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第 28 章(1 / 1)
许是白马识得秦少郅的声音,许是白马识得秦少郅的声音,加上秦少郅缰绳勒得太紧,白马终于停下来。只不过听得太猛,凤捭刚才也没听秦少郅的话抓稳他的手,甚至还不悦地松开了缰绳,于是她整个人往前倾过去,脑袋狠狠地撞上了马脖子。
白马哼了一声,脚下一踉跄,倒地不起。
马背上的两个人也翻落下马。
秦少郅动作灵活,下马时双脚落地。他本来可以伸一伸手,扶住凤捭,但是想到她刚才那一副嫌弃自己多管闲事的语气,骄傲地站着不动。
凤捭头晕晕的,直接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她哎了一声,见秦少郅一脸坏笑地朝着自己,急忙站起,一只手揉着脑袋,一只手揉着屁股。
从马上摔下来,屁股真的好疼好麻啊。
这一刻,她只想说,自己将来如果真的走上了文学的道路,那一定会是写实派的。
凤捭翻了翻白眼,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说:“好歹是将军府,怎么养的马都是歪瓜裂枣。不是疯马就是病马,要么就是矮马。”
秦少郅仔细打量她一番,还是忍不住关心问:“你没事吧?”
凤捭道:“我没事。”她走过去看白马,“其实你要是不出现,我真的能拿下它的。当年我在木辽国,再野的马也都训过。”
秦少郅蹲下查看白马,发现白马这个时候已经开始口吐白沫了,急忙招收让长顺过来。他按着眉心,说:“凤捭,这马不是野马。”
凤捭撇了撇嘴,说:“那是被下药了?我看别的马好像吃了巴豆,唯独这匹没有,我还好奇,是不是有更厉害的药还没发作,还是说漏了给这匹白马吃巴豆。”
秦少郅无奈地瞪她,没好气地反问:“知道有问题还敢骑?你是不是成心要气我。”
凤捭见白马难受,伸手摸着白马的脖子,回秦少郅:“有问题的马我都能驯服,多有成就感。”
“驯服了?”
“还不都是你突然出现,坏了我的计划。”
秦少郅哼了一声,刚要说话,见长顺已经跑了过来,起身,正色道:“马夫呢?”
长顺伸手擦着额头的汗珠,说:“少爷,马夫马上就到。”
刚才长顺看见马圈里的马反常,就赶紧让翠玉去把马夫喊来,然后紧张地看着少爷和少夫人在场子里角逐,小心脏被吓得噗咚噗咚直跳,直到少爷和少夫人都从马背上下来,才松了口气。那时候,他很有眼力劲儿地拉住了丹玉。
照顾马的总共有六个人,都被喊到了骑射场。
秦少郅和凤捭在骑射场的休息地儿坐着饮茶吃点心,也不说话,就晾着那六个人。
凤捭咽下嘴里的桂花糕,好奇地问秦少郅:“你打算怎么查下药的人?”
秦少郅见她一脸跃跃欲试,就问:“你会怎么查?”
凤捭想了想,拿起另一快核桃酥,说:“先打一顿,然后一个一个叫过来问,让他们彼此互咬。”说完,她专心地吃起了核桃酥。
秦少郅瞧着她钟情点心的模样,心里痒痒的,恨得自己能变成她手里的核桃酥。
他轻叹一口气,知道做人不能要求太高。
夫人长得美就够了,不需要带脑子。
秦少郅让为首的马夫过来。
马夫恭敬地行礼,说了一声:“见过少爷,少夫人。”
秦少郅示意他站起里,问:“今天当值的是哪三个?”
马夫道:“回少爷,是李柱子、钱得喜和秦三。”
“中午的马的饲料是谁喂的?”
马夫答:“是钱得喜。”
“叫钱得喜过来。”
钱得喜上前,和刚才的马夫一样,恭敬地行礼。
“中午的饲料你喂的?”
