谁。
***
她醒过来的时候,觉得枕边全是湿的。她稍微动了动身体,僵硬酸痛的难以忍受,她艰难的坐起身,动了动脖子,咯吱咯吱的骨头声。
她抬手摸了摸脸和眼睛,眼睛似乎因为眼泪流的太多而酸肿,痛的不行,脸似乎因为眼泪被空气蒸发,脸干干的。
她动作缓慢的下床,拉开窗帘,窗外是醉人的黄昏。她换了被褥和枕头,把换下来的拿去洗干净,放在阳台上晾着。
又去洗了个澡和头发,敷着面膜,眼睛用冰块敷了好一会儿才消肿。
等一切弄好的时候,天际是一层一层深色的夜色。
她看了看自己,觉得除了有些红血丝的眼睛还比较明显在,其他基本正常。她戴上耳机,准备去公园散散步。
刚出门,迎面吹来的凉风让她舒爽的眯了眯眼。拐角处就看到提着许多东西的雅臣和绘麻朝这边走来,她顿住了脚步,躲到了一旁的巷子里,如果不是因为瘦小,这么小的巷子想挤进来也不容易。她苦笑着想。
“不知道姐姐醒了没有……”绘麻的声音出现在耳边。“你是在担心右京生真言的气吧?”“嗯。”
“她的身体太差了,右京气成那样也是情有可原。哎,回家再说吧。”
“好。”
声音渐渐远去后,她才从窄细的巷子里钻出来。她深深舒了口气。
天氣渐渐热起来,晚上这种凉风吹起来不知道多舒服。
她一边做着松散自己筋骨的运动,一边沿着池塘边小跑着。
等她从健身中心回来时,看着坐在沙发上的众兄弟,有些征住。
雅臣快步走过来,语气虽然温柔但带着一丝严肃:“真言你去哪儿了?”
柳御拿起放在颈上的毛巾擦了擦额鬓的汗。“我去健身中心健身去了。怎么了?”
要似乎想说什么,却被雅臣抢先一步,“你先去洗一下换身衣服,再下来,我们有事跟你说。”
她点了点头,应了声,看了眼一众面无表情的兄弟,心情也不由自主的忐忑起来。
窗外的夜色正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