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第 60 章(1 / 1)
美人求饶,秦少郅心情甚悦。
他翻身趴在凤捭身上,为了不让压到她,用手肘撑着下巴,低头审视凤捭,“你是不是心里又算计着什么主意呢?”
凤捭连连摇头,“夫君大人,绝对没有的事。真的没有的事,你相信我。”
秦少郅盯着她的眼睛,说:“夫人,你知不知道,你一撒谎,就会把眼睛瞪大。”
凤捭伸手捂住眼睛。
她以前很少撒谎的,都是想干什么干什么,哪里像现在,都不敢任性,又太多事情要考虑,瞻前顾后,活得比打仗时候还要累。但是一想到如今的生活里有秦少郅,她便觉得什么憋屈都显得不值一提。
所以,她还真不知道自己有这毛病。
明明人吃惊、受到惊吓、感到震惊的时候,才会瞪大眼睛。
秦少郅拿开她的手,追问:“你是不是害怕我这次会出意外?”
凤捭抿了抿唇,沉默地表示默认。她真的不敢想秦少郅被辽王抓住后的场面,想到就会举得心里闷闷的,难受得很,眼睛也跟着湿润起来。
秦少郅又说:“所以你怕我绝后,便想法子要替我生孩子?”
啊?
她从来没有这样的想法。
她想给秦少郅生孩子不假,但是什么出意外绝后根本不是她会去想的。
凤捭轻轻地咦了一声,没想到秦少郅并没猜中她起初的目的。她想起了第一次在床上把秦少郅打晕过去的画面了,似乎这一次还有机会……她憋回了眼泪,呆呆地看着秦少郅。
“凤捭,你记住,有你在,我哪怕是掉进地狱之坑也会活着爬出来找到你。”秦少郅低头亲吻她柔软的嘴唇,“记住了吗?”
凤捭道:“记住了。不过夫君,我想问一句,你还记不记得有一天晚上,你喝多了对我动手动脚,然后发送的事情?”
“什么事?”秦少郅觉得自己一直是个正人君子来着的,怎么可能会做出那酒后乱性的勾当。
凤捭手握成拳,找准穴位,在秦少郅后脑勺处落下。
秦少郅只觉得眼前忽然黑了一下。
黑之前的刹那间,他想起来了。
那一晚,他真的差点和凤捭圆房,然后被她这样出其不意敲晕过去,然后她罢了自己的衣服,对自己上下其手……
夫妻这么长时间了,怎么就不能彼此坦诚相待呢?说好的相濡以沫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此生不负的呢?
秦少郅脑子里纵然有千万个疑问,也抵不过此刻的昏厥感。
打昏秦少郅之后,凤捭心疼地抱着他的头,左揉揉右搓搓,嘴上念念有词:“少郅少郅,你不要生我气。千万不要生我气,我去帮你解决掉那个闻人朔。”
她低头在秦少郅额前吧唧亲几口。
不一会,她便换好衣服,留下一封信,跟秦少郅越好三日后在天府东城的酸枣树下往东第十家的棺材铺碰面。
临别前,她再次跑到床边,心疼地摸了摸秦少郅的脸,然后给他盖上被子,碎碎叨叨自言自语了好几句肉麻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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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捭大半夜的从屋里离开后,直奔天府西长街的一栋大宅子里走去。快到的时候,她撕破自己的鞋子,把自己全身都弄得脏兮兮的,手臂上还故意抓出一道血痕。
然后她佯装晕倒在大宅子背面的巷道里。
天蒙蒙亮的时候,路过的打更的第一个发现了她。
凤捭想,再没人发现她,她就真的要睡过去了。
一宿没睡觉,她现在又累又困又饿啊。
不过幸好她此时此刻是真的又累又饿,以至于这所大宅子的管家看到她的模样后,竟未加怀疑。
凤捭说自己是前来参加竞选雪女的,叫祁莲儿,可恨的是半路上遇到了劫匪,随性的家仆都惨遭杀害,那劫匪见她生的好看,想把她抓回去当夫人。幸好她的贴身丫鬟想办法和她换了衣裳,她这才找到机会逃了出来。而且她已经被劫匪污辱过,自知没有资格再去参加雪女,如今只想一死了之。
可能人看见又美又可怜的女子,就会自然而然地生出怜悯之情。那管家又问了几句,见凤捭完全不像是在骗人,而且凤捭身上却是有被男子那个过的痕迹,脖子上的尤其明显,遂不再问她,立即让她进了屋子,还让人给她备水沐浴。
凤捭知道,这栋宅子的主人叫朱镛会和另外几个人一同负责雪女的初选。
她不能当雪女,但是当雪女的陪衬也可以啊,反正都有可能见到闻人朔。知道闻人朔长相之后,那事情便好办多了。
当凤捭沐浴完毕,穿戴整齐地从房里走出来的时候,那管家着实吃了一惊,暗道:“劫匪真是可恶,竟然暴殄天物!”
如果凤捭未失身的话,那她必是今年的雪女无疑。
管家不忍祁莲儿沦为府上的丫鬟,便对老爷说了这事。
朱镛第一直觉是哪有这么巧的事情。虽然天府周围一直有劫匪出没,但是如今天府在选雪女,城里的戒备颇为森严,那劫匪哪里那么容易混进来。
朱镛立即命管家把祁莲儿带过来自己问问。
凤捭被带过去之后,一直低着头,似乎朱镛不开口,她就会一辈子傻傻地低着头缩在那儿。
朱镛仔细端详着祁莲儿,好一会才说:“你就是祁莲儿?”
凤捭点头,“恩”了一声,声如蚊蚋。
朱镛冷笑一声,“你可莫要骗老夫,若是老夫查出来你心怀不轨,那老夫定会将你卖去那畅香阁里。”
凤捭立即瘫软在地,抬起头,双目含泪,怔怔地看着朱镛,声音都有些颤抖了,“大人,民女岂敢欺瞒,民女依然失身于劫匪,本也是无颜面再活下去了……”
朱镛这时……
哦,朱镛这时已经傻了眼。
他好不容易才回过神,“祁莲儿?你当真没骗老夫?”
凤捭这时又耷拉着肩膀,头低得快埋进脖子里了,“大人……你赐莲儿一个痛苦吧……莲儿此时再也当不上雪女了……莲儿……”她使劲抽泣,哭得好像真的一模一样。
朱镛忙上前,扶起她说:“祁莲儿快别哭了,老夫职责所在,不得不谨慎行事。既然你确实遭遇劫匪,家人又都不在,老夫倒是可以替你想想办法。”
凤捭还是一副心如死灰的模样。
那朱镛变正了正色,说:“祁莲儿,你这般求死就是你的不对了。老夫可是在帮你想办法,你就算当不成雪女,那也是可以当雪女侍婢的不是?人得要变通着活,不能受点挫折就要死要活的。”
凤捭抬起头,问:“大人,您……您说的是真的?”
朱镛点头。
凤捭在心里暗笑:朱镛算个什么东西。当年她被秦少郅活捉的时候,对秦少郅笑了几下,秦少郅差点当场给她解开身上的绳子。
其实秦少郅说的不对,她不是撒谎的时候会瞪眼睛,她只有对心上人撒谎的时候才会瞪眼睛。庸庸之辈,或者她不在乎的人,她对他们撒谎一万次都跟真的一样,完全不会让当事者产生半点疑惑。
一切如凤捭所愿,第二天的雪女竞选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但是她成了雪女身边的侍婢。
并且在这一晚要陪着雪女接受闻人朔大人的审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