钱得喜紧张得腿都打哆嗦,忙说:“回、回少爷少奶奶,是小的喂的。下半晌又添了些新鲜草料。不过少爷,小的可从来没加过巴豆啊!”
秦少郅问了半天,这钱得喜就是一味哀求,他说不是自己做的,又找不出第二个可能喂草的人,急得没一会就吓得尿裤子。
凤捭见不得男人这么孬,忍不住说:“不是你,你也不用被吓成这样,只是过来问问你,又不会要你脑袋,你说你好端端的尿什么裤子!还是当着我面。我看你是缺打,打几次让你长点出息,下去领十板子。”
钱得喜抹着眼泪,哭着谢了少夫人的恩,下去领板子去了。
秦少郅:“……”
在夫人面前尿裤子,确实很不雅,打就打了吧。他刚想对凤捭说,注意形象,随即想起这凤捭身为女子,却能管得着自己的兵,想必也是跋扈惯了。他索性不说话了,眼瞄着凤捭,等着她去查个水落石出。
凤捭喊来了第二位,李柱子。
随便问了几句,她又找个由头,让人下去领十板子。
第三个,秦三。
秦三胆战心惊地走上前,还没开口,就听凤捭说:“我看也不用问了,自己下去领板子去吧。”
秦少郅:“……夫人,你……”
凤捭又说:“你还杵着干什么?”
秦三低下头,傲娇地哼了一声,转身准备走。
“等会。”凤捭突然又喊住他,“你不太满意?那去领二十板子吧。”
秦三吓得扑通跪下求饶:“少夫人,秦三没有,秦三特别仰慕少夫人,少夫人说什么都是对的。秦三上有老下有小,家里老母七十九,真的不敢挨那二十板子!求少夫人开恩啊!求少夫人……”
这时,秦少郅沉下脸,语气不悦地说:“滚下去,多说一个字加一板子。”
秦三吓得立马飞奔去挨打了。
凤捭偏过头看着秦少郅,满眼佩服,说:“原来你也挺狠的啊。刚才看你温文尔雅,差点以为你真的是心慈之人。”
秦少郅不说话,端起面前的茶,默默地呷了一口。
仰慕少夫人……
哼,打他二十板子还是轻的。
凤捭见他不说话,也没有干涉她追查的意思,就把另外三个都叫了过来。
她问:“钱得喜、李柱子和秦三平时干活都认真吗?有没有偷奸耍法?”
马夫头领道:“回少夫人,平日里并没有瞧过几人偷懒。”
“那他们都跟将军府里那些人有过来往?”
马夫头领想了想,说:“也就偶尔同各房的丫鬟们说过几回话。咱们马夫比不上近前伺候的人,平常也没人愿意来攀附。”
“都是哪几个丫鬟?”凤捭盯着马夫头领的表情,知道他现在并没有撒谎。
马夫仔细回忆道:“哦,想起来了,这两天碧玺姑娘来找过李柱子。”
凤捭吩咐身边的翠玉,说:“翠玉,去请碧玺姑娘。”
翠玉应声而去。
秦少郅微微皱眉,对凤捭说:“总不能是一个姑娘家没事给马儿下泻药。”
“我看就是她。”凤捭微微一笑,“你是不是心疼了?”
秦少郅一头雾水,说:“我心疼她做甚么。我不过是觉得她是母亲屋里的丫头,这要是误会一场,岂不是让母亲不高兴。”
凤捭不理他。
其实她也不知道是不是碧玺,她就是要把碧玺叫过来训一顿。
很早之前,她就发现碧玺那小丫头心思不正。
那晚,秦少郅喝多了,碧玺看秦少郅的目光就跟自己曾经看白益的目光是一样一样的。
她那时候又没打算和秦少郅做真夫妻,所以才不管秦少郅的那点儿烂桃花。
可今天不一样,暗恋秦少郅是她们自己的事,可要是非送她眼前让她看见,那就别怪她好好提点一番了。